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许再撒娇了[穿书](92)
对于秦渡来说,秦楚尧就跟在他面前裸奔差不多,他那点小心思,秦渡都不用猜,一眼明了。
至于柳静蘅那点小心思,秦渡也不用猜。
秘书交来紫色U盘后,他背着秦楚尧在电脑里打开扫了两眼,拖到最后的落款。
【BY柳程蕴青】
这个多了的“柳”字是什么意思呢,好难猜呢。
*
美术课上,柳静蘅收到了辅导员发来的群消息,询问大家的论文完成情况。
“论文”一词提醒了他再次被忘记的陷害大计。
于是从快乐地画画变成了忧愁地画画,市领导现在有没有看到程蕴青的论文呢,是不是已经在办公室勃然大怒,着手准备联系校领导了。
美术课结束,柳静蘅站在门口,望着车里秦渡冷漠的侧脸,忍不住问:
“李叔今天也很忙么。”
“忙。”秦渡漫不经心看着手机,“忙得不可开交。”
柳静蘅犹豫片刻,抱着他的大作上了车。
又听秦渡道:
“倒是没有你忙。”
柳静蘅:“我不忙。”
“说笑了,你多忙啊,又要准备论文又要上美术,还要抽出时间从网上搜一些美文美句复制粘贴,想让我在会议上出丑。”秦渡发动了车子,声音不疾不徐。
柳静蘅脑门上方弹出几个硕大问号。
字都是汉字,怎么连一起就看不懂了。
秦渡从置物盒取出一枚U盘扔他手里,淡淡道:
“世界上美好的东西不多,立秋傍晚从河对岸吹来的风,和二十来岁笑起来要人命的你。”
柳静蘅:……?
有点耳熟。
秦渡轻笑一声:
“立秋?如果没记错,我们今年三月份才第一次见面。”
柳静蘅迟滞半晌,过了快一个世纪,眼底才生出不易察觉的惊讶。
这是他复制粘贴的内容,秦渡怎么知道的,U盘又是怎么到了他手上。
柳静蘅扶额苦笑,想不到秦楚尧身位男主攻,也是个马大哈,竟然把程蕴青的论文发到了秦渡那里。
“现在,整个公司都知道我和某位姓柳的同志,于暧昧秋日一同漫步河边,互相心生欢喜。”秦渡余光扫了他一眼,“你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
柳静蘅沉默,柳静蘅没招了。
没招的时候就得套用一下公式。
他悄悄摸出手机,打开绿茶金句备忘录扫了眼。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
【我的心好乱,我好像做错了很多事,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可又懊恼,为什么不是故意的,胆小的我到现在也不敢坚定的向你表达心意,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害怕你的男/女朋友生气。】
柳静蘅“啧”了声,下次不抄选这么长的绿茶语录了。
于是又开始胡乱提取关键词,按照自己的理解进行顺序排列:
“我很懊恼,我的心意你却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我生气惹……”
一紧张,嘴瓢了。
半天后才想起来纠正:“了。”
秦渡嗤笑一声:
“我说过吧,不许撒娇,本想给你一次机会,既然如此,我只能公事公办。”
柳静蘅不明白,他到底哪个字是在撒娇?
是不是在秦渡眼里,他呼吸都是在撒娇,这个人到底经历过什么,才会对撒娇这么敏感。
这个问题还没思考明白,又听秦渡道:
“我虽不是艺人,但也是公众人物,你剽窃来赠予我的情书已经被所有人看在眼里,如果我不作出表态,影响公司股价,造成的亏损你打算一个子不少地赔给我?”
柳静蘅的脑袋随着车子前行而晃晃悠悠,整个大脑晃成了一团浆糊。
他完全整理不清楚整件事的脉络,就连“U盘怎么到了秦渡手上”这个古早的问题,依然是一知半解。
“赔多少……”柳静蘅小心翼翼问。
“预计几千万到上亿不等。”秦渡道。
柳静蘅深吸一口气。更不想活了。
“我有三个方案。”柳静蘅伸出三根手指,表情认真。
秦渡睨他一眼:“说来听听。”
柳静蘅严肃地看着他:
“第一,用刀逐块割下我的皮肉,刀数可达上千刀,这样我不用几天就会流血致死。”
“第二,准备一口小锅,装满老鼠,扣在我的腹部,加热小锅迫使老鼠啃咬腹部钻入身体,这样我半天就去世。”
“第三,将我的脑袋和四肢分别绑在五辆车上,请人以最大马力将车子开向不同方向,这样我光速去世。”
秦渡:“……”
干什么都迷迷糊糊,倒是十大酷刑让他研究明白了。
“你死了对我有什么好处,亏损无人弥补,警察还会三五不时上门骚扰。”秦渡是真有点无语的想笑。
柳静蘅摇摇头,凑近一些,声音压低:
“不会的,你放心,我死了也没人会察觉。”
就像他来时那般无人察觉,走也会走得悄无声息。
秦渡握着方向盘的手骤然一紧。
“不好意思,我是生意人,不做亏本买卖。”秦渡冷哧道。
柳静蘅更搞不清楚了:
“所以,到底要我怎样。”
秦渡开着车,目视前方,轻轻道:
“按照你的情书所言,在风头过去之前,履行承诺,给我做……”
话说一半,又改口:
“你想不想尝试一把集团代表夫人的感觉。”
柳静蘅:“行。”
他根本没整明白其中的多层关系,胡乱应了。
“你倒是答应得爽快。”
“对。”
秦渡没再接话茬,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松了松,节奏地轻点几下,似乎心情很好。
到了秦家,柳静蘅跑去问李叔:
“Rilon集团公司代表是谁。”
李叔:“当然是秦总啦~”
柳静蘅“哦”了声,尾音拉得很长。
那公司代表的夫人是什么意思,夫人应该是指年长的女性,所以集团代表的夫人=秦渡妈。
柳静蘅有点犹豫。当他爹行,当妈,自己没这方面经验啊。
反派的要求和反派一样,都是常人难以理解之难。
……
晚上,柳静蘅接完了程蕴青的电话,小心翼翼提及论文一事,程蕴青道:
“今天已经交上去了,也算告一段落,你什么时候回家。”
他用了“回家”一词而非“回来”。
“等我的论文结束吧。”柳静蘅道。
他的论文不用盲审,还可以再慢悠悠磨蹭两天。
“好,我等你。”程蕴青道。
挂了电话,柳静蘅继续听李叔念经。
李叔已经从恐龙灭绝讲到了夏商西周。他在内心做了一个伟大决定:
今天无论如何不把自己讲睡。前几天让蚊子咬的一脸包,无人关心,今天他倒要看看,这个不关窗的杂种姓甚名谁!
他成功的先把柳静蘅讲睡了,随后往沙发上一靠,闭眼装睡。
房间里响起刻意放轻的脚步声,李叔悄摸摸睁开一只眼,看到了来人。
李叔哽住。
没想到这个杂种是秦总!
秦渡像往常一样,拿过柳静蘅的论文回去给他改错字,回来后,见柳静蘅木楞地坐在床上,双目发直,手还不停挠着腿根。
他眉头一凛,不着痕迹将论文丢回桌上。
李叔还在装睡。
“怎么不睡觉。”秦渡看了眼熟睡的李叔,压低声音问柳静蘅。
柳静蘅木讷地“嗯”了声,反射弧跑了快一个世纪,才指着大腿上的红包:
“有蚊子。”
秦渡沉默片刻,下楼翻出电蚊香插好,看似转身要离开,脚步却在门口倏然停住。
接着用好似临时想起的口吻道:
“明天学校有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