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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175)

作者:君子在野 时间:2025-08-11 11:57 标签:天作之合 欢喜冤家 成长 江湖

  几人再不说话,明明是复仇之路,却各自心情凝重,一路向前走去,欧阳啸日、祝无心、崔左使、青牙朱忌、老婆娘等人都已被杀,其他业火堂、圣金堂自知不敌,尽皆伏首,跪在两旁,头也不敢抬一下。
  易临风笑道:“聂琪白白霸占总坛了这些年,到了最后,连一个死士也不肯为他出手。”
  林故渊道:“那欧阳啸日也一心求死,一招一式尽是灰心。”
  谢离道:“若今日我是聂琪,你们——”易临风打断道:“你不是他,若今日在不积堂的是你,我们就算实力不济,拼着一口气不死,也要将敌人多挡在外面一刻,怕是梅间雪那副残骨,也要为你重新拿一回剑。”
  酒酒道:“别往脸上贴金了,你们先前闹来闹去只知道吃酒胡玩,早有一分决绝,何至于今日。”
  谢离和易临风都住了嘴,林故渊也忍不住一笑,道:“酒妹子这张嘴,好厉害。”
  温酒酒叹道:“我算是看透了,你们这些人里,只有林大哥是个正经人,我以后还是找他说话吧。”
  谢离道:“好蹬鼻子上脸,你林大哥一天说二十句话,有十七八句是对我说的,哪有你的份。”说罢又去看林故渊,见他走在这白骨遍地的幽祟地方,神朗气清,从容不迫,一身白衣不染纤尘,又想到他这副冰魄傲骨,私下里却能任意亲近,更觉心情畅快。
  仆役为他们敞开地宫大门,一路通畅无阻,迈入不积堂,只见大殿灯火通明,数百赭衫仆役面无表情,静静等在一旁,聂琪一身红衣,长发披散,歪坐在铜台高处,距离太远,看不清他面容表情,但觉疯癫无状,像个妖人。
  “离哥哥。”他道,“是你来了么?”
  那声音极清极甜,谢离浑身一震,像被那称呼引动了思绪,下意识地去握林故渊的手,整个人向他身上压来,林故渊抬头看向高处,问道:“你是聂琪?”
  聂琪没料到林故渊对直接对他说话,睁大眼睛看着他,那眼睛几乎被血红色吞没了,只剩一点黑色瞳仁。
  聂琪移开目光,懒懒道:“离哥哥,你杀了我的欧阳,又带这人气我,你好狠的心。”
  林故渊道:“你谋杀恩师,迫害手足,分裂天邪令,做下灭门绝户惨案不计其数,你以歃血书为饵,勾结奸佞,搅动风云,让各门各派互相猜忌互相残杀,你到底为了什么,你又有何脸面坐这教主之位?”


第160章 归心之一
  “这是来面斥人过么?”聂琪哈哈大笑,“你这问题问的好傻气,为了什么?为了我乐意,我好容易坐上这位置,当然是我爱做什么,就做什么。”
  “至于什么歃血书为饵,搅动风云,你们一来,我不就把心法痛快还你们了么?我只说我手里有一本天下无敌的功法,他们各个都来投诚,都来惦记,我说我不要,他们还逼着我要,我若是真的不要,莫说手下的人不能容我,不也违背了当初将天邪令发扬光大的初心么?你说这坏人究竟是我,还是他们?”
  他莞尔一笑:“还是说,我的离哥哥天资绝伦,写出的这本好功法,让人怀璧其罪。”
  林故渊怔怔看着他,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
  “罢了,罢了,我与你掰扯不清,好没意思的一个人。”他站起来,对谢离道,“你的眼光,如今差得很了。”
  谢离呼吸滞重,听他轻描淡写,半点不将别人痛苦放在心上,忽然想到这些年颠沛流离避其锋芒,想到易临风落拓潦倒走遍三山五岳,温酒酒忍着杀亲之恨苟且偷生,师父的散乱白骨无人收拾,顿时牙关紧咬。
  林故渊剑已在手,冷笑道:“与妖人有什么话可聊!”
  突然背后掠过一道黑影,毫不犹豫冲高台疾奔而去,不发一丝声息,竟是燕郎,瞬息间已飞上高台,喝道:“犹豫什么,动手!”
  易临风刷地展开钢扇,林故渊拔剑出鞘,云中登步,杀上高台,温酒酒也再不留手,从发间拔出两把尖细金钗,左右手各持一把,与枯木子一起,黑袍舒展,如夜枭展翼,先后挺上。
  聂琪一声怪啸,跃至半空,抽出一柄短刀,与众人斗成一团,以一敌众,他已练至歃血术第六重功法,虽受反噬之痛,却已是神功大成。
  林故渊持剑疾刺,势若风雷,只攻不守,出手便是玉石俱焚的打法,聂琪格开他一剑,扬起一双红瞳,厉声道:“你竟比我的离哥哥还恨我,是我的那一箱旧物,让你吃醋了么?”
  他那语气含情带嗔,动人心魄,林故渊一句不敢听,只喝道:“是你该死,与他无关。”
  刷刷又是两剑,明生心法催动,剑气如大雪封山,一剑虚击他左眼,待他格挡,忽变实招,反手断他咽喉,易临风疾步抢上,钢扇带刃,划他鼻骨,聂琪向后猛倒,展开双臂,近乎躺倒又瞬刹起身,衣裾飞舞,长发飞扬,飘忽变幻,一双幽幽血瞳,竟真如评书里的妖鬼一般。
  谢离的雄浑内力沉于刀锋,翻手挥刀,劲风四起,却只是劈中他的残影,燕郎倏然插上,斩他右手,明明中招,可聂琪笑着收回手来,依旧是笑嘻嘻的模样。
  他太快了,别人眼中的只是虚影,并非实体,虽然练的都是歃血书内功,但他性格阴邪多疑,外化出的武功套路与谢离全完全不同,林故渊冷眼看那一团残影激战群雄,知道谢离等急于复仇,心火如沸,反而被聂琪拿捏。
  聂琪手里的短刀如鬼魅一般,众人全都近不了他的身,它云淡风轻,嘻嘻直笑,一刀刺中温酒酒左臂,短刀在手中旋转一圈,扬起一串淋漓血迹,松松转身,红光一闪,一刀刺向易临风的扇子,当的一声,陨铁精钢炼制的扇子竟劈成两截,刀尖点中易临风眉心,一缕鲜血从面门流下。
  眼看易临风不敌,谢离一刀虚晃,掌风已至,这一掌势如雷霆万钧,沾之胸骨尽碎,聂琪勉强避过,回眸一瞥,那一眼竟有无穷怀念,轻道:“离哥哥,你当真要杀我么?你忘了师父如何叮嘱我们的么?”谢离喝道:“你还有脸提师父!”
  他如此说着,掌力却不知不觉卸去三分,步伐也拖泥带水,林故渊见他使这下三滥手段,喝道:“不要听他说话!”
  谢离登时清醒,反手将刀持于肘后,右手横扫,一柄弯刀绕身,断去聂琪一大片黑发,从绵密刀影中击出一掌,聂琪应付不及,呼吸急促,摇摇晃晃挥出一掌,二人掌力互搏——
  歃血术内功如万鬼咆哮激荡,菩提心法却沉郁雄浑,如月下大海,将煞气尽数吞没,双方战成平手,聂琪大惊失色:“少林功法!是菩提心法,你竟有菩提心法!”
  林故渊冷冷道:“怎么,奇怪你离哥哥怎么没双手送来给你,再叫你一声好弟弟?”
  聂琪不答,对着谢离咬牙切齿:“怪不得你没受那反噬之力,只有我、只有我——我被你骗得好苦!”林故渊道:“他已处处警示,是你自己贪练魔功,才有今日报应!”
  谢离回头看他,低声道:“故渊——”林故渊斥道:“叫什么叫,再多嘴,我连你也杀!”
  聂琪仿佛痛失了最后一张底牌,啸叫一声,将短刀刺得如疾雨一般,他天生坏种,从不惦念别人半分,竟然心无旁骛,分敌数人,攻速之快,恍如长出了二十双手,二十双腿,众人与他激战,身上皆是血迹斑斑。
  聂琪也渐现颓势,脚步虚浮踉跄。
  林故渊深知歃血术厉害,在场都是绝世高手,才能守得如铜墙铁壁一般,但凡一人露出破绽,聂琪便能在瞬间杀人,绝不可久战,但他身法太快,如何能捉的住他?
  他阖目观心,调匀呼吸,静心感受诸人脚步变换,明生心法空明无物,讲究万物化一,竟然渐渐做到心随意动,在黑暗中能清晰看见聂琪的残影平平移动,谢离一掌过去,聂琪身形一晃,林故渊见他势动而身未动,凭感觉向右一剑刺出,聂琪已来不及变换方向,问天剑直直穿进他的琵琶骨。
  聂琪吃痛,猛地回头,血瞳死盯住他,谢离低喝:“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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