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许再撒娇了[穿书](80)
这么听着,宿舍生活有点可怕。他吵又吵不过别人,洗又不愿洗别人内裤。
柳静蘅耷拉着脸,痛苦.jpg
“你说的我也不想住了。”他耿直道。
程蕴青坐近了些,压低声音:
“你家距离学校八公里,通勤不便,最后的几个月要忙着论文答辩、毕业设计,这样来回跑我真怕你哪天迟到误了正事。”
柳静蘅点点头表示认同。以他的记性,忘定闹钟也不稀奇。
“你住宿舍,除了要忍受那些变态舍友,你有没有考虑过佩妮和方块怎么办呢。”程蕴青循循善诱。
“对,怎么办。”柳静蘅点点头。
“别担心,你是不是忘了我在学校对面有一处复式公寓,住两个人刚刚好,小狗小猫也跑得开,正好介绍球球和方块它们认识认识。你说呢?”程蕴青笑得如沐春风。
柳静蘅这次是真的仔细合计过,道:
“行。”
程蕴青有点激动,一把拉过柳静蘅的手,笑得眉眼弯弯:
“好,你可以提前收拾行李,到时候我们一起回去。对了,你喜欢什么颜色的床单,我给你买新的,还有杯子、牙刷,都买你喜欢的颜色。”
柳静蘅挠头。他没什么特别喜欢的颜色,便道“都行”。
程蕴青拉着他确认半天,确定这之后的日子一下课回家就能见到柳静蘅可爱的脸,离开时,步伐轻盈如舞步,忍不住轻声哼唱两句。
柳静蘅是真觉得可以。
和男主受住一起,也方便对他上下其手。
不是,痛下杀手。
也不是,手足口病?
柳静蘅想不出,不为难自己,先睡了。
*
翌日一早,柳静蘅坐床上发呆,程蕴青去单位前还特意叮嘱,要他今天就把所有的行李收拾好,明天直接过去。
柳静蘅翻出自己的实习证明,踌躇半天,敲了敲秦渡房门。
秦渡开了门,身上还是墨蓝色的真丝睡衣,头发未经打理,垂顺在额角。
“做什么。”他冷冷道。
柳静蘅颤巍巍递过去实习证明:
“实习结束,学校要求盖章评语。爷爷不在,我只能找你……”
秦渡的手指搭在膝间,轻轻摩挲着膝盖。
几息后,他坐到书桌前,随手拿过钢笔,在纸上划拉两下,出了水。
评语一栏,落下几个苍劲有力的行楷小字:
【Rilon集团公司代表秦渡】
另起一行,手指蓦然顿住,笔尖卡在纸张上久久未能落下。
就像是忽然被思绪打断了动作,他随口问:
“明天就回宿舍?”
柳静蘅:“对。”
半晌:“不对。我住程蕴青家。”
秦渡晃着笔尖,似乎在找一个合适的落笔点:
“你和他关系还挺好。”
“近水楼台先得月。”这次柳静蘅没说错。
秦渡握着钢笔的手指骤然收紧,指节浮现一抹淡淡青色。
另起一行第一个字,终是没能落下。
他扣上笔盖,钢笔插进笔.筒。
“实行证明我签不了。”秦渡道。
“嗯?”柳静蘅言简意赅。
秦渡随手拿过一本硬皮本推过去,封面印着四个大字:
【管家手册】
“这是李叔的工作笔记。”秦渡漫不经心道,“合格的管家,不说面面俱圆,至少得做到这上面七八分。”
他点了点封面,抬眼看向柳静蘅。
柳静蘅:……
李叔害我。
“我们家收你做实习生就要对你的学业和工作负责,是非不由人,由你自己。”秦渡的声音轻了些,“说说看,这些日子都做了什么聪明事。”
柳静蘅沉思许久,开始掰着手指认真数:
“祭祖活动,我写了表文,安排了住宿;然后……还有……”
欸?他好像什么也没干,净摸鱼了。
柳静蘅放下手,乖巧.jpg
秦渡轻笑一声,将实习证明推回去:
“好好做事,我会和你学校说明情况。”
“还有这个。”他一并把李叔那厚似辞海的笔记本推过去,声音缓了缓,“认真学习。”
柳静蘅那张实习证明,空白地去了,多了十一个字地回了。
他不是那种很会在脸上表明情绪的人,但也忍不住拉个脸。
反派,可恶。
回房间,柳静蘅拿李叔的工作笔记研究着。字很难看,蚂蚁似地挤一堆,他看不懂。
隔壁房间,秦渡拨通了晋海大学教务处的电话。
言简意赅:“抱歉,实习生柳静蘅这边需要延长实习时间。”
那边一听到秦渡的声音,即便他看不到,腰背还是不自觉弯了:
“秦代表,是不是我们的学生哪里做得不好,您就直说,我们会找时间和他谈话。”
秦渡沉吟片刻,轻声道:
“您多心了,我们家的老管家因私人原因需要回乡一段时间,柳静蘅同学对于管家工作已经得心应手,需要他留下来暂时帮忙。”
“这样啊,没问题,有要求您尽管说就行。”电话那头的导员释然松了口气。
秦渡“嗯”了声:“至于他的毕业论文等学业方面的任务,我们在这也会督促他。”
挂了电话,秦渡收到了李叔发来的消息:
【秦总,夏天到了,家中帮佣需要更换夏季服装,我来问问您的意见。】
秦渡回了个“你看着处理”,便打算给王氏集团回个电话,这家集团的老总打半个月前就三番五次邀请秦渡和他一起打高尔夫,秦渡总是以处理要务为由婉拒。
但必要的人脉,也得趁着天晴拿出来晒一晒。
刚好手机没电,秦渡翻了一圈没找到充电线,打算去杂物室拿一个过来。
路过柳静蘅的房间,脚步倏然顿住。
六月的阳光滚烫热烈,穿过巨大的落地窗铺满整个房间。
柳静蘅跪坐在床边,试图辨认李叔的字迹。
加棉衬衫松松垮垮撑不起身形,兴许是太热了,袖子挽到了小臂,露出一截不盈一握的伶仃手腕。
露出的修长后颈,被阳光晒得微微泛红。
秦渡移开视线,想起这件衬衫,他从柳静蘅刚来时一直见他穿到现在,穿了洗洗了穿,每逢雨天不好干,还得自己拿吹风机吹干。
秦渡清了清嗓子。
柳静蘅指着笔记上的字,嘟哝着:
“事……事务?”
秦渡又清了清嗓子,声音大了些。
柳静蘅眯起眼:“处理……原……?原什么?”
“柳静蘅。”秦渡冷冷出声。
柳静蘅缓缓回过头:“我在。”
“我现在要出门,你也收拾好跟我一起。”秦渡扔下这句话,也不管柳静蘅的意见,转身离去。
柳静蘅垂眸看向工作笔记。
刚研究出来,李叔说,管家偶尔会和雇主一道出门办事,在外面代表的是秦家的脸面,要做到衣着得体、端庄大方。
柳静蘅打开衣柜,空空如也。
他只能去卫生间沾点水,把头发抿一抿,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些。
十分钟后,车上。
秦渡挂了档,余光不着痕迹看向柳静蘅还掉着水珠的头发。
“秦总,我们要去做什么。”柳静蘅问。李叔的工作笔记上提过,事先了解雇主外出工作内容,提前做好一切准备应对有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
“买衣服。”秦渡踩下油门,车子缓缓驶离秦家大宅。
柳静蘅:“你的?”
秦渡:“你的。”
柳静蘅:“为什么。”
秦渡:“难道你打算这一身衣服穿到入土,不知道的还以为秦家苛待手下员工。”
柳静蘅安静下来,双手揪着宽松的牛仔裤。他对买衣服没概念,也没去过服装店,院长爸爸穷,最多一年到头给他们买件新衣服,还总是买的大了一码,说这样等他们长大些也能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