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台春(234)
谢兰因满意地叹了一声,咬他耳朵,“好紧。”
寒无见脸红到了脖颈。
“不要进去。”寒无见说话,用的气音。
“进哪里?”他想逼他说出来。
寒无见喘了两声,又不说话,谢兰因不动了,他自己又动了动。谢兰因笑了,喘着气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会留在里面的。”
但是没忍住。
寒无见被烫得一瑟缩,登时给了谢兰因肩膀一拳。谢兰因差点被打出去,想走又被吸留。他也不想走,装出一副受伤的模样,要寒无见亲他。
寒无见只好亲了亲他的脸颊,敷衍小孩。
谢兰因玩他的头发,装出听话的模样:“我带你去泉宫洗。”
“不去。”寒无见用手指摸了摸自己腿根的液渍,还有翻红,“你会在水里……我不和你在水里。”
“水里怎么了?”
“弄得疼。”寒无见道。
谢兰因妥协了:“好吧。那不做了。”
“刚刚在车上你还说只是吻吻我。”然后就动起手来。再然后是脱他的衣服,蹭了不够就进去了。
寒无见想弄出来一些,很艰难的模样,谢兰因跟什么一样,贴过来说着软话又想对进去,被寒无见捉出来。
谢兰因只好塞进去,恢复他的衣冠楚楚。乍一看,谢兰因什么都没脱,衣装整齐地不像刚刚上完床,只有衣襟皱了。而寒无见整个人衣服撕了腰带找不着了发丝也被玩得凌乱,不知道还以为刚被那啥过。确实被那啥过。
寒无见找了一圈,问:“我玉簪呢。”
谢兰因作出困惑的模样,假装不是插在了自己头上。寒无见伸手过去,被谢兰因顺势扣住。
“好冷。”谢兰因吻他冰冷的指节,“一直摁着窗户?嗯,它一直开着,你没关上吗?”
寒无见不确定他什么意思,道:“我不怎么冷。”
“可他们都听见了怎么办?”
寒无见明白了,脸又腾得烧了起来,“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你叫的那么厉害。”
寒无见都不知道怎么说出来的:“我叫的很小声。”
谢兰因笑了,把他拥在怀里,和他一起陷在羽毛、软垫、鸭绒里,爱抚他,“那就把他们全杀了。”他半开玩笑,“你叫的那么诱人。”
寒无见拽了拽他不安分的手:“不要。”
“那我们去沐浴。”
寒无见“哦”了一声,抬手摸了摸小涨的腹部。谢兰因认真道:“放心,至少不会怀孕。”
寒无见又好气又好笑:“谢谢你提醒我这个常识。”
“不客气。”谢兰因道,他又嘀咕,“你要是有我的孩子就好了。”
寒无见顺着他的思路开玩笑:“然后我的眼里就只会是孩子,不再关心你。”
谢兰因好像还认真了:“那还是别有的好。生下来也不要。”他本来想说直接掐死,还是临时换了个说辞。
“那你刚刚还说要。”
谢兰因道:“我只是觉得,有了孩子你就更舍不得离开我了。”
寒无见笑道:“你是傻子。”
寒无见被他弄的腿软,衣服又毁了。谢兰因用披风裹紧他,抱着他下了马车。
外面的人腿都跪麻了。风又冷,雨打湿衣裳,到处黏腻着,浑身不自在。马车在剧烈抖动后终于恢复平静,没人敢抬头,更没人敢大声呼气,里面两个人喘动着。陛下在临幸寒公子,其他人只能等着。
下雪了。
顾影很可能是第一个意识到这点的人。不是雨,是雪。雪片落在他的指尖,舒张,融化,令他感到一阵燥热。
马车门开了,陛下抱着寒无见下了车。
寒无见窝在谢兰因怀里,裹着谢兰因的披风,漆黑的长发垂下,如黑暗中的水流一般。
下雪了。但他没有出声,似乎害怕别人认出他。顾影只能看见他绕过谢兰因手臂垂下的小片裸露的腿,修长,满布暧昧的痕迹。
谢兰因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大步向前;寒无见抱紧了谢兰因,把自己更好地埋进他怀里。
顾影握紧了自己的剑鞘,低头,同众人一道,
“恭送陛下。”
第214章 醒来
寒无见在一个雪晴的日子醒来了。顾影在门口喂鸟,听见响动,他快速跑进屋里。
寒无见撑着身体坐了起来,这个举动花费了他极大的力气,他靠着柜子,喘气,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
左手比右手更有力气,右手一动就疼。
他抬手遮挡窗子里透出的光线,一时不清楚自己是在梦里还是地狱,所有的一切都模糊不清,失去了分明的棱角。
顾影知道他刚醒有些畏光,遂跑过去赶走觅食的小鸟,把窗户合上了。
寒无见怔怔看着他,努力眨了眨眼睛,顾影向他走来,寒无见摸索着拉住他的手,顾影在他跟前半跪下。寒无见捧起他的脸,凑近,然后快速放开了,“顾影,你怎么,你怎么不戴面具?”
“一定要戴面具才能生活下去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寒无见道,“我只是——”
“你把我认成他了。”顾影低落道。
寒无见似乎是看不很清楚,他只是想确定对方到底是谁。
“我这是在哪里,”寒无见直截了当问,“兰因呢。”
“陛下在宫里,你看到的一直是我。”顾影道,“我擅作主张,带你出来疗伤了。”
一些隐约的记忆缓慢拼合在一起,寒无见感到身心具痛。
“是你救了我,谢谢你,顾影,但是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这是什么地方,你把我带走多久了,兰因呢,你为什么,突然这么做?”
寒无见有些不理解,他不清楚兰因怎么样了,难道是正受围困?囹圄之中,顾影却把他带走了,顾影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一时无法想通。
寒无见摸索着下床,顾影知道他在顾虑什么,沉默一会儿,在他换好鞋子时道:“陛下没事,你放心。这是一户小院,我先带你在这里养伤,你伤得太重了。”
寒无见立在那里,环顾四周,仔细咀嚼他的话:“究竟发生什么了?”
“你被谢辞抓了,他把你囚禁起来,对你施予酷刑。”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谢辞私下拉拢我,说你已经投靠他,我没信。”顾影看着寒无见的侧影,“我觉得你不会背叛陛下,投靠谢辞这种卑鄙小人。这也让你受尽苦头,我最后是从水牢里找到你的。外面已经变天,事态杂乱,你又伤得很重,所以我先带你出来疗养。”
寒无见低头思索,顾影没有说谎,他的神态和语气都是如此坦诚,何况他一向不会骗人。
“我,我感觉心里有些乱,”寒无见也想到了谢辞施压给他的话,说要他承认谢兰因弑父之类,他并没有答应,谢辞便开始了挑拨离间,“我感觉自己已经好多了,我想回去。”
“你想回宫吗?”
“我想见兰因,”寒无见慢慢转向门口,期间他在窗口方向略一停顿,“我有些事想知道,也许能说清楚。”
“你想问他什么?”
寒无见没有说话。顾影在床畔起身,叫住他:“谢辞说的话并不是全然不可信的。”
寒无见停下:“你说什么?”
“我听见你昏迷时候的梦话了。”顾影坦白,“你一直很害怕的事,害怕他把你送给自己的皇叔。”
寒无见垂目打量自己的手指,张开又蜷起,听顾影犹豫地继续:“他当时为形式所迫,不能激怒谢辞。谢辞只要找一个能逼宫的借口,什么都好,所以他的要求最好都顺着答应。陛下可能想暂时把你送过去,后面再接你回来,他也没想到他会那么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