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哥虽强但实在是迷人(快穿)(310)
他神情一僵, 垂下眼皮,“是, 玄仙师自便, 我先告退。”
黑衣人御剑离开,玄翎转身,伸手敲了敲窗,含笑道:“元寒君,故人相见,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燕危始终一言不发,他不会蠢到以为玄翎出现在这里是巧合。
虽然有许多事情想知道,比如玄翎的真实身份,比如青羽真人和千幻真人的下落,比如他出现在这里的目的。
但有些时候,明明知道有人善于说谎、善于伪装,可所在阵营不同,还是无法说出太刻薄的话。
半晌后,燕危推开窗,面无表情道:“进来吧。”
玄翎从窗户翻进去,稳稳当当站定,一双含笑的眸子紧紧盯着他,好似怎么看也看不够。
“七十年。”他语调带着一丝嘲弄,又有些不可思议,“元寒君,我们七十年未见,你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燕危正在倒水,听闻这话动作一顿,没回头,“有啊,很多,那要看你会不会说实话了。”
“比如……”玄翎走过去,背靠桌沿,垂着眼皮盯着他的腰。
“比如,你的身份到底是青枫谷弟子,还是魔族魔尊?亦或者,东方朔是不是你所杀?比如,你接近我的目的是什么?”燕危放下水壶,抬起眼皮盯着他,“还需要我细说吗?如若你来见我只是为了说谎,我想,我们没有见的必要。”
随着他说的话,玄翎呼吸都轻了许多,一颗心悬空落不到实处。
他越是平静,越是从容,玄翎心里就越慌。
他曾无数次在想,再次见面会是怎样的场景,质问?生气?愤怒?可这些都没有,很平静,平静到好似就不在意他这个人,如同萍水相逢一般。
玄翎磨了磨牙,心中不爽,伸手夺过他手里的水杯,仰头喝完了杯子里的水。
他滚了滚喉咙,声音磁性低哑,“你为什么不生气?你为什么不质问我?你为什么不愤怒?”
?
燕危感到莫名其妙,起先他只是不明白玄翎这么做的原因,至今都无法得到答案。
但他知道玄翎也有苦衷,也有任务要做,也就想开了。
但看他的样子,好像对此很不满?
燕危轻笑一声,漫不经心道:“玄翎,你在不满什么?你是魔,我是修士啊。”
“那又如何?”玄翎猛然抬头盯紧他,手里的杯子被他捏碎,眼底森寒一片,“魔又如何?修士又如何?若修真界无法抵抗,我拿你来平息这场战乱,娶了你又有何不可?”
啪。
一记带着怒意的巴掌打在脸上,浇灭了不甘和蠢蠢欲动的心。
燕危收回手,往后退了一步,神色漠然,“玄翎,你疯了,我还没疯。听听你说的话,还是人话吗?”
拿他当筹码,真是好大的脸!
脸上的疼提醒着他生出的龌龊心思,玄翎抵了抵被打的那边脸,低笑一声,“我本就是魔,谈何说人话?”
他逼近燕危,面色阴沉,“怎么?你不愿?在灼阳秘境里,在苍云宗,在前往无尽雪的路上,你明明对我有情,不是吗?”
他质问,“你被花玉城夺舍险些身死道消,我只是想杀了他,我只是想为你寻灵药,我到底有什么错?”
他眼眶一红,委屈又不甘,“七十年,你闭关七十年,日日夜夜里我都在想,想你有没有生气,想你有没有想我。可我刚刚见你,你如此平静,为什么?”
为什么如此平静?为什么不生气,为什么不愤怒?为什么漠然?
他不会看错,原先他分明对他有着包容之心,有着几丝情意。
可如今呢?七十年闭关,他修为恢复,却也变成了高不可攀的修士,成为了清冷耀眼的明月。
从他离开苍云宗踏入不夜城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
丰神俊朗,气质出尘,身上带着不可靠近的气息。
天知道那个时候他在暗处是多么的欣喜,可这个无情的剑修,面对他时神色冷淡,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他叫嚣着不甘,愤怒占据了所有的理智。
只是想让他看自己一眼,有那么难吗?
“情意?”燕危挡住他伸来的手,平静道:“玄翎,别自作多情了,我何时对你有过情意?”
大力甩开玄翎的手,他后退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至于我师尊,他绝对不是你说的那样,其中肯定另有隐情。”
“如果你来找我,只是为了说这些话。那么,请你离开这里。”
两人之间明明隔着几步距离,却又仿佛隔着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
玄翎阴恻恻盯着他,随后勾唇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疯狂,“若是元寒君如此不知好歹的话,怕是要元寒君在这不夜城住上些时日了。”
“我要的答案很简单,承认你喜欢我。”玄翎逼近他,凑过去在他耳边低低道:“我不信你的说词,你向来克制,我不信你对我没有半点情意。”
他知道燕危是个什么样的人,如若没有一点情意,又怎会允许他靠近?如若没有半点情意,又怎会再三包容他?
徐时意和他同门数十年,可他只要没有那个意思,徐时意不也没有半点办法吗?
燕危抓住他的手臂,力道很大,咬牙道:“玄翎,适可而止,我不想我们之间最终兵戎相见。”
“可我就是一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我倒要看看,我们之间是你先妥协,还是我先妥协。”玄翎挣脱出手臂,笑道:“我来找你,本就抱着飞蛾扑火的决心。”
*
玄翎刚一离开,燕危就发现他住的客栈多了许多人。
啧。
他站在窗前往下看,神色有些不爽,他还是第一次遇到疯子,有点儿意思。
第二天燕危拿上自己的东西,推开房门下了楼。既然不夜城没有事,那便没有再停留的必要。
还是尽快去徽州和徐时意他们见面为好,连不夜城都有妖入侵,想必其他地方的情况更加不好。
在客栈大门,燕危被拦下了。
他看向前方的人,目光不喜,“回去告诉你们背后的人,激怒我对他没好处。”
“元寒君何出此言呢?”玄翎笑吟吟走来,身上背着包袱,“既然你要离开不夜城,那我便与你一道吧。”
燕危连个眼神都没给他,迈开脚步径直往前走,玄翎在后面不紧不慢跟着。
出了不夜城,燕危抽出龙吟剑朝玄翎砍去,力道狠辣,“我说过,惹怒我对你没好处。”
玄翎往后退开,身子一扭便避开了杀招,两人交起手来,灵力碰撞,尘土飞扬。
“砰”地一声,玄翎被一掌拍飞倒地。
燕危面色平淡地盯着他,“玄翎,你到底想做什么?”
玄翎吐出一口血,咳嗽几声站起身来,无所谓地拍着身上的灰尘,“哇,你下手也太狠了吧。”
他目光幽怨,委屈巴巴道:“元寒君,你有必要对我出杀招吗?好狠的心啊。”
“锵。”剑入剑鞘,燕危沉默了一下,“有人在监视你?”
随后他自嘲一笑,“你是魔族魔尊,谁又能监视得了你呢?”
玄翎一瘸一拐走过去,龇牙咧嘴道:“此言差矣,你是不知道魔族那边的生存法则,你要是知道了就不会说这样的话了。”
燕危嘴唇动了动,默默远离了他,并继续往前走。
玄翎神色一暗,连忙追上去拉住他的手,“别生气嘛,我知道我昨天晚上的话说错了,我不该说那些话。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