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证法医6尘封卷宗(231)
想到粱邺,洪也问:“今天周几?”
“周五。”
“你怎么没去接孩子?”
“他爸去接了,说爷爷奶奶从新西兰回来了,想看看孙子。”宋艺璇撇了下嘴,显然前夫的要求让她有些不爽。
“他不会是趁机把孩子带走吧?”
“我借他十个胆子。” 宋艺璇不屑冷嗤。
揽住爱人的肩膀,洪也侧头吻上湿漉漉的发丝,叮嘱道:“反正你小心着点,他们那家人,什么事儿干不出来?”
洪也的担心不算空穴来风。离婚时宋艺璇和前夫打抚养权争夺战,前夫在父母的授意下把孩子藏起来长达半年之久,根本不让她见。对方甚至当着法官的面造谣中伤,说她要抚养权完全是图孩子的抚养费,气得她把假肢拆下来拽那混蛋,给法官都看愣了。
探身够过洪也放在茶几上的烟盒,宋艺璇抽出一支叼在唇间,边搓火机边念叨:“年轻不懂事,当初光看上他帅了,谁知道是个绣花枕头,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平时她不抽烟,只有提起前夫的时候才会点一根,自当抽前夫了。
烟雾飘过,杰克被熏了一下,咔的,从嘴里呛出粒小瓜子。它不满地看了宋艺璇一眼,抓起瓜子匆匆塞回颊囊,又扭过身,用屁股冲着她俩。宋艺璇见状伸手戳了戳那圆滚滚的屁股,看杰克“咕咚”歪倒,心情忽地爽朗了起来,大笑出声。
“你可真讨厌。”
洪也笑着责怪对方,将“吱吱吱”耍着赖的杰克扶起,轻抚耳梢以示安慰。在外人面前,宋艺璇素来以女强人的姿态示人,睿智果决雷厉风行,当洪也对于职业的选择犹豫不决时,是对方给了她最坚定的支持——“做你想做的事情,不然老了一定会后悔”。只有和她两个人独处的时候,这个看似强势的女人才会展露出小孩子的一面。
笑够了,宋艺璇抹去眼角的湿意,问:“你刚发什么呆呢?”
“案子上的事儿,”言语间洪也轻叹了口气,“我和前辈们差得太多了,我没有基层经验,跟不上他们的节奏。”
很少见洪也流露出不自信的情绪,宋艺璇歪头盯着她看了一会,忽而贴近对方的脸侧,浓睫轻轻扫过秀挺的鼻梁:“不会就学呗,你是博士,学习能力比谁差?”
呼吸缠绕间,香气混着烟草味盈满鼻腔,洪也轻咬了下对方的嘴唇,语气戏谑的:“嘿,我们单位博士满地跑,对了,还有个仨博士学位的呢。”
宋艺璇往后撤了半寸,故作惊悚状:“是那种戴着瓶子底厚眼镜的怪胎?”
“恰恰相反,他长得很帅。”
“比你们那个唐副队还帅?”
“不是一个方向。”
“你们单位还要人么?哎!”
腰侧被拧了一把,宋艺璇水蛇般的扭了下身,顺势缠住爱人,热气呼到耳侧:“明儿不用早起?”
洪也微微侧头,鼻尖擦过爱人柔软的面颊,低声道:“大老板住院,周末不用加——”
脖子上突如其来的坠力将她拉进了温柔乡。可怜杰克正捧着瓜子美美地嗑着,哪知忽悠一下,整只鼠飞了出去,啪叽,掉到茶几上,宝贝瓜子瞬间磕飞。听它“吱吱吱吱”不依不饶地控诉了起来,洪也翻身爬起,从干果盘里抓了颗松子怼它嘴里——松子又大皮又厚,够它嗑个把钟头了。
杰克呆愣几秒,然后用小爪子揉啊揉,把松子从颊囊里推出来,闻一闻,捧到手中,豆豆眼闪闪发光。幸福来的太突然,刚才被摔一下什么的,忘了。
孩子不在家的周末,过得轻松又香艳。然而周一早晨一进办公室,洪也却发现同事们都挂着黑眼圈,林冬也回来了,坐办公桌前正全神贯注地刷监控视频。反应过来除自己之外的人都加班了,她心里咯噔一下顿感不妙,小心翼翼地磨蹭到秦骁桌边,悄声问:“骁哥,加班怎么不喊我啊?”
秦骁一脸阴沉的:“临时通知,你没看群组聊天记录?”
群组?什么群组?洪也一脸茫然。点开手机给秦骁看,才发现那个群根本没拉她进去。误会一场,但秦骁的脸色依然不佳,不是冲洪也,而是加班的缘由——上面有令,就算指纹专家给出的最终结果和杜海威一致,也要把游轮失窃案的嫌疑人抓捕归案、人证物证确凿才能给邦臣翻案。
邦臣能翻案的事儿他昨天下午才知道,还是被拉进群之后看聊天记录才知道。然而还没来得及高兴,就看领导发消息要求他们加紧侦办失窃案的事情,理由如上。这个,他能理解,毕竟靠指纹技术翻案的事情一旦传出去,牢里关着的那些也会要求重验指纹,问题这是个例,概率极低,没有普适性。领导的决策也是为了避免可能产生的不良影响,只是这建议是特么谁提出来的、真实目的为何就很值得探讨了。
他跟林冬聊过,虽然人家没点名道姓,但他能分析出是于瑞福从中作梗。找不着于瑞福,他只能跟贾迎春那散德行,跑去后勤办公室和对方大吵一架,给方岳坤都从九楼震下来了。吵吵到方岳坤跟他俩急眼了,拍着桌子嗷嗷,若非祈美丽及时出现,老头儿必得一大早哐哐嗑药。
TBC
第198章
不光秦骁不爽,林冬同样想找人吵一架散散邪火。他预见到了翻案可能遇到的阻力,也考虑到了技术性因素会带来的影响,唯一没想到的是,阻力会来得这么快。所以那天于瑞福送虫草不是为了“贿赂”他扫听小道消息,是给他送补品好让他加班干活,免得累死在工作岗位上。真行,向来只有他算计别人的份儿,这回愣让那姓于的给算计了。
这下虫草不用还了,理直气壮地泡杯子里!
听对面传出了咳嗽声,唐喆学打电脑屏幕后偏过头,要求林冬:“组长,你去睡会,熬一宿了,你病还没好利索。”
“死不了。”
林冬说着,端起保温杯喝了口“虫草茶”润嗓子。虫草这玩意,有没有广告宣传的那么神奇他不知道,但心理暗示确实给到位了,一宿没睡,光喝这玩意居然不觉得困。但唐喆学不这么认为,他的想法是,林冬被于瑞福背后搞小动作的事儿气堵着了,硬吊着那么口气,案子不破不罢休!
可事实情况是,案子真的不好破。时隔多年,物证灭失,唯一的嫌疑人也已经死了,现在能追的唯有杜存这条线,而这条线本身的确定性还有待商榷。首先不能百分百确认杜家老宅里的那束花是杜存挂上去的,其次是那个手机号,能追踪的东西实在少得可怜:通话记录空白,从启用到关停,一共不足半个月的时间。秧客麟筛查了该手机号下单时使用的APP信息,追踪其IP地址,却发现用户当时使用的并非固定网络而是5G信号,追也只能追到大概的范围。
现在最大的指望是刷监控,买花的到底是不是杜存,先把人揪出来再议。
熬了一通宵,岳林眼睛发酸嘴里发苦,切换视频文件时忍不住仰天长叹:“哎呦我去,这么多得刷到什么时候?”
他跟何兰把整条街上的店面监控都采集回来了,上百G的存储量。
洪也没跟着加班,稍感内疚,想了想,主动提供后勤服务:“都歇会吧,我先去买早餐,你们吃什么?”
何兰正点眼药水,闻言立刻:“紫菜蛋花汤和一根玉米,谢谢。”
唐喆学表示:“我要一杯牛奶,一个花卷,六个水煮蛋。”
说完看了眼趴在桌上睡觉的文英杰,替对方点餐:“给他带份小馄饨。”
岳林哈欠连天的:“我要俩鸡蛋烧饼,秧子跟我一样。”
洪也一一记下,又朝秦骁一抬下巴:“骁哥?”
“麻团和肉包,再来份小米粥。”秦骁刚和老贾吵完架,肾上腺素飙升,消耗大,得吃点肉和甜的补充能量。
就剩林冬了,洪也知道他早餐通常喝粥,但还是得问清楚:“林队,今天想喝什么粥?”
“白粥就行,加个咸鸭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