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来的夫郎哭唧唧(85)
白竹痴了,张鸣曦的打算里处处都有他。他不知不觉已经走进张鸣曦的未来里了。
他心里前所未有的满足,身心松弛,嘴角上扬,偎在张鸣曦的怀里朦胧睡去,突然像说梦话似的呓语:“你以后不要再去走货了,就在家里种地,卖咸菜。你不在家,我好想你……”
伴着他细细的鼻息,最后一句话几乎低不可闻,可张鸣曦却清清楚楚的听见了。
他心中发酸,一时也痴了,依白竹胆小内敛的性子,如果是清醒状态,是绝对不会说出这么露骨的话的。
唯其在梦中,才敢剖白自己的内心。
唯其在梦中,才能毫无戒备的卸去伪装,那样的真实感人!
这样简单直白的一句话却把张鸣曦的内心击麻了!
他呆呆的望着白竹,觉得自己好像怎么爱他都爱不够似的。
他凑过去轻轻地啄了一下白竹的红唇,心里又酸又软。
白竹累瘫了,已经鼻息沉沉的睡着了,张鸣曦到底不忍心打扰他,抱着他,终于沉沉睡去。
虽然闹腾了大半夜,但张鸣曦记挂着要早起割麦,还是一大早就醒了
夏天天亮得早,他们贪凉,没有关窗户。晨曦从窗户里射进来,卧房里一片温馨宁静。
张鸣曦轻轻地坐起来,见白竹把薄被搭在腰间,面朝着他侧躺着,睡得很沉。
他眉目舒展,细嫩的脸上一片潮红,隐含笑意,红润的嘴唇微张,娇憨可爱。
张鸣曦喉头一紧,低头想去亲他。
凑近了,就看见白竹的脖子上,锁骨上,胸前,到处是伤痕,简直惨不忍睹!
他一阵心疼,暗悔自己鲁莽。生怕弄醒了他,不敢再亲,拉了薄被轻轻搭在他身上。
他动作很轻地起床穿衣服,却见昨晚的新布鞋东被扔得东一只西一只的,门边一只脸朝上,桌底一只背朝上。
所幸床边整整齐齐的摆放了一双新麻线鞋,他想起了昨晚白竹告诉他,白天干活就穿麻线鞋。
他嘴角噙笑,弓腰穿上了新麻线鞋,轻便合脚,穿着走路就像他此时的心情一样轻快。
他把新布鞋捡起来,掸掸灰,并排放在床前,这是他夫郎一针一线给他做的,他得好好爱惜。
他轻轻关上房门走到院子里,拿了镰刀准备去割麦。
胡秋月听到动静,在床上坐起来冲着门外喊道:“鸣曦,起这么早是去割麦吗?”
张鸣曦怕说话的声音太大吵醒了白竹,走到门前低声说:“娘,我趁早上凉快去割麦,你们再睡一会。竹子……,你不要喊他,让他也多睡一会。”
胡秋月还有什么不懂的,笑道:“知道了,昨天李立维父子帮忙割了一天,剩下的不多了,你慢慢来,不要累着自己了。”
张鸣曦“嗯”了一声道:“早上凉快,我多干一会儿,中午太热,就不出去了,你早饭做晚一些。”
胡秋月心想:再三叮嘱早饭做晚一点,不就是想让小竹多睡一会儿吗?
但她做娘的,总不好意思去开儿子的玩笑,只得答应了。
她年纪大了,醒了就睡不着,躺着难受,干脆起来去灶屋煮猪食喂猪。不然猪饿了,叫得惊天动地的,一家人都被吵醒,想让小竹多睡一会儿也睡不了。
果然,猪听到动静,开始哼哼唧唧起来,胡秋月忙先去把猪鸡喂饱,才开始揉面蒸馒头。
蒸馒头要的时间长。面揉好后还要醒发半个多时辰才能上锅蒸。等馒头蒸好了,炒个菜就可以吃了,免得张鸣曦干一早上活回来饭还不熟。
人逢喜事精神爽,牵肠挂肚的儿子回来了。她精神爽利,前几天病病歪歪的身子大好了,精神抖擞的,忙进忙出也不觉得累。
现在农忙,张鸣曦年轻力壮的汉子吃得多,她做了满满两蒸笼的馒头,给锅里舀了水,把蒸笼架上,等馒头醒发好了就可以蒸了。
忙完这些,太阳已经升起老高了。院子里静悄悄的,宴宴和白竹还在好睡。
宴宴年纪小,一向贪睡,晚起是常事,经常睡到饭熟了,喊几次才起。
可白竹一向起得早,只要院子里稍有动静马上就起来做饭干家务,睡到太阳晒屁股还是第一次。
小两口久别重逢,才成亲就分开了四十多天,好不容易见面,自然是亲热不够的。
小竹昨晚一定累坏了,让他多睡一会吧!
鸣曦这臭小子,对自己的这个小夫郎倒是稀罕得很。
突然她心里“咯噔”一下,想起了张鸣曦这个鲁莽的汉子成亲那日害得白竹起不了床。
小竹睡到现在,不是又受伤下不了床吧?
第111 章 你们在干什么
鸣曦早早起来去割麦了,真的把夫郎弄伤了,只怕自己还不知道呢!
白竹又胆小害羞,只怕受伤了都不敢说!
想到这里,她着急起来,生怕白竹受伤了躺在床上没人知道。
她原本想站在门外问一声的,可想起张鸣曦早上特意打招呼让她不要喊醒白竹,让他多睡一下。
如果白竹真的是累得还在睡觉,她一喊就会把他吵醒的,一时犹豫不决。
想了想,到底不放心,轻轻地走到他们卧房门口,把耳朵贴在门上,想听听动静。
她双手扶着房门,弯着身子靠在门上,刚刚把耳朵贴上去,门“吱呀”一声毫无预兆地开了。
她身子前倾,靠在门上,门一开,她重心前移,失了依靠,站立不稳,一下子向门里栽倒。
“娘!”白竹吓了一跳,沙哑着嗓子喊了一声。
他昨晚睡得太晚,早上破天荒的睡了个懒觉,等醒来一看,床上早就不见了张鸣曦的身影。
从窗户看出去,太阳升起老高了,今天的确起晚了。
他心里一慌,鸣曦一回来他就起晚,未免太不好意思了。手忙脚乱的起来穿衣服,稍微一动,就感觉到腰和屁股撕裂似的疼。
他心里着急,却不敢太快。慢慢的坐起来穿衣,坐在床上,双手撑着床,微微抬起屁股,扭了扭腰,活动了一下,感觉腰和屁股是自己的了,才扶着腰慢慢来开门。
谁知,门一打开,娘就直戳戳的倒进来。
他出其不意,生怕娘摔坏,不顾自己身上的疼痛,一把抱住了她。
胡秋月重心不稳,见自己要倒下去了,本能的挥动双手去抓能抓住的一切。
刚好白竹来扶她,她手忙脚乱的一把拉住白竹,笨重的身子压在白竹身上。
白竹站不住,抱着胡秋月,踉踉跄跄地后退好几步,直到后腰撞到桌子上才止住了后退,俩人拉拉扯扯地搂抱着站在一起。
白竹本就腰疼,这时重重的撞一下,雪上加霜,腰要断了!
他忍不住“哎哟”了一声,疼得脸色煞白,眉头都皱在一起。
“你们在干什么?”白竹正要忍疼扶着胡秋月坐好,就看见宴宴站在院子里,狐疑地望着他们。
宴宴刚刚起来,才走出卧房就看见小哥和娘抱在一起。
他刚睡醒,脑子还是懵的,想都没想,开口就问。
是啊,我们在干什么?为什么大清早的就抱在一起呢?白竹也想问胡秋月。
胡秋月老脸一红,尴尬得脚指头扣地,恨不得把地面抠一个大洞,自己能赶紧钻进去躲起来!
她在干什么?她能说她在偷听儿子房里的动静吗?
幸亏张鸣曦不在房里,不然她一个当娘的,去偷听小两口的墙角,她的脸往哪里搁?
白竹望了胡秋月一眼,见她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嘴唇嗫喏着,半天都说不出话来,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也知道她非常尴尬。
他扶着胡秋月坐下,望着宴宴微微一笑,找了个借口:“我不舒服,想喊娘来看看。娘被门槛绊了一跤,幸亏我扶着了。”
转头望着胡秋月,关心地问:“娘,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胡秋月感激地望了他一眼,见白竹脸色煞白,头上冒冷汗,才想起来他刚刚重重的撞到了桌子上。
她心里一惊,生怕把白竹撞坏了,忙站起来问:“是不是撞到腰了?快让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