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许再撒娇了[穿书](158)
他跟个尸体似的一动不动瞅着秦渡,看着秦渡单手松了衬衫扣子,漫不经心道:
“空间小了不舒服,但你这么急,恐怕挨不到回家。”
柳静蘅缓慢地转动大脑,半晌,天真来了句:“我急?急什么。”
“啪!”大手重重落在他耳边。
“你说的。”秦渡在他耳边沉声道,“让我□□。”
柳静蘅:还有这回事呢???
见柳静蘅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无法自拔,秦渡重重喟了口气,只觉一团邪火在肺里乱窜,加上他过于高大的身躯挤在逼仄后座里很是憋屈,他也不装了。
曲起的膝盖撞进柳静蘅双腿中间,见柳静蘅下意识伸手推他,于是发了狠一般重重往里一顶。
柳静蘅被这么突如其来一撞,断了气一般呜咽一声。
“天天勾我又不让碰,什么都你的。”借着机会,秦渡说出了心里话。
柳静蘅据理力争:“没有,鸭。”
摸着良心讲,他什么时候拿钩子勾秦渡啦,秦渡又不是地下商场挂墙上的衣服。
一个尾音上扬又轻盈的“鸭”字,秦渡翕了翕眼,贝齿死死咬住下唇。
接着,修长有力的大手穿过柳静蘅的发丝,攥在掌心,脑袋重重压了下去。
柳静蘅冷不丁被人咬了颈子,疼的他嘶嘶的,游荡了半年的、膝盖处伤口的反射弧此时跟着牙齿撕磨的痛感一股脑涌上来。
他抬起双手使劲推搡秦渡的胸膛,也顾不得刺痛的膝盖,脚丫子也一个劲踢着秦渡大腿,手脚并用把人往外推。
秦渡按住他不老实的手,看了眼西裤上留下的沙子脚印,听着柳静蘅反抗的“不行、不行”。
“哪那么多不行。”
“难道你不知道,这种事只有彼此相爱的两个人才能做。”
一句话,给秦渡干熄火了。
“什么叫彼此相爱。”他问。
柳静蘅想了想:“至少也要到梁祝、罗朱那种程度。”
他又问:“你能为了我去死么。我感觉我不太能为了你去死。”
秦渡怔了片刻,缓缓松开柳静蘅的手,身体往座椅里一沉。
柳静蘅重获自由,四肢并用爬到角落,抱着膝盖呼呼吹两下,警惕地看着秦渡。
还不知死活地拱火:
“你是和谁都能做这种事么,你滥.交?”
说完,对面的秦渡抬起头幽幽看过来,柳静蘅瞳孔一缩,把自己抱得更紧了。
“柳静蘅。”沉默了快一个世纪,秦渡声音嘶哑道,“你看到停车场东头的长椅了么。”
柳静蘅小心翼翼看过去,隔着几排车子确实有个老旧长椅。于是他点点头。
“乖,先去那坐会儿。”秦渡低下头,双腿大开,大马金刀地坐着。
柳静蘅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照做。
下了车,赤着脚一瘸一拐走到长椅边坐下,乖巧.jpg
坐那开始思考人生,不灵光的大脑试图将刚才所有的碎片信息整合归一。
好像是因为他在海滩时发挥失常,又背错了台词才导致秦渡误会。
柳静蘅站起身,又一瘸一拐地回去了。
站在车边,他俯身看过去,黑色的车玻璃投映出他茫然的脸。
他敲敲车窗,过了很久,车窗才打开一道小缝。
“做什么。”秦渡的声音嘶哑得厉害,气息也断了层。
“鞋子忘拿了。”柳静蘅观察一番,发现根本看不清车里情况,太黑了,“需要我帮你什么么。”
车窗很快落下来,沾满泥沙的运动鞋被人丢出来,车窗又很快滑上去。
柳静蘅捡起鞋子拍了拍,穿好,踉跄着回了长椅边,乖巧坐好。
四十分钟后。
秦渡靠着座椅,头仰得高高,白皙的脸上覆着薄薄一层湿汗。
良久,他打开置物盒翻出湿巾,细致擦过每一根手指,又看到置物盒里摆着香烟和打火机,顺手拿过来。
刚跳出一根烟,眉头骤然紧绷。片刻后,他攥紧烟盒弄得皱巴巴,丢回去。
秦渡下了车,阔步来到长椅旁,看着柳静蘅低垂的脑袋和紧闭的双眼,身子如海中一叶扁舟摇摇晃晃。
细瘦的手腕上还挂着廉价的手链,是自己送给他的那条。
秦渡伸出左手,顿了顿,换成右手,轻轻拍了拍柳静蘅的脸蛋:
“起来,回去了。”
柳静蘅迷迷瞪瞪睁开眼,似乎是还没睡醒,摇晃着脑袋往前一磕,撞进秦渡小腹。
“装。”秦渡嘴上对他的行为嗤之以鼻,身体却很诚实的给人抱起来送回车里。
*
另一边,晋海市。
秦渡不在的日子,对秦楚尧来说宛如放虎归山。
白天睡大觉,晚上泡吧,简直神仙快活。
秦楚尧正拎着酒杯,看着对面的狐朋狗友搂着身娇体软的小MB快要干起来,嗤笑一声,不由得想起来程蕴青。
屁股兜里的手机忽然震动,秦楚尧漫不经心摸出来一看,双眼瞬时瞪大,一个猛子从沙发上跳起来,跑出去找了个安静地方接起来:
“蕴青,你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刻意压抑声音的女声:
“请问是秦楚尧同学么,我是程蕴青的妈妈。”
秦楚尧一愣:“阿姨?您好。”
“方便见一面么,我有话想问你。”
……
咖啡厅里,秦楚尧第一次见到程妈妈,内心感慨一句:草,她和蕴青宝贝长得真像。
程妈妈先是和秦楚尧例行公事般寒暄两句,又道“真不好意思这么晚把他叫出来”。
“阿姨您找我有什么事?”
程妈妈秀丽的眉柔柔敛起:
“其实是……我今天刚把蕴青从拘留所保释出来。”
“拘留所?!”秦楚尧不可置信,很难想象程蕴青会和这三个字扯上关系。
程妈妈失落地点点头:
“他前两天跑机场闹事,撕了别人的护照和机票,被警察教育过也做了赔偿,但是下午又跑去机场闹事,警方不能忍了,拘留他一周。”
秦楚尧瞳孔地震:“机场闹事……?”
“嗯。”程妈妈叹了口气,都快哭出来了,“我也不敢相信这是我们蕴青能做出来的事,问他也不说原因,就把自己关房间,还是问了警察才知道……”
程妈妈话锋一转:“楚尧同学,你认识一个叫柳静蘅的女孩子么。”
秦楚尧:……?
“柳静蘅我知道,但不认识叫这个名的女孩子。”
“警察说,蕴青之所以在机场闹事,因为不知从哪听说柳静蘅跟着别人跑了,然后就在机场一个劲儿嚷嚷说‘我老婆跟着别人跑了’,我这脸都不知道往哪搁好了。”程妈妈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
秦楚尧微张着嘴,忽然感到一桶沸水从脑门子上浇下来,把他的脑神经都烫死了。
程妈妈擦擦眼泪:
“我问过蕴青关于这个柳静蘅,但他很排斥我们,什么也不说,唯一知道的信息就是这个女孩好像有心脏病。老早之前,他就因为这个柳静蘅在家里发过疯,砸了一堆东西。”
秦楚尧怔怔的,似乎整个身体变成了雕塑,只剩嘴巴一张一翕:
“柳静蘅……”
“楚尧同学,你认识柳静蘅么。”程妈妈又问一遍,“认识的话能不能给我个她的联系方式,我想找她当面谈谈。”
秦楚尧瞪着猩红的双眼,喃喃着反问:“你想和他谈什么。”
程妈妈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
“我们蕴青打小性子高冷,我没见他对谁这么上过心。所以我想见见这个孩子,如果确实是家世清白品德良好的人,我愿意低这个头,帮我们蕴青做说客。当妈的总不能一直看着自己的心肝宝贝为了感情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呵。”秦楚尧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