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许再撒娇了[穿书](82)
他踩下刹车,柳静蘅随着惯性被安全带拉了回去。
“你做什么。”秦渡语气不悦,慢慢回正方向盘。
柳静蘅:“我想跟你说谢谢。”
“你表达感谢的方式还真是别具一格。”秦渡抬手摸了摸耳垂。
柳静蘅本想凑过去说谢谢,便挺直身体凑得更近些。
刚一张嘴,结果秦渡出乎意料地送来了耳朵。
于是他就这么水灵灵地含住了。
柳静蘅不知道该怎么回,只能顺坡下驴:
“对,我就是这样表达感谢。”
秦渡没再说话,目视前方,好似根本没听到柳静蘅说话。
握着方向盘的掌心却突兀地热了起来。
车子在红灯前缓缓停下。
柳静蘅将几袋颜色各异的MM豆摊在膝间,考虑着接下来先吃哪种颜色比较搭配他这件新买的复古衬衫。
红的?蓝的?黄色的也不错,纠结ing。
他过于沉浸,丝毫没注意到从后颈穿过去的手。
直到一只大手绕后,反手扣住他侧边脑袋,他整个身体随着这只手发力而向左边倾倒。
以柳静蘅的反应能力,此时大脑是一片空白的。
耳边忽然飘来一团热气,下一秒,耳廓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感。
秦渡咬住了他的耳朵,很快又放开。
柳静蘅:?
一分钟后。
柳静蘅:!
他捂住耳朵,瞳孔缓慢的一圈圈扩大——
反、反派要下手了。
我是象征性挣扎一下,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发出属于自己的声音;还是躺平任艹,保存体力方便跨越三途川。
正当他犹豫不决,一边的秦渡坐直身子,扶正方向盘,踩下油门。
柳静蘅盯——
秦渡明明目视前方,还是察觉到了对方火热的目光。
秦渡还是一副凛然姿态,语气淡淡:
“我不接受你这种敷衍的感谢,还你。”
柳静蘅:“哦。”
他摸了摸微微刺痛的耳朵,手指尖摸到一片滚烫。
咦?是自己多心了?
还是说反派打算留着他慢慢折磨,享受快感。
秦渡开着车,视线从后视镜中一瞬而过。
不禁冷笑。果然是柳静蘅,就算天塌下来他的反射弧也慢人一等。
不知是因为柳静蘅没有给出任何反应,还是自己有些不符人设的诡异举动,秦渡心情莫名不爽。
皮鞋重重压下油门,笔直穿过直行道。
……
回到家,柳静蘅第一时间换上他的新衣服。
李叔见了人,笑得褶子都没了,搓着手道:
“静静呀,你是一块香香软软的小蛋糕~”
秦老爷子:“小柳老师,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是不是字写得好的人眼光也好。”
又问:“这牌子我知道,可不便宜,谁给你付的钱?”
说这话时,老爷子的视线悄悄探向一边的秦渡。
秦渡不发一言上了楼,仿佛这事儿同他没半毛钱关系。
柳静蘅很实在:
“秦总付的钱,还有豆子。”
他将天价MM豆分享给老爷子和李叔,俩人象征性吃了两粒,开始演戏:
“好吃!比一般豆好吃,老李,你说是为什么。”
李叔笑得猥琐:
“那当然是因为里面加入了稀世原料~名为爱~~~”
柳静蘅:?
艾?艾草?这不是巧克力豆么?
百思不得其解时,庭院里传来汽车发动机的声音。
不多会儿,程蕴青走了进来,一见到柳静蘅,眼都亮了。
“柳静蘅,你今天好可爱。”他乐呵呵地小跑过去,拉起柳静蘅的手转了个圈。
柳静蘅扯扯衣角,道:
“秦总买给我的。”
程蕴青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半晌,他冷着脸,语气不悦:
“现在已经不流行这种欧式复古风,这种老头审美连参考的必要都没有。”
柳静蘅:?
他觉得很好看,那他算不算老头?
“好了,明天要回学校报道,你收拾好东西没。”程蕴青意识到自己的言论不体面,岔开话题。
柳静蘅心说还有这事儿呢。
看到李叔瞪着程蕴青的脸,这才想起来那本工作笔记。
他道:
“我不能跟你回去了,我实习课程不合格,延习了。”
说完,一抬眼,肩膀忽然抖了下。
对面的程蕴青,双目直愣愣地瞅着他,有点瘆人。
第39章
柳静蘅对他人情绪的感知一向迟钝,但再不敏感,也察觉到程蕴青不同寻常的变化。
是因为自己失约?也是,男主受清风霁月向来是说到做到,对于不讲信用的炮灰当然瞧不起。
程蕴青不发一言,就这样看了他一分钟、五分钟、十分钟过去了。
李叔忍不住开了口:
“程少爷,恭喜你顺利结束实习,你是咱们晋海市未来的人才,早点回校同专业人士学习交流会帮助你更快地成长,李叔相信你。”
程蕴青巍然不动,只有眼球缓缓转过去,直勾勾地盯着李叔。
李叔缓缓缩起肩膀,抬手安抚着胳膊上的鸡皮小米。
程蕴青翕了翕眼,重新看向柳静蘅,唇角挂着浅浅笑意:
“这之后我不用去医院,每天也不用那么赶,如果你延长实习,其实也可以搬到我那里,我每天负责接送你。”
柳静蘅陷入沉思。
其实他想去的,接近男主受才能近水楼台先得月。
但如果要程蕴青每天接送,他有点不好意思。
“下、下次吧。”柳静蘅道,最终还是道德感占了上风。
此话一出,整个世界忽然陷入了诡异的死寂。
程蕴青挑了挑眉尾,依然微笑着。
他看看柳静蘅,又看看李叔他们。
他忽而抬起手,扣住柳静蘅的后脑勺,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
接着,意味不明地点点头。
程蕴青微笑着询问老爷子:
“秦董,方便我上楼么。”
秦老爷子蹙起眉,又考虑到对方是客人,还是点了点头。
“打扰了。”程蕴青扔下一句话阔步上了楼。
楼上,书房。
秦渡对着电脑,左手落在键盘上一动不动,右手的拇指轻轻抚摸着耳垂。
半个小时过去了,现在还留有滚烫的温度。
手指顺着耳垂一路摸下去,那团燥热的烫意一直蔓延至后脖颈。
“咚咚咚!”
沉思间,秦渡忽地眉尾一抬,抬眼望去。
他听到了走廊上传来的剧烈响声,通过急速沉重的脚步声,他好似看到了来人愠怒的脸。
程蕴青忽然从门口冲进来,一个眨眼来到秦渡桌前,一伸手,使劲扯住秦渡的衣领,把人用力往前拽。
失态的脸上嵌着一双圆睁的怒目,清浅的瞳眸快要被锨天烁地的大火覆盖。
“姓秦的,你在跟我耍花招。”程蕴青压低了声音。
秦渡的衣领被他拽得老长,即便如此,他却依然双手交叠,目光沉沉,就算因为坐着而不得已仰起头观察来人,抬起的下颌线依然分明的有些盛气凌人。
漆黑的瞳孔,将二十出头年轻气盛的毛头小子,尽收其中。
秦渡抬手,轻轻拂开程蕴青的手,慢条斯理整理着领口:
“果然,欣赏少年朝气蓬勃的同时,也得容忍他的鲁莽和愚蠢。”
“你说什么?”程蕴青的声音陡然抬高。
秦渡眉尾一扬,唇角勾起意味深长的弧度。
“如果你是因为爱而不得过来发泄怨气,我建议你出门左拐。”哪来拐回哪去。
程蕴青慢慢放下手,眼神也逐渐冷静下来。
“爱而不得”四个字,如一记响鼓,提醒了他的失态、不体面。
从小被众星捧月长大的人,从没体味过这般——拼了命想要抓住,结果攥越紧,流失得越快。
“秦总。”程蕴青攥紧了手指,声音努力维持着冷静,“对不起,刚才是我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