还有此等好事?(212)
乌困困就如同天边不染纤尘的皎月,合该配得上世间最好的东西,身份、权势、喜爱……
甚至是道侣。
哪怕尘赦觉得整个三界不会有人能配得上和乌困困厮守,可未来还长,一切都是不可知的。
也许有一日乌困困会不可自拔地爱上一个人,哪怕他或她身份地位并不高,也不貌美强悍,处处粗鄙不堪不讨人喜欢。
可乌困困非喜欢他,那他作为兄长也无法违背弟弟的意愿,劝不了只能无奈同意,为他操办双修大典,甚至双修法诀也会亲力亲为为他找好,省得他愣头青什么都不懂。
可这一切的“兄友弟恭”,从那年中秋产生一瞬的悸动后,彻底破碎。
欲望如同春风拂过的野草般在心中疯长。
尘赦当年能以兄长的身份,平和地设想乌困困未来道侣,如今却一浮现这个念头,他却怨恨得恨不得天地毁灭。
若是真有那个人,尘赦觉得自己恐怕会控制不住直接当场杀了他。
这样的欲望面对着自己的弟弟,根本不正常。
或许这就是兽的本性,哪怕是血亲也能毫无顾忌的乱伦,更何况义兄弟。
尘赦不想吓到乌困困,本想潜移默化地让乌困困接受他,水到渠成再排除万难解决苴浮君。
但这个念头又被乌困困身上陌生的魔兽气息给打破了。
尘赦自有意识以来便在克制、忍耐,几乎将隐忍刻在了骨子里,这是生平第一次他不想再披着君子的人皮,将自己最爱的宝物拱手相让。
尘赦竖瞳剧烈收缩,俯下身直勾勾盯着乌困困,距离之近甚至能看清乌困困浓密的羽睫,赤色的泛着水雾的漂亮眸瞳,眼皮那不易察觉的小痣……
尘赦灼热的呼吸缓缓落在乌困困脸上,在这狭窄的静谧床榻间,只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乌困困一时忘了自己刚才在和尘赦说什么,半边身子靠在他身上仰着头,随着尘赦越来越近,心中却生不出半分排斥,眼皮甚至不受控制地往下阖。
尘赦心口一跳,就在他的唇离乌困困只有半寸时,就见刚才还顺从的乌困困倏地睁开眼睛,猛地用尽全力将他一推,狠狠瞪着他。
尘赦一怔。
他不是没设想过乌困困的排斥和厌恶,有时尘赦心情阴郁时,会想着若被厌弃,那索性就在行云州永世不出;但心情好些时会开始在行云州的辟寒台雕刻符纹,哪怕强取豪夺也要将乌困困留在自己身边。
可真当到了这个时候,尘赦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到。
乌困困一个眼神,就能将他凌迟千万遍。
尘赦:“困……”
乌困困羞愤得都要把床踹出个洞了,捂着嘴满脸通红地道:“脏!你刚才漱口了没有啊?!”
尘赦:“…………”
乌困困从小到大没吃过什么苦,衣角沾了水都得立刻从头到脚换身新的,洁症严重极了。
此时他无比庆幸还好没亲上,否则……
唔。
尘赦猛地将他拽过来,强势地掐着他的下巴吻了上去。
乌困困:“……”
刚才那让他丢人的兽舌卷入口中,乌困困还没来得及挣扎就被舔了下上颚最敏感的地方,当即从喉咙中发出声闷闷的呻吟,身体软了下来,任由尘赦攻城略地。
直到乌困困浑身都瘫软了,尘赦才把他放下。
乌困困眸瞳泛着水雾,仰着头呆呆看他,轻轻启唇。
尘赦还当他要说什么话,却听乌困困气都喘不匀了,却还在喘息着问他:“阿兄,你、你到底漱口了没有啊?”
尘赦:“……”
尘赦终于露出今晚的第一个笑——气的。
他在乌困困唇角亲了一下,在乌困困期盼的目光注视下,淡淡地道:“没有,吞了。”
乌困困:“……”
乌困困气得蹦起来扑到他身上打:“啊啊啊!尘行宥!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乌困困不光嫌弃别人,连自己也一视同仁,到最后差点没出息地哭了,被尘赦抱着再三保证已经漱口,才不情不愿地原谅他。
尘赦笑着道:“怎么连自己也嫌弃?”
乌困困还是不信他,捧着第十七杯漱口茶呼噜噜地含,呸,闷闷不乐道:“那能一样吗?”
尘赦本觉得乌困困接受他会是气氛旖旎,或斥责厌恶,没料到却是看他咕嘟嘟喝了半夜的茶。
等乌困困确定嘴里全是茶味,才终于将茶盏放下,他气来得快消得也快,歪着头注视着尘赦。
尘赦知晓他要说话,心中已猜测到他想说的话。
要么是询问何时对他图谋不轨的;要么是告知他对自己并无其他想法,让他死了这条心;或是在短短时间后悔,觉得无法接受兄弟乱伦。
就听乌困困盘着膝,认真想了想:“那我们是不是要找个黄道吉日办双修大典啊?”
尘赦:“…………”
第107章 番外十八十八
乌困困是个很直白的性子。
喜怒完全形于色,做事直白坦荡,不会那些拐弯抹角的做派。
他并不排斥尘赦,如今两人亲都亲了,当然就要直奔主题。
傻孩子并不懂互通心意和双修大典之间还有其他阶段,只选自己觉得舒服的来,开心快意就好,别的懒得操心。
尘赦心中有无数阴郁想法,光强取豪夺就有十几种法子逼乌困困接受他,可当乌困困没有半分排斥,还主动提出双修大典,尘赦却懂得进退了。
“困困。”尘赦温声道,“你要不要再想一想?”
乌困困不明所以:“想什么啊?”
“你对我,或许只是因为自幼陪伴而产生的依赖,并非是爱意、钟情。”尘赦道,“若没有爱便成婚,日后你恐怕会后悔。”
乌困困偏头看他,忽地眼眸一眯。
尘赦都敢大半夜跑来寝殿舔他,还吃他了,现在又装模作样开始装起好哥哥来。
“好啊。”乌困困煞有其事地点点头,“那我好好想一想吧,阿兄就回行云州吧,等我分清楚什么是依赖什么是爱再说吧。”
尘赦:“……”
乌困困见他又不高兴了,努力崩住唇,还沉着脸推他:“哎呀,你身为兄长在我寝殿不合适——对了阿兄,你说我是不是该找其他人试试看,要不然我怎么能分清依赖和……哎!”
尘赦面无表情地将他按在榻上,作势又要亲他。
乌困困满脑子“吞了”,拼命地伸手捂住嘴:“别亲别亲,未来三个月都别亲我,求求你了。”
尘赦在他手背上亲了下,竖瞳直直注视着他,压低声音道:“乌困困,你真的能分清吗?”
“我又不是孩子了。”乌困困将手背往尘赦衣服上蹭,撇撇嘴,“我还依赖区区眷之子贞呢,也没说要娶他们啊。”
尘赦蹙眉:“可没有人从小到大都陪伴你身边。”
“你也说没有人这样对我。”乌困困说,“我又不能嘎嘣死了再重活一回,试试其他人和你一样对待我,我会是什么感情。我只知道和阿兄在一起是最让我舒适的,会让我生出‘如果永远这样就好了’的想法。”
尘赦愣了下。
乌困困凑上去,认真地看他,赤色眸瞳这样凝视时,会让人有种被他珍之重之放在心上的错觉。
“只有你会让我见了便心生欢喜,算喜欢吗?”
尘赦兽瞳倏地变得幽深。
良久,他微微闭了闭眸,伸手在乌困困脑袋上一抚,低声道:“那你可知道,你我这样,算是乱伦,父亲母亲若知晓了要怎么办?”
乌困困懒洋洋地说:“我管这个干嘛呀?从小到大无论出什么事都是你摆平的,难不成你我要结为道侣,我就得开始操心这些琐事了?那我为什么和你做道侣,做兄弟不是更好吗?”
尘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