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哥虽强但实在是迷人(快穿)(165)
“那……”小鬼抬起头来,“大人,这位天师要如何处置?大人留下他,已经让大家不满了。”
庄淮文眼神一冷,阴沉沉盯着小鬼,“我自有打算,若我被我知道,你们在背后做手脚,那就别怪我不留情。”
小鬼神色一凛,笑嘻嘻道:“大人放心,我会管好他们的。”
“可是大人……”小鬼歪了歪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大人要放他离开,那是要让他去槐宁村,还是回玄道门?”
“他能活着从这里离开,那就证明他有本事。”庄淮文嘴角一勾,偏头盯着小天师的侧脸,眸光流转,“他会被众人推着,再次回到这里。”
小鬼消失在原地,庄淮文伸手,修长的手指从温热的脸上轻划而过。
他闷笑一声,眉梢一挑,“我倒是有些期待了,届时你又打算如何做?”
“小天师,你说是吧?”庄淮文笑意消退,冷冷道:“你还要装模作样到什么时候?”
燕危连眼睛都没睁,拍开在脸上游动的手,警告道:“信不信我剁了你的爪子?”
“听了这么多,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庄淮文收回手,目光落在他脸上。
小天师长了张锋利俊俏的脸,肤白貌美,眼神清透,唇薄鼻挺,唯一不满的就是那身嫁衣实在是碍眼。
燕危冷呵一声,“你把我推出去,你想让我对你说什么?”
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身子骨,神色懒散,“走吧。”
*
离开安魂村的范围,就见前方亮如白昼,太阳悬挂天际,艳阳高照。
村子的轮廓出现在眼里,炊烟寥寥,传来几声鸡鸭叫,还有人们交谈的声音。距离有些远,听不清交谈的内容。
往前跨步,燕危站在阳光下,身上的阴冷被阳光驱散,浑身变得暖洋洋起来。
他扭头往后看,男鬼穿着红嫁衣立在幽暗的雾里,风拂起男鬼的长发和衣袍,带着几分孤寂和凄凉。
燕危盯着他,有些惊讶,“不是说要跟着我吗?你为何不走?”
庄淮文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静静盯着他看,良久后,沙哑道:“我离不开这里。”
他眼珠子一转,嘴角微翘,“除非你找到我的尸骨,把我的尸骨好好安葬,我就能跟在你的身边。”
燕危沉默了一下,庄淮文那边并没有一点阳光,反倒是环境幽静雾朦胧一片。
就像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他站在阳光底下,而庄淮文站在常年不见光的地方。
也是,他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是人,而庄淮文是恶鬼。
燕危没再停留,也没再说话,而是转身朝村子的方向走去。
直到小道的拐弯处,那道紧跟在身后的视线消失殆尽。
不管庄淮文的目的是什么,不管有什么算计,当前他确实需要一个休息的地方。
顺着蜿蜒的道路来到村口时,迎面而来的村民盯着他,眼底带着惊疑和打量。
他还穿着那身红嫁衣,身上早就脏兮兮一片,衣服上带着枯叶和草屑,裙摆沾着泥点。乌黑亮丽的发鬓散乱,原先固定头发的珠钗不知所踪,几根杂草缠绕在垂落的发丝上。
燕危目不斜视往前走,步伐却缓慢了许多,两人擦身而过。
走了一段距离后,村民猛然想起前几日发生的事,“等等。”他叫住燕危,走到跟前来眯眼打量,眼底闪过一丝亮光,恍然大悟道:“你是前几日扮作新娘去除恶鬼的天师?”
他语气复杂,神色惊疑不定,“你,你居然还活着?你居然在那山里活了三天?你居然全须全尾的出来了?”
一连几个问题砸下来,燕危一眨不眨盯着眼前的村民,略微迟疑,“你是?”
他来不及问太多,询问起卫季他们的下落来,“我师父他们呢?他们可还在村里?”
村民是位男子,五大三粗,扛着锄头满脸笑容,“卫天师吗?三天前他们就已经离开村子了,当时还……”
村民停顿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算计,脸上的笑更加和蔼了,“想必你在山上待了这么久,饿了吧?你叫我一声吕叔便成。正好家中婆娘还没出门,快去我家吃些饭填填肚子,先把事情放一放。”
吕叔不由分说牵住燕危的手往村里走去,关切道:“你这孩子,是如何在山里活下来的?可有在山里见过什么东西?”
燕危低头看了眼吕叔粗糙的手,依言回答,“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醒来时就在一块石头和一棵树下。之后便见周围阴气阵阵,还见到了一个残败满是坟堆的村子。”
听闻此话,吕叔心中一凛,之前受恶鬼侵邪。村里一直循环着祭祀那天的事,但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他们站在祠堂前面面相觑,却不知是何原因。
现在听闻这小天师如此说,想必是破了那恶鬼的邪气,所以他们这里也不再受恶鬼的控制。
说来也奇怪,他们知道发生了什么,却又无法去打破。
卫天师是玄道门天师,对付这方面应当手到擒来才是。没想到最终还死了人,狼狈逃走。
反倒是这位卫天师口中法术不精的小天师解了他们的困境,想来这小天师是有几分本事的。莫不是卫天师心中不满小天师天赋异禀,所以才故此这么一说?趁着这次捉鬼的名头,好让这小天师陨落在这槐宁村?
越想吕叔心中越觉得自己猜得八九不离十,当即心中的那点算计被好奇心占据。
他偏头看向燕危时,目光带着几分同情,“小天师,不若你先在我家安顿下来?待你心绪平复后,再回玄道门。”
燕危不知道对方脑补了什么,目光一下子变得怜悯起来,听到这话后,他摇头拒绝,“无事。我心绪很平静,如若不介意,我倒是可以先在吕叔家稍作调整,明日便回玄道门。”
吕叔心里有自己的算计,但目前没表现出来,连连应和道:“也好,那今日小天师便在我家歇一晚吧。”
“我叫燕危,我法术不精,担不起天师二字。”燕危于不急不缓,笑了下,“吕叔叫我燕危便好。”
吕叔连连点头,“好,燕天师,前面就是我家了。”
燕危:……
算了,他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吕蒙,这是谁?”有人粗声粗气开口,随即那人朝两人走近。
吕蒙抬头一看,原是住在隔壁的熊壮,“你这是去哪儿?”
熊壮龇牙一笑,目光落在燕危身上,“去地里看看庄稼,你还没回答我呢,这是谁啊?怎么穿着一身嫁衣?莫不是你……”
吕蒙可不敢冒犯从鬼山出来的天师,疾步过去拉住熊壮的胳膊,小声道:“别胡说八道,要是得罪了这位小天师,我看你到时候找谁哭去?”
熊壮一下子瞪大眼睛,眼中满是震惊,频频朝燕危瞥去目光,小声道:“你说他是天师?是,是那位扮作新娘的天师?”
熊壮心里顿时活络了起来,两人扛着锄头在一旁的石头前说着悄悄话。
熊壮:“你是说他在鬼山待了三天?你是在村口碰到他的?”
“嚯,这可比他师父强多了。”熊壮打从心底里佩服燕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要是换我,我早就被生生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