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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来的夫郎哭唧唧(224)

作者:秃尾巴的狐呆呆 时间:2024-07-13 10:08 标签:种田文 甜宠

  刘大根一直提防着白竹,生怕他突然喊救命。
  万一白竹在人多的地方喊救命,他得眼疾手快地把他打晕。
  谁知,白竹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兴致缺缺地放下帘子,侧身躺好,闭着眼睛问道:“到了哪里?这里好像不是清溪镇啊?”
  其实,白竹压根不知道自己家在哪州哪府,只知道他家在清溪镇桃树村!
  他是想套刘大根的话,为逃跑做准备。
  “不是,这里是……”刘大根一句话没说完,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望了白竹一眼,改口道:“我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但不是我们清溪镇。”
  白竹嗯了一声,装作无意道:“说起来,我还没出过远门呢,只到过清溪镇,连府城都没有去过,我们是去府城吗?”
  刘大根不欲多说,草草说道:“不是,你身上有伤,不要说话,好好睡一觉,养养身子吧!”
  白竹怕说多了引起他的怀疑,嗯了一声,闭眼睡了。
  这一晚刘大根说要连夜赶路,早点去和张鸣曦汇合,所以没有住店,三人挤在牛车上歇息。
  牛车地方小,白竹早早睡下了,占了一半车厢,刘大根和王麻子没地方睡,只得靠着车厢半坐半躺的打瞌睡。
  今天是二月十五,月圆之夜,张鸣曦走了十一天了。
  这本应该是月圆人团圆的日子,但白竹不但不能跟张鸣曦团圆,反倒被逼离家,连娘和宴宴都见不着。
  他不知前路如何,能不能顺利逃脱,能不能再见到张鸣曦,内心凄苦,越想越睡不着,那眼泪开了闸的小溪似的往下滚。
  好在天气慢慢热起来了,晚上虽然温度依然低,但白竹和衣而眠,又把车上的一床薄被据为己有,盖在身上,倒也不冷。
  刘大根只求他不要哭闹,乖乖地跟着他们走就好,至于其他的,都是小事,都先尽着白竹。
  他怕白竹睡不好又要哭闹,不但不敢骚扰白竹,和王麻子尽量缩着腿,贴着车厢,多空出地方来,让白竹睡得舒服些。
  牛车短暂地停了几次,可能是给牛喂食喂水,其余的时间一刻不停地不紧不慢地一直沿大路走着。
  白竹默默流了一通眼泪,头上有伤,到底支撑不住,在牛车的粼粼声中睡过去了。
  一路上,白竹吃了睡,睡了吃,拼命地养伤。
  第一天晚上啃的杂粮馒头,第二天开始,白竹就不愿意吃杂粮馒头了。
  每到饭点,他摆出东家的派头,要吃这样,要吃那样,顿顿不离荤菜。
  王麻子一向嘴馋,见白竹总点好菜吃,喜得眉花眼笑,不但不劝止,反倒怂恿着他多点一些。
  刘大根虽然恨王麻子吃里扒外,但当着白竹不好多说,再说了,他也希望白竹能早点养好伤,能卖个好价钱,一路上咬着牙,好吃好喝的供着白竹。
  白竹这一路虽然谈不上多舒服,但他下定决心养伤,一路上除了要吃要喝,就是睡。
  刘大根为了骗取白竹的信任,尽心尽力地伺候照顾他,白竹倒是过了几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好日子。
  牛车慢慢悠悠地一连走了五天,不知道走到哪里了。
  白竹足足睡了五天,身上的伤好多了,头虽然还疼,但比开始两天好多了。
  慢慢地就睡不住了,总是起来坐着,掀开车帘东张西望,问怎么还不见张鸣曦。
  刘大根见他身子快好了,就舍不得继续租牛车了。
  他当然不会自己做主,假装和白竹商量:“白竹,鸣曦就在前面镇上,租牛车贵得很,要不我们省点钱,不用租车了吧!”
  白竹开始想跑了,坐在牛车上没机会,他当然也不愿意租牛车。
  白竹假装不好意思地道:“张大叔,你做主吧!只是,让你们这么辛苦,实在过意不去。”
  王麻子想着这里离清溪镇够远了,该给白竹找下家脱手了,所以不但不反对,反而难得的和刘大根意见一致,同意不再租车。

第297 章 尿遁
  差不多申时末,刘大根结了五天的工钱,把牛车打发走了,三人继续往前步行。
  白竹现在只有一个心思,那就是逃跑。
  他本想找个大车店住下来,半夜趁他们睡着了,再偷偷逃跑。
  谁知,刘大根不知道是舍不得花钱住店,还是怕白竹半夜跑了,不同意住店,花言巧语地道:“鸣曦就在前面,我们走快点,天黑就能和他见面。”
  白竹很好说话,心急如焚地催促道:“好,那快点走吧,早点和他们会面。唉,也不知道我鸣曦病成什么样子了。”
  王麻子不想空着肚子赶路,非要吃了再走,白竹也同意。
  刘大根没办法,马上要找买家了,为了取得白竹的信任,这两天对他百依百顺,鞍前马后甚是殷勤。
  三人找了个小馆子,王麻子一马当先,点了几个肉菜,又点了一大盆白米饭,三人饱餐一顿,白竹问店家要了热水,灌了两竹筒。
  他自己总抱着一个竹筒不离身,刘大根只得和王麻子共用一个竹筒喝水,好在乡下人没那么多讲究,俩人共喝一筒水也正常。
  白竹把竹筒放在饭桌上,望着刘大根温言道:“张大叔,我想上茅厕,你们等我一下,好不好?”
  吃完饭,顺便上个茅厕也正常,刘大根总不能让白竹憋着。
  虽然一路上白竹表现得很正常,一路乖乖地跟着他们,没有一点不对劲的地方。
  但刘大根小心谨慎,总提防着,生怕白竹跑了。
  他笑道:“正好,我也想去,一起吧!”
  白竹故意瞪着他,红着脸道:“你,你,真是的,这怎么和你一起去?”
  刘大根哈哈一笑,道:“你是鸣曦的夫郎,朋友妻不可欺,你不要想多了。我在外面等你,你好了,我再进去,总可以吧!”
  乡下人哪有那么多讲究,很多人急了,脱下裤子就在路边没人的地方方便,更不分什么男女厕了。
  白竹摇头道:“你去吧,我不去了。”
  刘大根怕他待会儿在野外又说要上茅厕,让步道:“你这孩子,还怕羞吗?算了,我不去了,你一个人去吧!”
  说着,招手喊来伙计,让他带白竹上茅厕。
  活计往后院一指道:“茅厕在后院,自己去吧!”
  白竹连忙往后院跑去,刘大根不放心,起身不远不近地跟着白竹,怕他逃跑。
  白竹低头往后院走去,好像不知道刘大根就在他身后。
  走到后院,白竹先到大叶子树下,伸手扯了两片大叶子,再跑进茅厕。
  乡下人是用不起厕纸的,都是顺手扯些树叶,杂草之类的打扫事后卫生。
  刘大根知道他是想来大号,躲在后门边静静地站着等他出来。
  白竹头也不回地钻进茅厕,抬头打量了一下。
  旱厕,四面都是墙,连个窗户都没有,逃不了。
  他关上门,蹲下来,从门缝里往外张望,见刘大根偷偷摸摸的躲在后门边监视着自己。
  现在不能跑,跑不了。
  只要自己一动,刘大根就会喊,这里人多,众人帮着来堵他,自己插翅难逃,还打草惊蛇。
  白竹叹了口气,想了想,把大叶子掀下来,只留着叶柄,拿叶柄粗的一端,在茅厕墙根上重重划下“白竹”两个字。
  多亏他当初误打误撞,缠着张鸣曦要识字,后来张鸣曦买了一本千字文,他和宴宴天天读,字都认全了。
  这段时间在家实在思念张鸣曦,天天把“白竹,张鸣曦”几个字练写几百遍,这时虽然是用叶柄划出来的,倒也工工整整,划痕既深且直。
  天可怜见,如果鸣曦找到这里来了,希望他能看见这两个字,知道自己曾流落到这里,能顺着线索继续找下去。
  想到张鸣曦,白竹心疼如绞,眼泪滚珠子似的往下流,自己不见了五天,鸣曦应该还不知道。
  可娘和宴宴五天不见自己,不知道在家会急成什么样子!
  唉,他们老的老,小的小,可别急出毛病来!
  白竹既思念张鸣曦,又担心娘和宴宴,一时又脱不了身,不知前路在哪里,愁肠百结,躲在茅厕里,一边划自己的名字,一边流泪,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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