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来的夫郎哭唧唧(242)
张鸣曦偏了一下头,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哼道:“小看你男人!你男人行不行你不知道吗?不是怕天黑了,你男人还能再来五六七八次!”
白竹又害羞,又甜蜜,又恨他脸皮厚,气哼哼地一口咬在他颈侧。
张鸣曦故意大呼小叫地惊呼“疼”,白竹慌忙松口,伸手抚着齿印,心疼地道:“我咬疼你了吗?”
张鸣曦缩缩脖子,夸张地道:“哎呦,好疼!”
趁白竹不备,回头迅速在他嘴上亲了一口,没对准,亲在嘴角。
白竹忍不住笑出声,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腻声笑道:“讨厌,好好走路,看着脚下,小心路滑!”
说着,伏下身去,把脸贴在张鸣曦脸上,充满爱意地蹭了蹭,张鸣曦这一路风尘仆仆,胡子拉碴,蹭在脸上,酥酥麻麻。
柔情蜜意在俩人身上流转,满腔的爱恋,心魂俱醉。
俩人身子紧贴,都没说话,只恨不得就这么一直走下去,直到地老天荒。
张鸣曦纵使力大,但刚才俩人抵死缠绵,他勇不可当,一鼓作气,毫无间歇地输出三次,消耗颇大。
现在背着白竹,山路难行,前面挂着竹篓挡住视线,看不清路,未免吃力,走了一阵,速度慢下来了。
白竹休息了一阵,好多了,心疼张鸣曦,不让他背,坚持下来自己走,张鸣曦怕背着他,速度慢,天黑到不了家,只得让他下来,拉着他走。
因为在山顶上缠绵的时间太长,俩人紧赶慢赶,比预计时间晚了一大截,到家时天黑透了。
乡下人睡得早,村子里一片寂静,鸡犬不吠,灯火不兴。
白竹疲累不堪,但到家的欣喜刺激着他,进了村子后,他甩开张鸣曦,快速跑起来。
张鸣曦背着背篓,老母鸡护雏似的紧跟在他后面,念叨着:“慢点跑,小心摔着!”
白竹没听见,一溜烟跑到院外,抬手就拍门。
“娘,开门!”白竹喊了一声娘,忽然鼻子一酸,又想哭了。
张鸣曦听他语带哽咽,忙伸手搂住他的肩膀,低声安慰道:“到家了,不要哭!你一哭娘更是要哭死。”
白竹点头,吸吸鼻子,逼退泪意,哑着嗓子又喊了一声娘。
院子里一阵脚步响。
“小竹!”
“小哥!小哥回来了!”
娘苍老的声音和宴宴清脆的声音同时响起,惊喜万分!
“娘,宴宴,开门,是我,我们回来了!”白竹含着眼泪笑。
宴宴动作快,飞快地跑过来,一把拉开门,身子往前一扑,把白竹撞得一个趔趄。
张鸣曦忙斜跨一步,站在白竹身后,把他护在身前。
宴宴看都不看前面是谁,一把抱住来人,扑到他怀里,“哇”的一声,嚎啕大哭。
白竹心酸不已,眼泪滚滚落下,一手搂着宴宴的肩膀,一手扶着腰,紧紧抱着他,哽咽出声:“宴宴!”
这时一道黄影箭似的射过来,冲到白竹身前,人立起来,抱着白竹的大腿,硕大的狗头没命地蹭着白竹的大腿,呜呜直叫。
原来是蛋黄!
白竹一手搂着宴宴,一手抚摸着蛋黄的狗头,哽咽难言。
蛋黄叫了两声,放开白竹,在一边蹦蹦跶跶地兔子跳,尾巴摇出残影!
白竹搂着宴宴,望着蛋黄,又哭又笑。
胡秋月一手柱着棍子,一手端着煤油灯,走到院子中间,颤着声音喊道:“小竹!”
张鸣曦连忙跑过去,接过煤油灯,扶着她,喊了一声娘。
白竹抬头一看,煤油灯的光线随风明灭,却看得清清楚楚:娘似风中的残烛,站在院里打摆。
原来花白的头发已经全白,乱糟糟的堆在头上。
瘦了,白净的面皮松弛下来,脸上全是皱纹,不复之前的精明能干。
她太过激动,身子抖得像风中的落叶,站不住,若不是张鸣曦搀扶着,只怕马上要倒。
白竹心一酸,拍拍宴宴的肩膀,松开他,自己快步抢上前,哭着喊了一声娘。
胡秋月猛地丢开棍子,张开双臂,一把搂住白竹,哭道:“我的儿,你总算回来了!”
白竹泣不成声,说不出话来,只抱着娘大哭。
胡秋月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地往下滚,嘴唇抖动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会叫儿。
宴宴关好院门,快步跑过来,一手搂着娘,一手搂着白竹,三人抱头痛哭。
张鸣曦端着煤油灯,站在一边,望着哭成泪人的三个人,眼眶通红。
他深吸一口气,拍拍白竹的后背,柔声道:“竹子,把娘扶回去,她站不住。”
白竹含着眼泪嗯了一声,抹了一把脸,和宴宴一边一个,扶着娘进了灶屋。
白竹搀着娘在桌边坐下,张鸣曦放下背篓,把没吃完的吃食拿给宴宴,坐到了另一边。
宴宴抹干眼泪,迅速去做饭。
胡秋月拉着白竹的手,反复摩挲,又凑近了盯着他的脸看,垂泪道:“我的儿,你受苦了。”
白竹心酸不已,可见胡秋月身子差成这样,不用说也知道是在家里急病了,怕惹得她伤心,不敢再哭,含着眼泪笑道:“娘,我没事,让你担心了!”
胡秋月像洞悉一切似的,并不追问白竹去了哪里,拍着他的手背道:“回来就好,我儿遭罪了!”
胡秋月搂着白竹,好好疼了他一番。
宴宴动作快,快手快脚地做好了饭,喊他们吃饭。
来不及熬米汤,篮子里有洗好的白菜,宴宴用猪油煮了一锅白菜汤。
锅底熬着白菜汤,把蒸笼架在上面,蒸了几个白面馒头,把他们带回来的腊肉蒸了一碗,又蒸了一碗鸡蛋羹,一举两得。
第 321章 不曾变样
宴宴端上饭菜,胡秋月让开一点,让白竹坐着吃饭。
宴宴舀了一大碗鸡蛋羹放在白竹面前,剩下的半碗放在张鸣曦面前,笑道:“哥,小哥,将就着吃吧,今天晚了,明早做好吃的给你们吃。”
张鸣曦饿了,低头喝了一口菜汤,拿起馒头就吃。
白竹吃了一勺鸡蛋羹,放了猪油,又嫩又香,抬头看了宴宴一眼。
刚才外面黑漆漆的,俩人只顾抱头痛哭,没来得及细看,这时在灯下仔细一看,白竹心都疼了。
宴宴瘦多了。
原来白嫩的脸上肥嘟嘟的都是肉,一脸婴儿肥,他又天真烂漫,稚气得可爱。
现在肥肉不见了,瘦得下巴尖尖,显得眼睛更大,鼻子更高,五官变得立体,一下子长大了,和张鸣曦非常像。
白竹终于回来了,他高兴坏了,眉里眼角都是笑,白竹却觉得他的笑容里带着一丝……落寞。
白竹心酸极了:自己遭坏人暗算,吃尽了苦头,但不只是自己吃了苦,大家日子都不好过,不说张鸣曦,家里的娘和宴宴丢了半条命了。
他怕自己哭出声,忙低头吃鸡蛋羹,故意喝得唏哩呼噜的一片响,借机吸鼻子,揩眼泪。
宴宴站在他身边,看着他吃,见他吃得急,把手搭在他肩头上,柔声道:“小哥,慢点吃,我去烧水给你们洗澡。”
白竹说不出话来,眼泪汪汪地捏着宴宴的手摇了摇。
宴宴抿唇一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过去洗了锅,舀了满满一锅水,到灶下塞了两根硬柴,让它烧着,又跑到白竹身边站着,一手搭在白竹肩上,也不说话,静静地看他吃饭,似乎只要站在白竹身边就是无限的满足。
白竹舀了一大勺鸡蛋羹,送到宴宴嘴前,柔声笑道:“张嘴!”
白竹嫁过来的第二天,因为张鸣曦的鲁莽,受伤起不了床,胡秋月蒸了一碗鸡蛋羹给他,当时他也是这样舀给宴宴吃。
那时宴宴还小,嘴巴馋,张嘴就吃了,俩人做贼似的相视一笑,自从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可现在,白竹同样的舀鸡蛋羹喂他,宴宴却摇头不肯吃了。
白竹不依,抬头望着宴宴,倔强地举着手把鸡蛋羹送到他嘴边,宴宴没法,低头默默吃了一勺,搂着白竹舍不得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