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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台春(19)

作者:惊世柴 时间:2023-12-14 11:27 标签:年下 强制 狗血 虐恋 群像

  寒无见收手,因为谢余今日的缘故,他并不感到生气,只道:“我不过与友人相谈几句罢了,正要回去,你就杀出来了,叫人吓一跳,还以为是夜间刺客。”
  谢兰因见他面色很好,像是碰了什么好运气一样,看他这幅样子,谢兰因心里反倒不畅快。“那人是谁?”谢兰因用盘问的语气问,“不像是个女人,带着一张红面具,身形也不像是那位李大人,我怎么感觉平时并不常见的样子。他是什么人?”
  寒无见迟疑了,当然不能直接告诉他那是谢余,兰因毕竟是荣安王世子,这事传出去多少有伤风化。
  谢兰因进一步咄咄逼人:“你连那人是谁都说不出来,怎么,是不怎么认识的人?不怎么认识你就敢这么,让他如此接近于你。或是有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朝廷追踪的重犯,还是更难堪一点,你南风馆龙阳关系的相好?”
  寒无见拧眉头,他并不想兰因这样说谢余,尽管是毫不知实情的情况,把他视作见不得人的龙阳之人,尽管见不得人的是自己这份心思。
  “只是一个普通友人罢了。”
  “普通友人你叫他抱你?”
  “有何不可吗?”
  “我从桥那边过来,大老远就看见你和戴着奇怪面具的男人卿卿我我,姿势暧昧,他最后甚至抱了你一下,你告诉我说是普通朋友?”
  “好吧,也许是更近一些的朋友,值得信赖的,好朋友。”寒无见困惑道,亦有些好笑,“难道寻常关系就不能抱了吗,又不是月下索吻。”
  “我不认为寻常关系可以近到分别时候要以贴那么近的拥抱作最后……”
  谢兰因没有说完,寒无见屈胳膊挡在他腰后,浅浅抱了一下他,手放在他腰侧,下巴抵了一下谢兰因肩膀,“只是拥抱罢了,难道是因为兰因从小到大没被人拥抱过吗?”寒无见问,“……嗯,你怎么热热的,喝酒了吗?”
  谢兰因怒道:“收起你那套,我——”
  寒无见抬手放在谢兰因头顶,叉腰凝神,点点头:“有喝酒吗?所以比白日激动些?”
  “我不喝酒,我——”
  “你们,”夜巡至此的禁卫用剑指了指,好容易看出来,“寒将军?你怎么还在这里,这都,到时间了啊。”
  两个人快速弹开,寒无见挡在谢兰因身前,快速反应:“呃,我是,我今天是替徐将军的当。陌年没有差人过来告诉您吗,我明天叫他去添上一笔好了。”
  对方犹犹豫豫地同意了,指了指寒无见身后,影子拉的老长那位:“那你,这个,他,他是?”
  寒无见不及说话,谢兰因出声:“是我,我父王叫我出来办事,有他的手谕,怎么,您要看吗?”
  “不不,不了,原来是王世子殿下,是我有眼无珠了,”他苦笑了一下,转而看向寒无见,眼里参杂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转换眼神,他道,“既然二位都是有事的人,下官就不打扰了。您们二位请吧。”说完他撤开了。
  寒无见几乎是抹了一手汗,谢兰因笑他:“第一次以公参私?”
  寒无见挑眉:“听起来你好像知道我休沐一样。你怎么对我那么了解,”寒无见把面具从他手里取过来,“罩着面具都躲不开你的眼睛,大晚上被你认出来。”
  “你很好认,再说了,我是个眼力很好的人。”
  寒无见看了一眼萧索的大街,只有纸灯笼在街头屋檐下受风微微晃动,把两个人的影子拉的老长。
  “行了,走吧,你不是也要办事去吗,”寒无见拉着谢兰因往前走,防止别的列队过来再逮他们一回。到了僻静地,不远处就可以分别走向各自处所了。寒无见大舒一口气,笑问,“难道跟我一样是借口?”
  “你要这么想的话。”
  并非全然是借口。身披黑色鸦羽一般斗篷的谢兰因走进楼,门在身后悄然关上了,几个暗卫猫一般踮脚落地,分开守住两侧,以防变故。
  林琅小跑过来,小声问:“世子,您怎么来得这么晚?我们桥上不是说好……”
  谢兰因抬手打断他,摘下头上罩住眼睛的黑色帽子,道:“被一个没眼力的禁卫拦了一遭。”
  “暗卫?”林琅不安问,“他,认出来您了?这不会有什么事吗?”
  “认出来了又怎样。”谢兰因凝住眼神,望向不远处的阑珊灯火,“皇帝借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乱说话。”
  林琅点点头。
  “走吧。”


第17章 密谋
  寒无见回到家,门是掩着的,他没想让家丁撞见通报老爷,自己翻了后厨房那边的矮墙进去了。后厨房是热天时候府内女眷煲汤的地方,原为两个姐姐设的,她们远嫁后就荒废了,只有大厨房忙不过来的时候才会把这处挪出来帮忙。但那都是宴客时才会有的事,而寒府一向低调。
  寒无见跳进来,斜刺里突然闪出来个人影,是寒无缺,指着寒无见问:“好啊,夜不归宿,又叫我逮住了。”
  “哥,你怎么又……”寒无见把面具背到身后,略有些尴尬,寒无缺都这么大人了,还会玩这种守株待兔的把戏。
  寒无缺笑:“谁叫你每次都从这里翻。这次又去哪了?想找你喝酒哪都找不到。这两天父亲没找你训话,春风满面的,难道那事好了?”
  寒无见知道他说的是什么,道:“哪有那么快,估计不行。”
  “为什么不行?谁说的?她不可能不接受你啊,年纪都刚刚好,你这个年纪都还没有正妻,整个京城都知道不是你的问题,是你上次那门亲事太……太有眼不识泰山了。这也是你倒霉。”
  “哪有什么倒霉不倒霉的。行了我自有分寸,二哥你就别操心了,我回去睡了明天还有事呢。”寒无见绕开他往自己寝处跑。
  寒无缺追上来,问:“你后面拿的什么?”
  寒无见进屋,在来得及掩门之前寒无缺闪身进来了。寒无见无奈,由着他去拿自己桌上的茶倒了喝,“茶还是可以的,就是放的有点久了。你这房里不多留两个人真的好吗?”
  “又不是小时候处处叫人看顾着,留一两个随侍够了,有事叫他们就好,没事让他们出去玩就行了。”寒无见把一只梨木箱子拿出来,边角没包金,磨的有些损了。
  “让你给他们惯的。”寒无缺见他把箱子拿出来,道,“你这箱子都留多久了?还有你那把琴,也不见你拿出来弹弹,又还放了一根笛子进去,如今又把这玩意儿放进去,宝贝似的,不叫人碰。”
  寒无缺俯身问他:“都是陛下给你的?”
  寒无见没承认也否认不掉:“都是小时候的东西了。念旧而已。”
  寒无缺望着弟弟的背影摇了摇头。
  谢余站在街角,看着不远处风中摇曳不已的酒幡,抬手挡了挡光线。
  李高弯腰走过来,道:“李大人没在房间里,守门的说是出去找人了,下午太阳还没落山时候他写了会儿本子,出去了,这时还没回来。天色已至此,陛下要不还是回去吧,明日是上朝的日子。”
  谢余摆手道:“无妨,我在这里站一会儿。”
  那酒幡是破的,荡在风里,像个居无定所的游魂。老板不知道是没挂好,还是索性放弃了。这样也好,任尔漂流,全无定数,虽结局也不过如此。
  破布酒幡罩了一半灯笼,流泻出来的半截灯光洒在巷子口,像裹了一层糖浆。巷子里是浓郁的黑暗与阴影。
  阮媛捂着肩膀跪倒在地,费力向出口爬去。她怎么也没想到,那个姓林的帮了自己,还会派人过来将自己打伤,差一点就没命了。
  还差一点。她疼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了,他们应该没跟上来吧,不能给李暮哥哥惹麻烦,他什么也不了解。今天太心急了,没能靠近那个世子,没想到那个姓寒的将军反应那么快,他姓寒,为什么要帮着那个荣安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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