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囚(13)
“砰——”
陈妈妈和向北一都错楞地看着这突发的一幕。
粥糊了被子、寒邃上半身,以及……半张脸,模样很是狼狈。
向北一下意识要把腿抽出来,但压根抽不动,“你…… 没事吧?”
脸上的粥很好的给了寒邃闭眼的机会,他看上去状态十分不好,挣扎着撑起身,好巧不巧双手之下就是被子里向北一的左腿。
向北一后脊背猛地一僵,挣开腿。
陈妈妈回过神,赶忙拿着纸巾上前,“哎哟!你还好吗?快擦擦!眼睛疼不疼?有没有进眼睛呢?”
寒邃手里被塞进几张纸巾,他沉默地擦掉脸上的东西,说了句:“没事,抱歉,头晕没站稳。”
粥是吃不上了,病床也得处理。
陈妈妈看着自己熬了一早上的粥,而向北一则下床来,看着依旧坐在他病床上的人,脚下无意识般后退了两步。
寒邃余光看着向北一的脚步,眼眸微暗,“很抱歉打翻了你的粥。”
“不碍事,要不要叫医生过来给你看看?”陈妈妈抢先答话,说着说着突然觉着这人好像有些眼熟,但又想不起来自己在哪见过,“嘶……怎么感觉你有点眼熟呢?”
寒邃目光不错地落在向北一净白的脚脖子上,眼底闪过一丝厌烦,嘴里到还是语气如常的简短回复:“不用,谢谢,大众脸。”
虽然向北一莫名抵触他,但不得不承认这人从脸再到身材都无可挑剔,此时此刻,向北一:“……”
寒邃说完突然抬头看向北一:“晚点你和我一起吃。”
说完寒邃就进了卫生间,向北一和陈妈妈在原地:“……?”
卫生间门关上的时候,陈妈妈的手机铃声突然就响了起来。
陈妈妈:“你好……嗯……现在吗?能不能推迟一天?……一点余地都没有吗?通融一下可以吗?我明天就过去……行,知道了。”
陈妈妈挂断电话,“这都什么事……” 神色有些无奈接着道,“北一阿,阿姨这有个急事需要马上处理,我让人再给你送一份粥过来,你好好休息。”
“阿姨,不用再麻烦,我等会点一份医院里的就好。”两人都很一致把寒邃没头没尾的邀约丢出了耳朵。
陈妈妈一再坚持要送过来,但发现自己的坚持似乎给了向北一很重的无形负担,最后便作了罢。
等陈妈妈走后,向北一看着护士新换的被褥,想要不要吃饭,其实不是很想吃。
“发什么呆?”
没什么情绪的声音响起,向北一回神,脚下又后退了一步,却听对方又问““你很怕我?”
向北一睫毛颤了颤,哑口无言。自来熟和冷场属性结合在一起显得有些诡异。
“没有。”他说完就转身去翻自己的背包。
寒邃站在他身后,视线从他弯下的腰再到那双细得仿佛一掐就会断掉的脚脖子,在向北一拿着钱包拉开病房门的时候问:“去哪?”
“……随便走走。”向北一并不想和这个人有过多的交流,也不想真让他陪他一份粥,就当抵消上次那瓶水了。
被留在原地的人皱着眉看着直接被关上的门,几秒后拿起了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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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头再来的代价是我得写到六万字才能申请榜单,呜呜呜我是苦瓜,我好苦阿(阴暗爬行)
第12章 喂你?
向北一边下楼边想,或许今早在把陪护请走之前应该先请他帮忙买个手机.
医院里人群熙熙攘攘,突然,“向北一患者!向北一患者!”
一个医生气喘吁吁跑来,所有人都侧目,向北一茫然地调转脚步。
“你怎么不听医嘱随便跑出病房呢?这两天降温了,你肺炎没好完全甚至还在低烧中,你这样出来受凉会加重病情的,你有什么需要可以和医生说。”
“?”
于是向北一一头雾水的回到病房,然后在寒邃那一错不错的平静目光里,听医生耳提面命了整整五分钟。
医生走后,寒邃斜靠在床上,单手拿着手机平静地看着他,似乎觉得他这种不听医嘱的行为很不妥。
向北一:“……”
医生原先明明没有叮嘱过他不能出门,而且……向北一看了看手里的钱包,这医生那冲忙离开的背影也不像是记得他的需求的样子……
在向北一思考该怎么弄来一个手机和午饭的时候,寒邃开门出去了,等再回来时手里提着两个保温盒和一些纸袋。
“吃饭。”
向北一看着被塞进自己手里的勺子和粥,楞住,恍然记起那句‘等会你和我一起吃’。
对方见他没动静,居然一本正经地问他:“喂你?”
向北一还未来得及开口,手里的勺子突然就被拿走,他往后缩了一截,声音大了些,“不用!”
勺子回到了向北一手里,但这人还站在他病床前,一副他不吃就真上手喂的样子。
向北一不解,他们很熟吗?他连他名字都不知道。视线从那片麦色上错开,向北一声线有些僵硬:“我等会再吃,谢谢。”
寒邃没再说什么,从手提袋里拿出一件衬衫换上。
吃过午饭,向北一静静地靠在病床上盯着墙壁,看上去像在发呆。
突然隔壁床的人把他叫回了神,“向北一。”
“?”
“你前面出去要买什么?”
向北一的脑子还处于半游离的状态,无意识就回答道:“手机。”
“哦,没手机是挺无聊的。”
“……”
对于医生记住他的需求这件事向北一并不抱有希望,但下午三点多的时候他从医生手里拿到了手机。
此时隔壁床的人不在房间里,向北一犹豫了一下还是问:“请问还有单人病房吗?”
医生语调唏嘘:“没有了!空病床都没有更别提病房了!”
向北一皱了皱眉,心里有些隐隐的烦乱。
寒邃回来的时候,向北一的病床是空的,他愣了一下,快步走到卫生间门口 ,屈指敲了敲。
向北一被这突如其看的敲门声吓了一跳,惊慌回头。
“在里面吗?”
向北一:“在!”
“我需要用一下卫生间,急。”
“……”向北一草草洗掉手上的泡沫,然后打开门出去,“你用吧。”
向北一抬头看着杵在门口的人挡着道的人,“你可以用了。”
话落,对方突然抓起了他输完液的那只手,指腹在他搓红的地方摩擦了一下。
向北一条件反射般猛地甩开手,惊恐地后退。
“过敏了?”对方问得淡然,仿若没有看到他的失态。
向北一十指蜷紧又松开,“没有。”
对方让开道,向北一快步回到病床,猛搓着被触碰过的手臂,心里的烦乱越发翻腾。
“嗡——嗡——”手机震动的声音吸引了向北一的目光,但不是他自己的,他看了眼偏开了头,而那支黑色的手机一直没完没了地嗡到卫生间里的人出来。
那人接起电话后神色一变,拉开门就大步离开,压在向北一身上的那股莫名的窒息感也随之消失。
向北一确实怕他,即使很莫名,每次面对他的时候向北一总会无端地想起那场噩梦,如芒在背。
安静的高级VIP病房走廊外,一阵嘈杂过后其中一扇门被打开。寒邃冷眼看着门口的人和几个阻拦未果面露难色的护士。
来人二十几岁,脸上的留着淡淡地青紫印记, 对病房里那道冷漠的眼神视而不见,不疾不徐地走进了进去,同时转头微笑着看向门外的几个护士,然后得意地“砰”一声,将门关上,张嘴时语调是夸张的惊奇与欢快:“原来你真的在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