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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道之远[重生](49)

作者:我怀 时间:2022-11-03 09:52 标签:重生 强强 仙侠修真 情有独钟

  赤混没察觉他目光的深远,仍自来熟地絮絮叨叨:“对了小鬼,你这宝贝取名没?我觉得叫千变魔剑可以的,既点明特点,还霸气威武,你觉得怎么样?嗯……不够霸气,还可以加个无敌,就叫千变无敌魔剑如何?”
  “心领了。”衣轻飏从回忆里抽身,冷不丁说,“它已经有名字了。”
  “什么名?”赤混不认为有什么破名字能比得上千变无敌魔剑。
  “绕指柔。”衣轻飏凝视两柄剑的眸光在烛影下微微柔和。
  “绕指柔?娘不拉几的。”赤混嘟囔,“小鬼你这名也太拉胯了吧?本尊可是很看好你的,你这种水平的邪修,称霸当今魔妖两族简直小菜一碟,到时候法器叫这名,传出去多拉胯啊!”
  衣轻飏不敢去握绕指柔的剑柄,也不敢再回忆一遍将剑刺入大师兄胸膛的感受。于是他伸手,试探地停在守一剑剑柄上。
  剑柄冷冽微寒,随他手指放上不曾有任何反应。
  他知道守一剑一定是有灵性的,它陪在大师兄身边的日子可比他长多了,知道的秘密……也比他多多了。
  赤混见这小鬼又不搭理他,不满地将感知投向那把剑:“你摸个啥呢?要上手就上手,犹犹豫豫跟个黄花大闺女似的,可叫本尊恶心坏了……等等,这把剑!”
  赤混猛地从芥指里站起身,脸上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
  “这剑身上的字是?喂小鬼!你快把另一面转过来让我看看!”
  衣轻飏不知他又抽的哪门子疯,不稀得搭理他,只是小心翼翼地收回手,临了也没敢把守一剑拿起来看看。门口忽然传来动静,衣轻飏猛然坐直身体,把绕指柔收回忙不迭丢回芥指。
  砰!
  “你大爷!”赤混捂住被绕指柔砸个正着的脑袋,咒骂连连,“臭小鬼你死定了,等本尊出去看我不……”
  蓦地,他的话不上不上卡住。衣轻飏未来得及关上芥指,他仍能清晰地感知到外界,这一感知便不得了。
  “晚斋都凉了,所以我又热了一遍。”
  云倏将食盒放下,看向坐得格外老实的衣轻飏,略略挑起半边眉,“这是怎么了?又做什么亏心事了?”
  衣轻飏将手乖巧地背到身后,不自觉瞥了一眼案边的守一剑,确保它位置没变,这才松口气笑笑道:“没,没做亏心事。”
  他扯住大师兄的衣袖,拉他在身边坐下来,撇撇嘴道:“大师兄,我就是饿了,饿坏了……”
  云倏果然放过他,用指尖一点他眉心:“都辟谷的人了,还饿。”
  衣轻飏懒散地单手托住下颌,看他把食盒里的小碟一样样拿出来,理所应当道:“谁叫六师傅的夜宵烧得太好吃了呢。”
  “分明是嘴馋。”云倏平淡无奇地叙述事实,将筷子递向他左手,“吃完接着抄。”
  衣轻飏敢怒不敢言地接下筷子。云倏给他碗里一筷子一筷子夹满,又起身剪烛,将光点得更亮。
  衣轻飏趁他背转身去,赶忙摸向衣襟里挂着的芥指,正要将其封上,却在触碰的一瞬间听见赤混的大喊大嚷:
  “臭小鬼!还不快跑!”
  “还以为自己聪明呢?这是圈套啊!你都被坑了还不知道!”
  “这人压根不是你大师兄!这他大爷的是、是玄微啊!这个老王八蛋化成灰本尊都认识!”
  作者有话说:
  面对这种指控,老王八蛋•云倏表示:我有权保持沉默。
  注:“芙蓉白面,须知带肉骷髅;美貌红妆,不过蒙衣漏厕”出自印光禅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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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绕指柔|十三
  怔了怔, 衣轻飏反而极为镇定,以心念问道:“你确定?”
  “本尊说了, 一剑之仇不共戴天!”赤混见他不信, 气极嚷嚷,“无论他玄微变成什么模样,变了何种身份, 本尊只要一接近他元神, 拿鼻子闻也闻得出来!”
  说不出来是什么感受,反倒有种果然如此的平静。衣轻飏听见自己又重复了一遍:“你确定?”
  “还确定什么?本尊劝你赶紧收拾收拾跑路咯!本尊不知道你是什么何方神圣, 但玄微必早将你看得透透的!”
  赤混深深呼出一口气:“玄微是谁?天尊座下的一条狗!他能与你虚以委蛇至如今, 必然别有目的,保不齐明天玄门百家便将你围剿了, 臭小鬼你不跑到时可别连累本尊啊!”
  赤混还待换口气接着说,云倏转回了身,衣轻飏及时将赤混的长篇大论关回了芥指内。
  “吃好了?”云倏略略扬起一条眉。
  “唔,马上!”衣轻飏忙拾回筷子,低头刨饭。
  “慢点吃。”云倏将一杯茶倒到他手边, “没人与你抢。”
  若是虚以委蛇,那这也演得太细致了。
  半夜, 衣轻飏躺在自己床上, 睁着眼, 静静看从窗棂投在墙面上的月影。赤混大概仍在芥指里大嚷大叫,他想, 这位小祖宗必定是在不落渊底这么些年憋坏了, 以至于出来后话这么多。
  话太多, 就惹人烦了。
  衣轻飏睁着眼睡不着, 闭了眼仍睡不着, 大约丑时三刻,终于从床榻上坐起,披上一层衣服,趿着布鞋,在月下推门而出。
  他决定去找罪魁祸首。
  出乎意料,大师兄的房门并未设禁制,想敲也没敲下门,衣轻飏轻轻推了推,便发现门很轻易地就开了。摸着黑进去,摸到榻边险些吓一跳,黑暗里榻边的蒲团上打坐着一个人。
  衣轻飏只停了一停,便坚决地爬上床榻。
  爬到一半,蒲团上的人仿佛不经意地说了一句:“自己的床呢?睡一半——塌了?”
  他以前倒没察觉,大师兄竟还有这种幽默感。自顾自摸进那个无人的冰凉被窝,给自己乖乖掖好被子,衣轻飏眨眨眼看向黑暗里那道人影:“若大师兄喜欢,明早那张床便能如您所愿塌了。”
  静了片刻,云倏阖眸轻轻叹息一声:“为何睡不着,阿一?”
  “做噩梦。”衣轻飏扯谎眼皮子不眨一下,“大师兄,你不问我今日一整天去何处厮混了吗?”
  “你想与我说实话?”不等他回答,云倏便平静地接下去,“不想,便不必绞尽脑汁地说。”
  “大师兄,你这话多没意思啊,有时候谎话也是很有必要的,不是吗?”衣轻飏打了个哈欠,懒懒的语调拖着浓浓的鼻腔,反倒有些黏乎乎撒娇的意味,“有人就爱听人撒谎,也有人为了对方而撒谎呢。”
  奇怪,明明这被窝这么凉,居然真的叫他发困了。
  云倏不应声,只是站了起来走近,衣轻飏撑着乏困的眼皮,凝视那张被如水的月光打磨过似的无俦侧脸靠近,又感受到那张带有薄茧的手掌覆在他额头,低沉的嗓音淌过他耳朵。
  “既然困了,便睡吧。”
  “不会再有噩梦了,阿一。”
  ——
  翌日照旧是卯时六刻起床。
  衣轻飏被强行掀开被子,洗漱,套上干净的弟子服,被小鸡仔似的赶到院里练剑。
  鼻尖迎了寒风,又是一酸,眼眶红红的正要落下生理性眼泪出来,云倏妥妥地捏住他鼻尖,止住他眼泪后,又往他嘴里塞进一个大馒头。
  “今天要练的剑招我与你演示一遍,阿一。”云倏拔出守一剑出鞘,淡淡地垂下眼眸,注视少年的脸。
  “今天也是剑法基础的最后一课,我说过,三日后试炼若你能接下我三招,便能结课,继续修习其他法器。”
  “无论是剑法,还是棍法?”衣轻飏将馒头嚼了几下吞完,偏了一点头问。
  “自然。”云倏道。
  但显然,衣轻飏今日很不在状态。云倏演示完剑法后,轮到他自己练时便心不在焉。这些剑法路数他上辈子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象征性地错了几遍后便一次演示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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