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来的夫郎哭唧唧(70)
宴宴性格开朗粗犷,不喜欢做炒糖色这类的细致活,可是吃肉他倒是蛮喜欢,不嫌麻烦。
第一锅猪头肉煮好后,白竹坐在盆边拆骨头。胡秋月让他把骨头拆下来,煮猪食的时候放一块进去煮给猪吃。
肉还很烫,他用筷子插着猪头,一只手扭着骨头往外扯,嘴里“呼呼”地往上面吹凉气。
肉煮的很耙,拆骨头并不费劲,宴宴搬了一个板凳坐在边上帮忙。
他可不像白竹那么乖,攥着一个大骨头,使劲一扯,带下一坨肉,他丢下猪头,举着骨头津津有味的啃着上面的肉。
他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烫得龇牙咧嘴,一边吸气,一边连呼“好吃”,来不及细嚼,舌头一卷就咽了下去。
他顾不上烫,一边吸气,一边又咬了一口,正吃得不亦乐乎,他突然发觉不对劲:四周静悄悄的,只有自己吃得欢,娘和小哥都看着呢。
他不好意思地放下手里的骨头,笑道:“看着我干什么啊?快啃骨头啊,可香了。”说着,忙扯了两根带肉的骨头塞给胡秋月和白竹。
胡秋月尝了一口味道,把骨头还给他,摇头不吃了。白竹偷偷看了胡秋月一眼,见她忙着煮下一锅,并不管他们。
他壮着胆子,拿起一根骨头,咬了一口上面的肉,嚼了两下,眼睛眯起来:真好吃!虽然很耙,却有嚼劲,香料的味道很浓郁,浸泡一晚上,明天口感会更好。
他包着一嘴肉,回头对胡秋月说:“娘,今天卤的猪头肉真好吃,好鲜!”
胡秋月笑眯眯地望了他一眼,道:“那是你卤肉的水平好,做出来好吃。”
白竹又咬了一口肉,满足地眯起眼睛,摇头笑道:“娘可别夸我,我可不敢贪功,是你教得好。”
胡秋月去灶里塞了两根硬柴,抬头笑道:“石头缝里的土,骨头缝里的肉。仔细掏掏还是多的。你们掏掏都吃掉,扔了可惜。”
宴宴咬着一根筋在使劲扯,听了他娘的话,连连点头,口中“嗯嗯”有声,表示赞同。
白竹一根骨头还没啃完,蛋黄闻着味道从外面跑进来。
它见了这么大一堆骨头,比宴宴见了肉还激动。
地上的骨头太大,它啃不动,围着大骨头急得“呜呜”乱叫,口水都流了出来。
宴宴故意逗它,拿着一根骨头伸到它嘴边,蛋黄跳起来去抢,宴宴故意把手往上一抬,蛋黄抢了个空。
蛋黄倒是不笨,见抢不过宴宴,转头抱着白竹的小腿,用头猛蹭白竹的小腿,蹭一会儿,抬头看看白竹,口中“呜呜”只叫,又低下头去蹭他。
白竹好笑,几口啃干净手上的骨头,抱起蛋黄,笑道:“你怎么这么喜欢蹭人?是跟宴宴学的吧?”
宴宴一听,大怒,一边咬骨头,一边气道:“好啊,臭小哥,你敢骂我是小狗!”
白竹一笑,忙抱着蛋黄来到院子里,捡了两块大石头把大骨头砸碎,让蛋黄去吃,自己去洗了手又进来拆骨头。
三人忙到天黑,才把猪头猪脚卤好,堆了满满一大盆,浸泡着入味。
胡秋月拿锅盖盖着木盆,满意地道:“这次的味道比上次还好,就等着明天卖了。明天起早一点,尽量占到老地方,免得老顾客到处找。”
说到正事,宴宴也不闹腾了,和白竹乖乖的点头答应。
第二天天刚亮,胡秋月就起来了。
她先去煮猪食喂饱猪鸡,再来做饭。
她见时间还早,想让两小只多睡一下,进出轻轻悄悄的,尽量不弄出声音。
白竹在白家起早惯了,嫁过来后,虽然没有在白家起得早,但比宴宴起得早多了。
第 91章 去看小辣椒的笑话
他听到院子里的动静忙爬起来给胡秋月帮忙。
胡秋月见他早早起来,虽然喜欢他的勤快,却也心疼他。
她嗔道:“起那么早干嘛,不会多睡一会吗?”
白竹摇头道:“娘,我来做饭。”
“不用你,既然起来了,把肉捞起来装好,等一下吃过饭就走。”
这些都是做熟了的,白竹答应一声,去井边洗了手脸,衣袖挽得高高的,过来捞肉。
卤肉浸泡了一夜,味道进去了,颜色也很好看,油汪汪,红彤彤的,散发着香气,真正是色香味俱全,让人见了咽口水。
他拿了砧板菜刀,把肉捞出来,太大块的改刀切小块,猪脚干脆顺着屠夫剁开的地方切断成小块。
他手脚麻利,切好后,把猪脚装了两桶,猪头肉装了两桶,剩下的用干净的蒸笼布包了装了半竹篓,打算让宴宴背。
肉装好了,他拿了一个竹篓,跑到院外摘了满满一箩大叶子。
今天肉多,大叶子也要得多,多准备点免得不够用。
他把竹篓背进灶屋,把泥罐里的开水倒了半盆出来,一张张的烫洗着大叶子。
胡秋月站在灶台前烙饼,见他不要人教,跑进跑出的,一样样活计干得井井有条,心里熨帖:鸣曦娶这个小哥儿,可是花了大价钱的,当时自己舍不得钱,心里还暗骂了他好几次。想不到白竹这样勤快,这样能干,那五两银子花得一点都不冤!
大叶子快烫完了,宴宴才顶着一头乱发起来了。
他站在灶屋门口,揉着眼睛道:“小哥,你都弄好了吗?要不要我帮忙?”
白竹眉眼弯弯地望着他,柔声道:“你多拿一些麻线过来,去洗脸吃饭了。”
宴宴答应了,拿了一大把理好的麻线和烫好的大叶子放在一起。
胡秋月见白竹疼宴宴,丝毫没有因为宴宴睡懒觉,自己早起干了一早上活不高兴,心里觉得白竹懂事得让人心疼。
三人吃了几个饼子,喝了一碗米汤,挑着担子准备出发。
蛋黄这时冲过来了,咬着白竹的裤脚,两只前爪死死抱着他的小腿,口中“呜呜咽咽”叫着要跟他们一起去。
胡秋月一边来扯蛋黄,一边好笑:“你总是惯着它 ,去哪里都带着它,现在好了,扒在你身上不下去了。”
今天肉多,会很忙,白竹本也没打算带蛋黄去,这时见它死死扒着自己,有点心软了。
他放下担子,抱起蛋黄,好言好语地商量着道:“蛋黄,听话!今天我们很忙,不能带你去。你在家自己玩球。”
说着,进灶屋拿了一根大骨头和几个碎骨头放在院子里,又把麻线球丢远。
蛋黄见了大骨头就要流口水,见了麻线球习惯性的就要去追,一时手忙脚乱不知道先做什么好。
最终,宴宴的小狗像宴宴,对大骨头的渴望占了上风,不去追球,也不来追白竹,冲上去叼住大骨头咬得“咯嘣咯嘣”响,发现咬不动,放下大骨头,又去咬碎骨头。
白竹趁机挑起木桶跑到院外,宴宴赶快拉上门锁了。
蛋黄这才发现中计,叼着骨头跑过来,双爪搭在门上,一边使劲挠门,一边愤怒的汪汪大叫。
白竹把蛋黄关在家里,虽然心中不忍,但是没有办法,好在那根大骨头够它啃一天的。
今天去赶集的人多,村人们有去买东西的,有去卖东西的,趁早上凉快,背着背篓三三两两的往镇上赶去,路上遇见了就结伴同行,没有遇见的熟人的,一个人走路也正常。
他们没看见,或者说看见了也不在意,这群赶集的人中就有二婶刘杏花。
刘杏花背着竹篓,和村人结伴往镇上走,说说笑笑的,和平时没什么不同。
不对,还是有不同的,她往日赶集总带着两个儿子,今天却是一个人,连两个心肝肉都没带。
不过小孩子走得慢,有时候买的东西不多,想快去快回,不带孩子也正常,并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不对,还是有人觉得不对劲,那就是张红玉。
昨天她娘拉着她上山捡菌子,说是今天去集上卖。
好多天不下雨了,哪里捡得到菌子啊,她们娘两个跑了大半天才捡了半箩菌子,品相又不好,只怕卖都卖不掉,哪里值得跑一趟镇上?
但是娘吃过早饭背起竹篓就走了,连两个宝贝弟弟都不带,只叮嘱她在家带好弟弟,不要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