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许再撒娇了[穿书](81)
新衣服新衣服。
柳静蘅挠挠脸颊。
他该不该高兴?
稀里糊涂跟着秦渡进了商场,第一次逛商场的柳静蘅跟个三百六十度摄像头似的,见什么都好奇。
他对商场的印象,还要追溯到七八岁那年,当地的小商场搞儿童节活动,院长爸爸带着一群小孩去领糖果。
可眼前的商场和印象中的又大相径庭,这里有许许多多稀奇古怪看不懂的玩意儿。
比如装在透明桶里的彩色糖豆,拉一下手柄就会哗啦哗啦似水流。
柳静蘅盯——
秦渡走出去老远,余光却没见到人,一回头,见柳静蘅扶着膝盖观察出糖豆的桶。
他鼻间重重出气,走回去:
“你应该没忘记我们此行的目的。”
柳静蘅指着糖豆机,答非所问:
“这里面是什么。”
“糖。”秦渡道。
“什么味的。”柳静蘅只是好奇,没别的意思。
秦渡也不知道,他对这些小零食一向没兴趣。
“不知道。”秦渡冷声道,顺便抬手看了眼手表,暗示柳静蘅该走了。
柳静蘅看不懂一切暗示,以前是,现在也是。
又问:“红的是草莓味?”
他真的很好奇,他没见过。
秦渡望着柳静蘅眼底的疑问和期待,凌厉的眉宇松了松。
转身对店员道:“麻烦你给我拿只纸袋。”
然后将纸袋递给柳静蘅:
“我不知道它是什么味道,你自己探索,不用告诉我。”
柳静蘅接过纸袋摆弄半天,看到旁边小朋友一拉桶上的手柄,就哗啦哗啦出豆,于是效仿着,用力拉下手柄。
好奇红色的,也好奇橙色的,还有蓝色的是蓝莓么?
满满几大袋MM豆,柳静蘅拿过去付钱。
店员称重后,道:
“先生一共消费两千八百八十元。”
柳静蘅的手顿住:“多少?”
“两千八百八十元。”
柳静蘅沉默许久,忽然把脸往袋子里塞,试图研究出这些豆价值两千八的秘诀在哪。
秦渡将卡递过去:
“刷卡。”
“不、不要……”柳静蘅磕磕巴巴道。
一直等秦渡刷完卡,他才反应过来,抬手抓住秦渡的手。
秦渡推开他的手,收了卡:
“下次拒绝的手可以早一点伸过来。”
拎着满满两大袋MM豆出了门,柳静蘅还在那:
“我把钱还你,你支付宝多少?”
秦渡看也不看他:“通过这种方式打听我的手机号?”
柳静蘅:“对。”
“不对。”
秦渡没由来地笑了下。
真是个笨蛋。应该说正因为是笨蛋,所以任何行为都显得这么坦然。
柳静蘅终于知道了红豆是什么味。
巧克力。
也知道了蓝豆是什么味。
巧克力。
他一边吃一边跟着秦渡走,俩人路过爱马仕女装专柜,秦渡忽然停了脚步:
“进去。”
柳静蘅虽然不懂什么奢侈品牌,但具备基本认知。
他指着橱窗里的裙子,双目涣散着:“女装。”
秦渡居高临下垂视着他:
“小柳姑娘不买女装难道喜欢西装。”
柳静蘅:。
秦渡见他木头似地杵在原地,伸出手:
“还要继续浪费时间?”
他伸手没别的意思,只是为了提醒柳静蘅别跟个木头似的。
柳静蘅迟疑半天,缓缓伸出手,轻轻握住了秦渡伸来的手。
突如其来的柔软触感,秦渡的眉尾倏地一挑。
良久,他修长的手指反握住柳静蘅的手,轻而易举将他的手指裹在掌心,转身,拉着人就走。
拉了两下,没拉动。
一回头,柳静蘅腋下夹着MM豆,一只手死死抓着围栏扶手,摇头、摇头。
“不……不要女装。”
柳静蘅的思维很片段化,没有“演戏演全套”的概念,哪怕之前还在努力用欧包堆起巨.乳,但这事儿一旦暂时落下帷幕,他立马回归出厂模式。
秦渡忍不住笑了下,立马又板起脸:
“你说了不算。”
一个使劲,强行把柳静蘅拖过来,脚下如风,穿过爱马仕女装。
来到了旁边的男装专柜。
柳静蘅释然地松了口气:
还好,反派认字不多。
他不敢提醒,很老实地跟着秦渡进了男装专柜。
这里面装修的不像服装店,更像是颇有格调的小型宫殿。
一进门,柜姐们立马迎上来站成一排,齐齐鞠躬:
“秦代表上午好。”
这里所有人都认得秦渡,他是这座商场的顶头老板。
“过来看看新款。”秦渡言简意赅,把柳静蘅推过去,“适合他的。”
几个柜姐互相使个眼色,其中一个去后面拿展册,另一个忙着接待柳静蘅,给他端茶送水,只恨不能亲手喂他嘴里。
刚才短暂的眼神交流中,人精柜姐对话如下:
“秦代表第一次带人上门,有情况!”
“当成老板娘一样伺候,各位都瞪起眼来!”
拿着展册的柜姐来了,笑吟吟问柳静蘅:
“先生喜欢什么风格呢。”
柳静蘅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秦渡道:“不用问他,他门外汉,你们来推荐就好。”
整场交流,基本没柳静蘅什么事,他只负责听不懂,对接工作全交给柜姐和秦渡。
只有最后付钱时,才给出一点反应:
“多少???”
柜姐重复:“一共消费二十六万八千八,衣服我们会尽快送至府上。”
秦渡递过去卡:“不用麻烦了,我们直接带走。”
车上。
柳静蘅抱着后备箱装不下的衣服,套在防尘罩里,没夸张,防尘罩周边还铂了一圈水钻。
透明罩底下,是一件米白色的新版欧式宫廷叠领衬衫。
刚才在柜姐地介绍下,柳静蘅也大概听了一二:
这家店之前是专供欧洲皇室贵族的品牌,有钱也买不到。后来设计师临终前卖出了版权,才让这等仙品进入大众视野。
价格也很仙品。
柳静蘅隔着罩子抚摸着复古小衬衫,眼睛睁得大大的。
来之前,他知道自己会拥有新衣服,但内心毫无波澜,也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心情来面对。因为小时候收到的新衣服千篇一律,最多换个颜色,院长爸爸的眼光实在有限。
但手里捧的这件衬衫,他还记得面料的触感,柔滑的锦缎,花纹刺绣也柔软润泽不扎手。
来了车上,柳静蘅才终于回过味。
这是属于他的东西了。
心情很奇怪,胸腔里鼓鼓胀胀,泛着一层热气。
“是给静蘅的?”他再次确认。
秦渡看也不看他:“我说过,要你好好说话不准撒娇吧。”
“没有,鸭~”柳静蘅抱紧了衣服。
人淡如菊的他第一次体会到“喜欢”为何物。
是一种感觉,从出生到现在一直缺乏的没有被满足的窟窿,悄无声息被填补上。
于是开始幻想,这件衣服穿在身上的感觉,新衣服的味道,别人看到后对他的评价。
都想知道。
秦渡单手扶着方向盘,余光不着痕迹看过去。
不知是天气炎热还是车内通风不足,柳静蘅的脸看着有点缺氧的红,闷的鼻尖那点小痣蔫红,似嫁衣的里子。
秦渡缓缓做了个深呼吸,握着方向盘的手没由来地松了下。
忽然,他看到柳静蘅仰起头朝他凑过来,似乎是有话要说。
秦渡无意识的随着身体做出反应,将耳朵贴了过去。
下一秒,耳垂传来一抹湿润热气,被两片薄薄的肉瓣裹了起来。
秦渡双目倏然睁大,手指一颤,车子来了个极速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