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哥虽强但实在是迷人(快穿)(80)
一桩桩、一件件都充满了疑点,就好像是有人在背后操作一样。
可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呢?
十五蓦然回神,低头道:“殿下,属下今日来,是和殿下告别的。”
燕危诧异,“你不会真要去刺杀皇帝吧?”
十五轻“嗯”一声,声线苦涩,“我妹妹还活着,我不得不去做。”
“这么多年来,你就没想过要把你妹妹救出来吗?”燕危反问道:“即使是你身在他国,难道你就没有……”
“没有。”十五抬头视向他的面容,打断他的话,“我从十岁离开北青国,来燕国经过多方辗转和流浪,才被贵妃选中。”
“我妹妹……”他思绪跑远,笑了笑,“她现在大概嫁为人妇了吧,我这个做哥哥的,怎么会做出伤害她的事情来呢?”
命运如此,他需要那么做。
因为知道自己会死,所以说话才会如此肆无忌惮。
十五向前走去,想靠近燕危,最终在距离一步远的距离站定,垂眸静静打量着他。
“殿下,属下可以抱抱你吗?”十五目光炙热地盯着他,提出要求。
燕危目光懒散,支着下巴没动,“你为北青国考虑,为你妹妹考虑,你就没为自己……”
“殿下。”十五弯腰虚虚抱着他,嗅着他发间的清香,“十五命数使然,十五别无选择。倘若十五没背负起这些,十五定当义无反顾站在你身边。”
“国师和青昭华没有任何关系,殿下尽可信任国师,他是个好人。”十五拍了拍他的肩,声音越发苦涩。
明知结局是死亡,可他不得不去死。
临到头,一句“好人”就给国师打上了标签。
“殿下,望你前途光明,良人相伴。”十五松开双臂,转身便消失在殿中,就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第57章 六皇子(34)
第二天燕泰背着一个包袱, 带着小太监出现在东宫,被燕危安排在偏殿内住下。
太傅三人来时,看见坐在燕危身边的九皇子, 皆已沉默下来。
三人的目光打量着二人,谁也没开口说话, 这才第二天, 九皇子怎么来了这东宫?
“太子殿下,您这是……”太傅神色微怔, 悄然攥紧自己的手指,“您这是,打算让九皇子继位吗?”
“显而易见的事。”燕危斜靠在软榻上, 冰冷的目光看向三人,“还望诸位能够守好自己的口舌和心思,要是让本殿听到半点消息, 本殿不介意亲自动手。”
太保和詹事有些头疼,他们是来辅佐太子的,可现在太子告诉他们, 他不干了。
他不干了?!
这世上哪有这样的理?堂堂太子,甘愿把位置让给旁人, 在他们看来,还真是新鲜, 头一回见。
但太子毕竟是太子, 即使之前没有生活在众目睽睽之下,但他的身份摆在那里,容不得他们拒绝。
“既然是太子殿下所谋划,臣自当全力以太子命令行事。”太保和詹事对视一眼,跪地领命。
这位九皇子他们也知道底细, 看似懦弱实则很聪明,不然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找上太子殿下。
只是……
这野心也实在是太大了些,不知为何太子殿下会答应?
太子殿下他,有想过以后的路吗?
九皇子别是前脚刚继位,太子殿下后脚就死于非命。
毕竟,当上位者拿到权的那一刻起,就会铲除异己。
太傅坐在位置上没动,而是看向太保,淡淡道:“你们先带九皇子去偏殿吧,臣有些体己话想和太子殿下说。”
太保和詹事起身,带着九皇子离开主殿,去了偏殿。
燕危直起身,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放下时淡然道:“国师想与本殿说什么体己话?”
国师抿紧唇瓣,目光深沉,轻声道:“殿下可有想过后路?您这么做,图什么呢?”
“非要本殿把话说得那么直白么?”燕危直视他的眼睛,眼中全是冷意,“你觉得皇上封本殿为太子的初衷,是什么?”
国师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
是啊,皇上向来阴晴不定,除了追求长生外,其余事情想一出是一出。
所以,皇上封燕危为太子,具体用意是什么呢?
他大脑飞速运转,想起七皇子,最后脑海中五皇子的身影越来越清晰明了。
他神色恍惚,额头冒出一丝冷汗,冷声道:“皇上拿你当真正储君的刀。”
“皇上封我为太子,也就不明白其中用意的人觉得我走了狗屎运。可他们并不知晓其中的含义,皇上封我为太子的真正意图——是为未来国君肃清朝堂。”燕危轻“呵”一声,低头盯着茶杯,“也就你们觉得,我这个太子当得稳如泰山,以为我一出现,就备受皇上的喜爱。”
他神情平淡,从容一笑,“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当什么太子,也没想过要当皇帝。和九皇子的交易,不过是各取所需而已。”
“我的身份摆在这里,我也不怕你们走露半点消息。”燕危眉眼弯了弯,眼中却没有一点笑意,“我的势力无处不在,这黑暗就是我的底色,在你们有那个意图时,你们见到的不是别人,而是我的刀。”
一把短刀被他放在桌面上,短刀并未开鞘,而是静静躺在那里,无形之中带着杀意和压迫感。
国师的目光直直落在那把短刀上,抿直唇角,“这是林家的短刀,是林常怀给你的。”
修长的手指轻摸着刀身,燕危漫不经心嗯了一声,“是啊,是林常怀给我的。”
国师站起身,朝燕危行了个大礼,“既然是太子殿下所谋划,那臣定不负使命。”
这下轮到燕危诧异了,目光从短刀上移到他脸上,“方才瞧国师的意思,不是不赞同吗?”
国师神色略显苦涩,“太子殿下没有活路可走,为自己谋划生路,并没有过错。”
国师转身,青色衣摆垂地而过,身影显得悲凉。
燕危目送着他离开,直到看不见人时,才收回目光,把桌上的短刀重新放进袖口里。
东宫人来人往,他也没怎么避人,想来皇帝应该是知道他这边的情况。
他往后一靠,盯着桌面发着呆,思绪不知跑到了哪儿去。
这条路还真难走啊,处处小心,稍有不慎就会丢掉自己的性命。
好在这位皇帝用意颇深,封他为太子,为未来国君肃清朝堂,他这才有了一丝绝处逢生的路可走。
*
从影一口中知道十五失败而亡的消息时,是在傍晚。
燕危没什么表情,他靠在软榻上,撑着下巴望着窗外在宫灯里摇曳的婆娑影。
在这乱世之中,每个人都无法主宰着自己的命运。
只是,心里有一丝怅然若失之感,让他觉得周围冰寒不已。
“夫人。”影一轻轻叫了他一声,生怕打扰到。
可他又觉得,夫人身上流露出来的气息,带着压抑和苦涩。
他就想叫叫夫人,想让夫人别为其他事而悲伤。
燕危扭头看他,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没有一点波澜,“我知道你叫我是因为什么,我只是有些感慨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