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忘崽牛奶(113)
霍司承把霍小饱带到小木屋里玩。
不多时,周斐出来找霍小饱,却发现霍小饱不在院子里,急得她连忙喊来钟息一起找,最后在小木屋里找到正闹作一团的父子俩。
周斐的脸色瞬间就变差了。
霍司承急忙起身向周斐问好,周斐没搭理他,转头望向钟息,眼神里满是质问。
钟息一脸无辜。
他说:“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霍司承哑口无言。
钟息竟然完全撇清了关系,也不提昨晚的那些。
周斐离开之后,霍司承抓住钟息的手臂,有些委屈,“昨晚……昨晚我们不是……”
钟息收回胳膊,皱眉道:“昨晚什么?昨晚我来过这里吗?”
他眼神澄澈平静,看着霍司承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完全没有昨晚高潮时的迷离微醺,如果不是肩膀上的牙印和后背的抓痕清晰可见,霍司承真要怀疑昨晚是不是一场梦了。
面对着钟息,霍司承再次哑然。
钟息转身离开,留盛煊和霍小饱坐在小木屋门口,看着失魂落魄的霍司承。
盛煊不忘打趣:“你不是说你俩昨晚干柴遇烈火了吗?”
霍小饱听不懂,学舌道:“烈火烈火!”
第67章
霍司承登岛之后,因为得不到钟息的宽宥,只能屈居于盛煊和俞可钰的隔壁房间。
俞可钰和盛煊久别重逢,自然是如胶似漆,两个人只要视线一对上,眼神就开始拉丝,平日里形影不离,粘糊得像一个人了。
盛煊现在也无心公务,还是俞可钰把文件塞他怀里,催他起床,他才懒懒散散地倚在床头,俞可钰软言软语还不够,他还要圈着俞可钰的肩膀,握着俞可钰的手,才能专心工作。
无意间撞进来的霍司承:“……”
咣当一声。
他咬牙关上门。
越想越生气,之前他明明是真正的人生赢家,现在竟成了这副可怜样。
盛煊和俞可钰对视了一眼,都忍不住笑出声来,俞可钰准备起身,盛煊把他拉住:“司承就那个脾气,你别担心。”
“可是——”
“你让他吃点感情的苦。”
最后俞可钰还是心软,整理好衣服走出来,霍司承坐在客厅,警卫守在门口,房间里光线较暗,衬得霍司承有些孤独。
俞可钰走过去,问:“司承,你要见小饱吗?需要我帮忙吗?”
霍司承摇了摇头。
俞可钰明白,霍司承真正想见的是钟息。
俞可钰坐到一旁的单人沙发上,笑着说:“你现在是不是在想,如果能回到七年前,回到小息十九岁的时候该多好,那时候他多好追啊,威逼利诱完再说点好话,一个可爱的小男朋友就到手了。”
霍司承揉了揉眉心,“你们那时候就看戏吗?明知道我做得不对,也不提醒我?”
凭添一项罪名。
俞可钰被气到发笑,无奈道:“霍少爷,那时候谁敢提醒你啊?你可是霍司承啊。”
俞可钰作为霍司承闯入钟息人生的亲眼见证人,曾经无数次委婉提醒霍司承:你不要太霸道了,给小息一点时间,不要吓到他。
但是没什么用。
霍司承永远我行我素。
过了这么多年,霍司承终于回过神,轻声呢喃:“是啊,所以我一开始就错了。”
俞可钰看了眼手表,“小息今天上午就要接受媒体采访了,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这还需要你提醒?”霍司承一副等待已久的样子:“十点二十开始,还有一个小时。”
俞可钰笑了笑。
“小鱼,”霍司承忽然想到:“你现在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之后想做些什么?”
“不过是一些旧疾,也不会影响生活,至于之后要做些什么,我还没有想好。”
“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尽管提。”
俞可钰点头道:“好。”
·
一个小时后,图书馆已经被布置成采访专用的场景,干净敞亮,钟息坐在一个藤编椅子上,整理好衣服和头发。
记者问:“钟先生,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可以。”
钟息看了眼不远处,钟毅德和周斐坐在门边,霍小饱坐在钟毅德的腿上,抱着奶瓶乖乖喝奶,一旁是盛煊和俞可钰。
下一秒就看到霍司承。
因为总督身份,霍司承只能戴着口罩站在工作人员后面,以免被媒体拍到有暴露的风险,工作人员走来走去,时而遮挡到他,但只要钟息一抬眸,就能立即看到他。
他用眼神告诉钟息:他一直在。
摄像机、闪光灯、记者采访……这不是钟息熟悉的世界,这是霍司承的世界。
以前他常常反感霍司承的工作,总觉得霍司承妄自尊大,喜欢万人仰望的感觉,但真的当摄像机镜头对准他时,这一刻,他忽然有点能理解霍司承了。
这是一种很复杂的情绪。
最先感受到的是拘束,补光灯让他下意识垂眸,但摄像机又对准他,他感到浑身不自在,手脚都不知道该如何放,随着采访的开始,逐渐取而代之的情绪是激动。
当记者问:“听说这家图书馆在您来之前已经闲置了将近五年的时间,当我们今天到这里的时候,发现有很多的年轻人聚集在阅读区,安静地看着书,包括门口的登记册上也显示,现在每天都有将近二十位借书人,您对于这种变化,是否感到非常欣慰?”
钟息说:“当然,我非常开心,我希望从这座图书馆开始,东升岛的方方面面都能有所改变,有所发展。”
……
采访到结尾,霍小饱已经困了,张大嘴巴打了一个哈欠,他问周斐:“外婆,妈妈在干嘛?为什么不过来?”
周斐笑着说:“妈妈在工作。”
霍小饱把奶瓶放到周斐手里,准备跑过去找钟息,动静引起了旁边工作人员的关注。
工作人员见霍小饱可爱,以为他是东升岛上过来看热闹的小孩,正准备拿起手机,将霍小饱拍下来。
这个动作被霍司承敏锐发现,霍司承朝着身边的警卫试了个眼神,警卫立即走过来阻拦工作人员,工作人员只好作罢。
周斐也察觉到不妥,连忙抱着霍小饱离开了图书馆。
站在路边,周斐问霍小饱:“小饱啊,爸爸来了之后你是不是特别开心啊?”
霍小饱点头:“开心。”
“那爸爸不在的时候你会难过吗?”
“会,”霍小饱诚实道:“小饱会想爸爸。”
他歪倒在周斐肩头,软绵绵地抱着周斐。
周斐知道霍小饱的心思早就飞走了,没有其他办法,她只能尝试着说:“可是……可是爸爸总是很忙,有很多事要做,顾不上小饱。”
“但是爸爸会一直爱小饱的,”霍小饱指了指自己的手表,“爸爸每天都说。”
周斐这才明白为什么霍小饱和霍司承分开两个月,但感情依旧如初,原来钟息一直瞒着她,每天都让父子俩用电话沟通感情。
周斐看着霍小饱。
霍小饱还有四个月就要三岁了,其实周斐心里也明白,抛开失忆那三个月不谈,霍司承对霍小饱也算是尽心尽力,是一个称职的父亲,霍小饱也是一直在父母恩爱的环境里无忧无虑地长大,才会如此天真可爱。
血缘的力量让人无可奈何。
不管她再怎么为难霍司承,只要霍小饱一声清脆的“爸爸”,周斐就心软了。
她长长地叹了口气,又用脸颊碰了碰霍小饱的额头,轻声道:“小家伙,你真的是软肋啊,是妈妈的软肋,妈妈是外婆的软肋。”
霍小饱听不懂,但还是紧紧抱着周斐,嗲声说:“外婆抱抱,外婆不生气。”
周斐慘然一笑。
钟息的采访即将到尾声。
记者看了看台本,问钟息:“钟先生,您为什么要把电台取名为星星上的电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