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忘崽牛奶(18)
霍司承先是被一抹白晃了眼,然后才发现钟息的腰竟然又细又薄,皮肤紧致又光滑,腰侧的弧度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一握。
他以前握过吗?
应该握过,毕竟孩子都有了。
一些不该出现的画面以模糊的形态钻进脑袋,映在眼前,提醒他:可能不止握过。
那些画面少儿不宜,充满了暧昧的色彩,明明是模糊的,霍司承却不自觉代入了钟息。可是钟息不会那么乖,钟息怎么会毫不反抗,任他欺负?他的手好像很轻易就可以握住钟息的腰,指腹滑过他平坦的小腹,抚着他细腻的皮肤,再往上……
“爸爸!”
霍小饱的童音打断了霍司承的记忆,他一时没分清这是回忆还是遐想。
视线清晰后就看到霍小饱突然探过来的小圆脸,霍小饱好奇地问:“爸爸,你看什么?”
霍司承脸色一讪,为自己在孩子面前对钟息产生的轻浮想法感到愧疚。
“没、没什么。”
钟息开了窗户就转身离开了,霍司承的视线下意识跟随。
霍小饱把绘本交给霍司承,软绵绵地窝在他怀里,说:“爸爸,读。”
霍司承做贼心虚,匆忙接过绘本,随手指了指其中一个小人,霍小饱说:“爷爷!”
霍司承微微惊讶,“是,好聪明。”
“妈妈说的,不喜欢,爷爷,白胡子。”
霍司承愣住,“妈妈不喜欢爷爷?”
霍小饱点了点头,又翻了一页,“爸爸,这是什么?”
他喊了几声,都没听到霍司承的回答。霍司承却在反复嘀咕霍小饱的话。
钟息不喜欢霍振临。
他当然不会喜欢,毕竟霍振临向来视钟息这个beta为洪水猛兽,祸国殃民,霍家优良的基因传承都在钟息手里毁于一旦。
霍司承忍不住想:钟息讨厌霍振临,究竟只因为霍振临看不起他,还是因为他喜欢霍司承,所以……这次霍小饱没有打断,霍司承自己先制止了这场胡思乱想。
钟息明确说过了,不爱。
霍司承听得真真切切。
怎么还会有这种想法?太可笑。
窗外雨已经停了,但天空布满了乌青色的云,看起来还有一场雨。
文副官拿了几份公文过来,还有一通电话,“理事长,郑亚东说要听您亲自下达命令,不然他不配合。”
郑亚东作为不归属任何基地管理的雇佣兵集团负责人,行事向来乖张,和基地高管甩脸子是常有的事,动辄就说要把坦克开到市中心,碾平办公厅。
最近霍司承出事,外界躁动频繁,有其他基地的人想要离间郑亚东和霍司承之间的交情,郑亚东可能是听了一些风言风语,对霍司承的态度起了疑心。
霍司承冷笑,接过电话,三言两语就安抚好了郑亚东的情绪,同时还恩威并施,沉声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小动作。”
郑亚东连忙在电话那头道歉:“霍理事长,您明鉴,我天天和手下人说,一切行动配合霍理事长指挥,我可就等着您当上联盟总督之后,被您招安当正规军呢。”
“别贫了,管好你的人。”
霍司承挂了电话。
文副官说:“理事长,君山塔台的事我还在调查,会尽快出结果的。”
“辛苦了。”
“霍夫人前两天来了一趟办公厅,但因为您之前下达过指令,不允许霍夫人出现在基地机关重地,保安将她拦在了门口。”
霍司承一听到阮云筝就忍不住皱眉,“挺好的,就这样。”
“明白。”
文副官离开之后,霍司承又开始考虑今天晚上睡觉的问题。
他倚在床头,看着窗外的天气。
这雨看起来还要继续下,隔着一扇窗能听到屋檐下的雨滴淅淅沥沥反反复复,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味道,气压低到惹人烦闷。
这是大雨的预兆,说不定还会打雷闪电,到时候霍小饱肯定还会害怕。
霍小饱一害怕,就要爸爸妈妈陪着睡。
那钟息又要带着枕被过来。
霍司承想: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
第13章
下午五点的时候,小徐打扫卫生经过霍司承的房间,霍司承从厚厚的公文里抬起头,忽然问她:“外面下雨了吗?”
小徐怔了怔,心想床和窗户之间也就三四米的距离,这都看不清吗?
当然她只敢在心里小小地吐槽一下,实际上还是恭恭敬敬地站在门口,说:“外面没下雨,理事长,您是觉得地面潮湿吗?”
理事长看起来似乎有些失望。
小徐不解,但不敢多问。
霍司承说:“没什么,你继续忙吧。”
又过了一个小时。
小徐清理走廊灯的灰尘时听见霍司承喊她,她连忙走过去,听到霍司承问:“外面下雨了吗?我刚刚听到雷声了。”
“是响了几声雷,但没下雨。”
理事长看起来更失望了。
“小饱吃过晚饭了吗?”霍司承问。
“吃过了,钟先生今天做了南瓜松饼,小饱吃了四块呢。”
“还有吗?”
“啊?”小徐一时没反应过来,她万万没想到理事长会冒出来这样一个要求,她说:“没有了,理事长您想吃吗?我现在去做。”
“不用了。”
霍司承揉揉眉心,把文件放到一边。
南瓜松饼,听起来就很甜,霍司承不爱吃甜食,这种小孩吃的玩意,味道应该很一般,但霍小饱一顿吃了四块,说明味道还不错。
霍司承转头望向窗外。
天上的云像是被挤干了水分的海绵,一滴都落不下来。
小徐打扫完收拾好清洁用具,从储物间里走出来,钟息正好下楼倒水,小徐笑着说:“钟先生,跟您讲个有趣的事,晚上六点多的时候理事长问小饱吃没吃晚饭,我说小饱吃过了,还吃了四块松饼,理事长竟然问,还有吗?”
小徐捂嘴笑,“理事长竟然想吃小孩辅食。”
钟息也跟着弯了弯嘴角。
他把玻璃水杯放在台面上,“南瓜还有吗?”
“啊?”小徐再次愣住,“有、有的。”
钟息顺着小徐指的方向,找到了才用了一点的南瓜,他放到砧板上切了一块,又从冰箱里拿了一颗鸡蛋,系上围裙洗干净手。
“钟先生,您这是要——”
“既然他馋了,就做一点给他解解馋吧。”
明明钟息是面无表情的,但小徐莫名从他的动作里看出一点和他的表情相反的情绪。
钟息不忘看他亲手制定的菜谱,喃喃自语道:“他今天蛋白质摄入量已经达到标准了,那就不放牛奶了。”
他把蒸好的南瓜和鸡蛋放进搅拌机里搅成糊状,在倒入面粉和少许的糖,然后依次放进平底锅里,烙成三块比霍小饱的手稍微大一点的两面金黄的松饼。
他把松饼装进盘子,递给小徐。
“麻烦你送给他,如果他问是谁做的,你就说我不小心给小饱明天的早餐做多了。”
小徐疑惑,这不是前言不搭后语吗?
她带着满脑子的问号,把松饼送上楼,结果霍司承开口就问:“这是谁做的?”
小徐吓了一跳,她不太敢在霍司承面前撒谎,只能支吾着说:“钟先生……钟先生说他给小饱做明天的早餐,不小心做多了。”
霍司承露出了和听到“没有下雨”一样的表情,接过盘子,直接拿起一块。
没想象中的甜,还挺好吃的,霍司承想。
钟息严格控制着霍司承的饮食摄入量,所以只做了三块,霍司承几口就吃完了,小徐很有眼力见儿地递上湿纸巾,霍司承擦了擦手。
“小饱呢?”
“在客厅玩积木。”
“他一般几点睡觉?”
“十点不到,钟先生一般九点半的时候开始哄小饱回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