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囚(37)
陈祈眠回到家时,家里的空气犹如冰冻住了,陈爸爸和陈妈妈都在客厅里,面色都可以用糟糕来形容,看样子明显就是在等他。
他在门关垂下眸,将脸上的消沉痛楚都掩饰掉,而后把外衣脱去递给家里的佣人,摇着轮椅走近,“爸,妈,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他问着,才发现陈妈妈眼眶发着红,此时朝他看了一眼,眼里是无奈,而陈爸爸则是黑着脸,瞪着他,陈祈眠脑里的玄下意识绷紧了。
下一秒,“不止今天!我看马上,我们一家,都不用上班了!!!”陈爸爸突然怒声说了一句,“你们母子好样的!这么大的事情一个两个都瞒着我!你早点说我都不用折腾公司的问题折腾这么久!北一不见了,你两瞒着我?你当我不知道你喜欢他?”
陈祈眠电光火石间突然想起林洋说叫他回家看看的话,此时他敏感地察觉到什么,于是猛地抬起头,望着陈爸爸,“爸,什么叫都不用上班了?家里怎么了?”
陈爸爸都说不清自己是为了什么生气,他甩着手,说:“还能怎么?你自己在做什么你心里没点数?寒家是我们能得罪得起的吗?得罪了寒家的人,你还天真地以为还能安稳地过下去?你再多折腾一天,最迟明天!明天你爹我就得宣布破产!咱们一家就得去街上乞讨!公司里一群上有老下有小身上背着房贷车贷的员工都得跟着遭殃!”
陈祈眠脑袋嗡的一声,脸煞白了起来,又听陈爸爸语气软了下去,染上了沧桑,“儿子,停下吧,算爸求你了,公司里一桩桩一件件的接二连三的问题已经很明显了,北一不是你能惦记的人,知道吗?”
陈祈眠想,他不知道,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清晰地感受到了阶级的差异,也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无能,并为这份无能感到无力的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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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似乎要消融了,冬日透出了云层,向北一双眼无神地望着窗外想,应该已经有一个月了吧?
在这段时间里,他见不到除了寒邃之外的太多人,也不能单独自由走动很远,他不在寒邃身上的时候,就是在床上,而脚踝无一例外会被黑色环圈着。
他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些,但却永远无法习惯寒邃的目光。
寒邃是不离开这栋别墅的,一次都没有。他永远在向北一的视线内,而同样的,向北一也就永远被锁在他的眼底。
那道视线,会让向北一生畏、也生厌,但他无可奈何,永远被迫接受着。
也许是一个月零一天,向北一得以第一次踏出别墅的门,第一次穿上完整的衣服——他被套上厚厚的衣裳,包裹得只露出一双眼睛,而后他被寒邃带去了后花园。
花园很大,在冬日里显得很寂寥,向北一被身后的人搂着,第一次知道这里原来是一栋半山别墅庄园。
照着积雪描绘花园,不出意外的话,那是分犁好的田圃,一块块的,上面飞落扑腾着小麻雀。
向北一垂眸看着揽在自己腰间的那双手,想,它们多多无拘无束阿,多自由。
他的思绪好像越来越难以续长了,就比如此刻,他能想到小麻雀多自由阿,但也仅限于此,就好像,他将离开这里的那个念头熄灭了,在一次次无情的摧残里。
然后所有的思维都不再得以发散到这上面了,但他每天触景所得却又都是这些,于是渐渐的,他的思维便缩短了,不愿再扩散了。
他感受着腰间的手,感受着耳侧越来越进的鼻息,接着脖颈贴上温热,最后他被迫转过身,再被迫接受着似乎情意绵绵的、在冬天里都无比炽热的、炽热到令人恐惧的亲吻,而后他听到眼前的人说:“小北,春天的时候,这里会种满向日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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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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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上)小北,别哭
向北一的感知没有出错,他被寒邃带出别墅门进入后花园的那一天确实是他来到这个别墅庄园里的第一个月零一天。
无人知道这是寒邃的特意安排还是其他,总之自那一天以后,向北一能活动的范围扩大了一些,脚踝配戴皮质环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他可以在整个别墅楼里无锁链束缚地自由走动,虽然他不想也不会。
而寒邃则依旧没有离开过别墅一步,但办公的地方从卧室搬到了书房,所以,向北一很多时候会被寒邃带到书房,像个陪伴工作的机器羊,被圈在他怀里,静默地坐上很久很久。
但有时候不全是静默,也有呜咽,比如此刻:
“小北,说爱我。”
暗哑的声音之下,是向北一被压在办公桌上,下半身被迫大|开着,身上的人像无情的开凿者,掐着他的下巴,高高地抬起,在动作间吻他、命令他,让他说爱。
向北一喉间的声音溢出又被吞咽,双手被死死地压制着,挣动不了丝毫,而原本尚且还有挣扎之力的双腿,此刻也已经像失去了筋骨一般,无力地下垂着,摇晃着。
他不答话,不会说爱,于是又眼睁睁看着自己脱力的双腿被高高抬起,脚背被亲吻,然后一路向下。
分不清是因为那一记很疼很疼的撞击,还是摆在眼前无比高清的画面,向北一在那一路的亲吻与啃咬即将要蔓延到尽头那一处时,哼了声。
温热的亲吻停下了,方才深|埋的平静幽深的眼眸抬起,牢牢地将向北一锁着,那并不是一个满意的神情。
向北一哭红得像要渗血般的眼睛盯着自己被捋直了拉起的东西,瞳孔瑟缩着,里面是难掩的厌恶与恐惧,重复着:“不要……呜呜呜……”
寒邃并没有很快地直起身,就那样不动声色地望着他,将他眸里的情绪收入眼底,平静地等待着,似乎只要时间足够久,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
向北一在这种时候是不会起生理|反应的,他此刻看着那双悬于自己身上抿起的唇,慌了神。他无法自控地抵触这个情形下可能发生的事情,所以扭动着身躯试图让自己远离寒邃的唇,但都是无用功。
所幸作恶者并没有强制地进行到底,寒邃直起腰,单手扣住向北一两只手,另一手擦去了他眼底、脸庞的泪痕,而后望着向北一说:“小北,别哭。”
向北一止不住眼泪,这项技能仿佛已经从他身上消失,于是他身后的难堪之处又一次抵上滚|烫,泪水模糊的视野里,所有物品都开始重新摆动、摇晃了起来……
当书房恢复寂静,向北一已经浑身脱力,像木偶般任由寒邃摆布。
每当这时候,寒邃的心情似乎才是最好的,他不会再提起那个似乎永远得不到回应的指令,而是动作很轻很轻地擦去向北一身上的所有狼狈痕迹,而后将他带回卧室,放入浴缸里清洗。
这时候,他就像是在对待世界上最珍贵且唯一的珍宝,仔细地打理过每一处,将向北一身上酸痛之处轻缓地揉开,再用药膏把破损的地方修复。
再然后,向北一就可以得到三天或者更长的休息时间,当然,如果后者的话,那他基本就得挂吊水、吃消炎药度过。
这一次,向北一以后一种方式度过了五天。
这五天里,家里每日都来了医生,依旧是先前的那个医生,无视他所有请求的医生,也是他在半年前肠胃炎住院时,在他病床前等待体温针的时候盯着他静静地看了五分钟的那个医生。
向北一后知后觉,自己也许是很久很久以前就被作恶者盯上了,只是他不知晓,就像他不知道寒邃这么做的原因到底是什么?会是单纯的恶吗?
不知道,没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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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洺很苦恼,但他无能为力,只能祈祷寒邃这个老板当个人,但他都还没祈祷完,陈祈眠就找上门了。
他打开门的时候,被陈祈眠的状态吓了一大跳,导致他下意识要关上门的动作硬生生的给停滞了下来,等他回过神要关门的时候,已经被陈祈眠连人带门的推进来了。
“北一人在哪?!”
李洺后背一僵,眼球打着转,手指在手心里扣着,想着怎么扯过去,但下一秒就被揪着衣领按在了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