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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147)

作者:君子在野 时间:2025-08-11 11:57 标签:天作之合 欢喜冤家 成长 江湖

  陆丘山神情却有些恍惚,盯着远处的花海,轻道:“感情到了火候,自然会哄,不用学。”
  林故渊听他像是话中有话,一皱眉头:“丘山师兄?”
  陆丘山回过神来,温柔笑道:“随口胡说,不要当真。对了,有件事要告诉你们,玉虚师叔来信了。”
  “两位绿衣师弟已经回到昆仑,将一路所见所闻都详细告知师叔,今日一早我便收到了从昆仑山来的书信。”
  这句话说完,林故渊和温怀瑾都是一脸惊恐,闻怀瑾呻吟道:“完了——小叔叔说了什么?”他手捧心口,“等等等等,让我准备准备——”陆丘山冲他翻了个白眼,从袖里掏出一封信笺抖开,故意清了清喉咙,卖足了关子,才一个字一个字地郑重读道:“师叔说:‘知道了,勿念。’”
  两人瞪着眼等了半天,陆丘山却没有下文,齐齐问道:“没了?”
  陆丘山道:“没了。”
  闻怀瑾一头雾水:“我们大闹泰山派,跟着一群魔教跑了,小叔叔没骂我们?信里有没有说原谅故渊?又打算如何处置玉玄师叔?”
  陆丘山道:“没有,就这写了五个字。”又弯着眉毛道:“玉虚师叔不是说了吗,‘勿念’,意思是他自有分寸,不需我们过问,他没把咱们骂个狗血临头,命令咱们五日内滚回昆仑山领死,就是由着我们折腾的意思。掌门师尊是什么脾气你们不知道?难不成你们还指望他甩着浮尘夸一句干得漂亮?”
  大家僵直的脊背松懈下来,都透出一口气,这时才感觉到后怕,昆仑山规矩森严,动不动便要罚跪、罚挑水、罚种菜挑粪,他们都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要知道在昆仑,即便是说话稍大声了些都会被送去三清像前反省己过,见魔教而不杀,还当众跟着一群左道人士跑路,岂不是要被剥皮抽筋,镇在昆仑山下永世不得超生?
  闻怀瑾满脸喜色,搭着林故渊的肩膀:“这事必须乐上个三天三夜,走,走,在这破雪庐被那帮混账欺负,成日里饿的前胸贴后背,走,咱们溜进城喝酒去。”
  林故渊心里惦记着谢离的病,也没有吃吃喝喝的心情,只听陆丘山慢悠悠道:“先别忙,没准玉虚师叔是先诓骗咱们回去,再秋后算账——”
  怀瑾的脸一下子白了。
  陆丘山笑道:“骗你们的,再告诉你们一件事,泰山派那边有消息了,咱们前脚走,少林寺慧念方丈、天一教的天哭道人和全真教的晓月真人后脚就到了,三位一起拜访了泰山派,邀请了他们派内两位‘象’字辈师伯和周誉青的十二位同辈师兄一起喝茶聊天,关起门来整整说了五个时辰,从正午聊到天黑,现在周誉青已经被废去武功,除去根骨,终生不能习武,逐出泰山派,永远被正派除名了,听说现在丐帮的兄弟成日里盯着他,只要他规规矩矩的,大家自会放他一条活路,若是有半点不轨,立地斩杀——”
  “我想,因为这件事,玉虚师叔才消了气,更不会对咱们怎么样了。”
  闻怀瑾又气又想乐,恨道:“姓陆的你有什么话能不能一次说完,小爷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又道:“这姓周的投靠魔教,算计我们昆仑、峨眉两派,放火毁了我们的天地生宫,连累手下那么多泰山派兄弟丢了性命,这么轻易的放了他,太便宜了他。”


第135章 雪庐之四
  陆丘山叹了口气,道:“慧念方丈的意思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若是不肯给作恶之人改邪归正的机会,一味以暴制暴,我们与恶人又有什么区别?慧念方丈真真是慈悲为怀,有佛祖济世容人之心,换了旁人一定做不到。”
  林故渊沉吟道:“师门的意思呢?”
  陆丘山道:“还能有什么意思?这回少林、正一教、全真教三派联手出马,阵仗闹得大了,昆仑和峨眉也不得不买这个面子,这样也好,往后我们跟泰山派再有来往,总不至于太伤彼此的和气。”
  林故渊淡淡道:“这样也好,泰山派门下弟子受奸人蒙骗,不该受此无妄之灾,有人能义气用事,有人有大局之心。”
  闻怀瑾接着打听:“周誉青那厮机关算尽,就这么规规矩矩地伏诛了?快给我讲讲,不然我咽不下这口气。”
  陆丘山温润儒雅,一向不喜生杀血光,对得失也看得甚淡,林故渊以为他不想谈及细节,刚想把话题引开,陆丘山却像早有准备,慢条斯理道:“那天啊,那天泰山主峰南天门之上,数千弟子济济一堂,逼着周誉青交出掌门之位,由他师兄韩誉丕继任掌门,周誉青被绑的结结实实驱逐下山,一路披头散发地振臂高呼:‘我虽与魔教有所往来,却无半点私心,我对泰山派一片赤诚!’”
  闻怀瑾脸色一沉:“误入歧途,执迷不悟,他竟当着慧念方丈的面说这种话?”
  陆丘山道:“确实如此,泰山一派在三十年前清缴魔教一战中损失惨重,大战之后,周誉青继任掌门,仗着泰山派前辈师叔的牺牲,自诩英雄,时常对江湖事务横加干涉,一开始大家惦念他们的功劳,处处尊着他们,可江湖地位凭的是真功夫,时间久了,谁还有心思听他唠叨那些老掉牙的事?自从各门派都换了年轻一代担任掌门,大家对他们是越发不客气了。”
  他眼中渐有悲悯之色,沉默半晌,轻道:“我跟随玉虚师叔在江湖走动,见此情形,时常心中唏嘘。”
  林故渊道:“周誉青好面子讲排场,定是越想越替派中先辈窝囊委屈。”
  他沉吟片刻,又道:“天下熙熙攘攘皆为名利来往,武林也难逃其外,我们管不着他人,只要自己心存善念,所行无愧于天地,也就够了。”
  闻怀瑾冷哼道:“他不把心思放在钻研武功上面,将军肚都挺出来了,有什么可抱怨的?”
  陆丘山望着不远处打坐练功的江湖流寇,摇头道:“创立武功哪是一朝一夕的事?又不是人人都是长生老祖那等武学奇才。”
  接着道:“听周誉青的意思,围剿魔教一战时他曾偷偷向当时的掌门提议,力主保存实力以待日后争雄,可派中众师叔都不肯听,全力厮杀,以致泰山派落得现在的下场。总之他既非忠勇,更非义士,殊不知他自己才是躲在背后放冷箭的小人,眼见不能收渔翁之利,便反过头去加害那些以血肉之躯换取天下太平的英雄前辈。他被驱逐出泰山派领地,一直到人影都看不见了,还能听见他嘶吼些‘没有良心、虚伪之徒’之类的话,可怜泰山派创派百年光明正义,却被他这种小人毁了名声。”
  他摇摇头,扼腕道:“三十年前一场厮杀灭了长生老祖,让魔教再不敢祸害世间百姓,可咱们正派却因此生出诸般事端,分割拉锯,至今不能平息。”
  闻怀瑾道:“他对正派怨念这么重,不知道还会不会联合魔教生什么事端?”
  林故渊笑了笑,道:“我们藏身处便是魔教中心,周誉青这样的人,谢离是不会收的,聂琪更不会,聂琪只谈利益不讲人情,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在他眼里如死猫死狗一般,周誉青心量狭窄又武功尽废,落到他手里,只会死的更快。”
  林故渊心里一动,又问陆丘山:“这些细节师兄是从何处知晓?”
  闻怀瑾摇手笑道:“快别提了,定又是找哪个江湖氓流打听来的消息,他这个人啊,看着温吞吞怪好拿捏,倒是跟谁都能说上话。”
  陆丘山微笑着不说话,闻怀瑾想起周誉青面孔扭曲的模样就起鸡皮疙瘩,打了个激灵,道:“总之是不用再管他了,这事必须得贺贺,现下咱们被这帮左道妖人欺负,好酒好菜估计是没有,只能让丘山去问问这群恶徒,看他们私下里藏了什么好东西。”
  他又道:“话说回来,春眠呢?怎么一整天都没看见他?”
  陆丘山道:“这几日不知有何心事,天天一起床就往外跑,一去就是一天,神神秘秘,不知是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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