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台春(87)
这话比床上踏实荤话还要荤。
谢兰因喟叹一声,揽住了寒无见的腰。
一番下来,寒无见难受得差点呕吐,手按在下腹,身体太软了,他靠进谢兰因怀里,气一下一下地喘,长睫濡湿,眼睛红着,热气氤氲,谢兰因把他拥在怀里,托着他的腰。
谢兰因呼出粗气啃吻他,剥他的衣服,嘴唇往下,流水一样。
寒无见打着颤,箍住谢兰因的头,把他裹入自己衣襟。两个人滚烫的身体再度紧绷。
谢兰因握住他下颌,重重吻他,一只手摸上他臀部。
寒无见呼吸一颤,没来得及控制和缓,压着嗓子低叫了一声,好听得紧,谢兰因食髓知味,继续着攻城略地。
寒无见有些微的失神。两个人身体紧密相贴,汗渍顺着小腿滑落草地。
谢兰因用手掌托着他柔韧的腰,轻柔地吻他,让他靠在自己肩上,擦了擦他的眼角,深情望着他:“我爱你。”
寒无见湿着半张脸,青丝黏在脖颈,有些虚弱地望着他,道,“我也是”,谢兰因低头重新含住了他的嘴唇。
[结束]
他们周围柔软的草甸上沾满了一些不可言说的液渍,谢兰因给寒无见擦着薄汗,往下,露出他光滑的腿。
两个人靠在一起,看西边和缓沉下的落日。
马儿在不远处吃草,风静下来了,除此之外只有他们的呼吸在彼此耳畔。
“终于自由了。”寒无见靠着谢兰因臂膀,笑着问他,“接下来我们去哪儿?”
“你想去哪里?”
“哪里都可以,天高任鸟飞,”寒无见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轻松,“天下之大,还怕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处吗。跟你在一起,不用在乎别人说什么,天涯海角都是好的。”
“天涯海角。听起来真好。”
寒无见又笑起来。谢兰因沉默了一阵。
“我想回一趟玄城。”他道。
寒无见一怔,嘴角垂下来,很快又抿起,他摸着谢兰因的手心,安慰他。
“好啊,我陪你一起。”
“真的吗?”
“我都说了,你去哪里我去哪里,哪里都无所谓。”
他知道,让兰因抛下过去的一切是几乎不可能的,也是残忍的。兰因这些天这么沉着,也是不想让他担心,已陪他渡过了一段平和安宁的日子。
他不介意任何事情,唯一只怕兰因过去就是羊入虎穴,再度陷入危险之中。
寒无见双手围拢谢兰因,抱紧他。
“好,我们回玄城。”
作者有话说:
微博私我聊聊来给你详细介绍一下我们寒老师的骑术表演
第79章 入城
他们来到玄城,还没关门,门口检查入城的士兵一切照旧例,先看长相身形与通缉犯是否相符,再查看随身物件。
没有他们的画像,果然。
他们在城门不远处一位挑担老人那里买了两只面具,老人准备进城,告诉他们过几天城里会有灯会,大家欢庆灾年过去。
寒无见抬头,天气明显热起来了,夜里还有些凉。一晃好几天,其实也没过去多久,与谢余的诀别、失去谢兰因的恐慌,大雨,受伤……回想起来明明还历历在目,却有种上辈子的疏离感。
谢兰因戴了一张黑色面具,寒无见一愣,他想到了顾影,兰因手下那个总是孤零零的暗卫。真的很像。
那次颠覆过后,顾影去哪里了,林琅死了,他逃出去了吗?
“怎么了?”谢兰因问他,“在想什么?”
寒无见甩开那些想法,他觉得还是暂时别提的好。他笑道:“没什么。”
他们给守卫塞了点钱,守门的都是些见钱眼开的兵,最近上面又没有特别强硬的通缉令,什么江洋大盗贴在那儿都好几年了,都褪得认不出个人样了,能通融都会通融。
进城比想象中容易得多,两个人并肩走在大街上,春天过去,夏天更加盎然,大街上一洗过去的阴影和荒芜,变得生气热闹了起来。
他们身上有颜虞渊给的盘缠,要求寒无见骑马射击换过来的。寒无见拉谢兰因去裁缝店买两身衣服。
寒无见查看料子道:“之前都是下人去店里为办的,不然就是宫制……”
宫制衣饰都是谢余一手操办,为他选最好的料子和纹饰,先给他看过再特别让制衣局做了,早些年每个节气稍微一变就要吩咐人开始准备。后来这事就淡了,谢余太忙,寒无见也不需要那么多差不多的衣服,他自恃不需要打扮得太贵气精致了。
寒无见不动声色地转开:“后来在军队里,都是陌年给我办这些事,我也不太会操心,能穿就行了。”
谢兰因点点头,“我是琳琅帮我。”他继续,“不过我自己也会,我很小的时候我父王就让我去取拿衣服之类的,如果他们怠慢,就把匕首插他们手指上。有些人就需要这么吓唬。”
寒无见能想到小小一个少年在练完功之后还能去帮父亲取东西的样子,把店主吓得大气不喘。
谢兰因是贱养长大,不比寒无见在京城生来就是金尊玉贵。兰因的毅力真的很强。
寒无见笑:“那以后都是我来帮你办这些事好了。”
“我也可以帮你。”谢兰因道,“以后你的衣服都归我帮你看着,这身怎么样,月白色?”
寒无见点头,“好看。”
他们提着盒子出来,又去看了些特产糕点,夜市里灯火如昼,灯花烂漫。
谢兰因拉住他的手,小心捏了一下。寒无见小声:“怎么了,老爱拉我手。”
谢兰因笑道:“快过来,给你买个坠子。”
摊位前是一位正在手雕木头的老婆婆,慈眉善目。
“林琅也爱雕东西。不过他雕的不怎么样,每次送给我,我都丢掉了。”谢兰因扬起音调,“我看你剑穗都没有了,是怎么掉了?”
寒无见不太好告诉他那个用了很久的穗子是谢余送的,已经还回去了。只道:“不知怎么就丢了。”
谢兰因道:“没事,我给你买个新的,会影响你挥剑吗?”
“怎么会。”
老婆婆也笑道:“这个木头块很轻的。”
谢兰因买了,上面是刻了两朵小小的花朵,依偎在一起。他递给寒无见,“就当赔你上次的坠子。本来想给你上次那块王室玉佩,但是它不知道哪里去了,也许是埋尸的人拿走了吧。”
他心里倒很明净。
寒无见笑,“这算什么赔,浮屠木也还在我手上呢。”他拿过来,系剑上,“就不跟你说谢谢了。我下次佩把好一点的剑。这把太轻了,也不够韧。也许等我们有钱……也许可以去做生意,你觉得怎么样?去乡下庄子也行。”
“都可以。”谢兰因笑,“比做官好,自由。”
他们继续往前走,有说有笑,商量了一下可以挣钱的细节,好像未来近在眼前,他们确实是要走向那样的人生一样。
他们又谈了下晚上吃什么,住哪里,话题又扯向喜欢朝向什么方向的房子,在哪里开窗子,要种花,种什么样的花。
寒无见喜欢很多花,不沾染上几乎是刻意的人文情愫,是花都美。
但稍微有点出乎意料,谢兰因说他喜欢荷花。他在漠北之前几乎没看到过,回京后看见了,觉得很美,又大又簇,长在烂泥里,开满大片水塘。倒不是觉得多清幽。
两个人很亲近,兰因稳重,寒无见不老成,像是有一辈子说不完的话。
突然,谢兰因停了,在不远处的菜市入口的架子上,高悬了十几颗已经面目模糊的头颅,断口干净,但已漆黑,在暴雨和日晒的蹉跎下变得无法辨认。
“父王!”
谢兰因径直就要往前冲,寒无见迅速抱住他,“兰因,别,兰因,别去,肯定有人看着。”
谢兰因瞪着高架,双目猩红,不管不顾。寒无见好容易拉住,东西洒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