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似有恶疾(44)
他顿了顿:“不过,我现在有了家室,不该再这样挥霍了。要是明年我们有了孩子,孩子看我这样花钱,会学坏。”
祁韵:“……”
看他一脸呆滞,乔鹤年就笑了笑:“过来。”
祁韵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乖乖起身坐到他旁边。
“簪子歪了一些。”乔鹤年伸出手。
祁韵以为他要帮自己扶正簪子,没想到他的手伸出来,捧住了自己的脸。
下一刻,他压下来,堵住了他的嘴唇。
祁韵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他掰开嘴,长驱直入。
乔鹤年的喘息有些粗重,喷在他脸上,烧得他满脸通红。
这个吻急切又深入,缠得祁韵喘不过气来。他蒙头蒙脑的,想别开脸躲避,却被男人紧紧握着下巴,里里外外吻了个透。
第69章 夫妻3
许久, 祁韵才终于被放开。
他捂着胸口喘着气,搂着他的男人却还一下一下啄吻他的脸蛋,亲不够似的。
夫君今天怎么了?以前他好像没有这样喜欢碰他。
祁韵一边带着疑惑地想, 一边乖乖地靠在乔鹤年怀里任他施为。
在伙计敲响屋门要进来上菜的时候,乔鹤年才松开了他,两个人端正坐好, 开始吃午饭。
乔鹤年端起小盅,喝了一口珍珠银耳汤。
“有点儿甜。”他放下了小盅。
祁韵却对这道前菜很满意,说:“我爱吃甜的。”
乔鹤年点点头, 没再评价菜品,同他聊起天来。
“给你的那两间铺子, 近来如何?我听何叔说,你把我的那些管事都换了。”
祁韵瞅了瞅他,斟酌着说:“你的那些管事,卖身契都捏在你手里, 自然听你的话,我怕管不住他们。现在朱婆婆替我管着,铺子经营得不错。”
乔鹤年略一挑眉:“朱婆婆的卖身契在你手里?”
祁韵点点头:“母亲拿给我了。”
乔鹤年有些意外,片刻,说:“不过,朱婆婆一个人管着两间铺子, 权力太大, 还得有个人看着她。我这里倒有几个合适的人。”
祁韵的心慢慢冷却下来。
要是放在以前,他会很开心,以为夫君样样都为他考虑周全了, 不用他操心。
可是这几个月以来他已经长进了。
夫君派人来看着朱婆婆,何尝不是看着他?
即使夫君没法插手他的生意, 但能盯着他,掌握他的情况,让他翻不出天去。
祁韵抿住了嘴唇。
他真的很不喜欢这样,事事都要算计,连枕边人都要算计。
他压住心里那点儿不舒服,说:“我会再找合适的人,不劳夫君操心。”
乔鹤年何等精明世故,一听便知道被他看穿了,没再提这事,换了个话题:“还有半个月,便是祖母六十大寿。你要是得闲,就去帮帮母亲的忙。”
祁韵点点头。
简单地聊了这么几句,这顿午饭乔鹤年便再没开过口。
祁韵一开始没发觉,还一边吃一边找话题来讲,可每次挑起话头都只得到他淡淡的一个“嗯”,几次下来,祁韵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兴致不高。
祁韵有点儿莫名其妙。
今日不是他主动带自己出来吃饭的么?
怎么突然就变脸了?
他不由打住了话头,仔细回想一番方才两人的对话。
难道是因为自己拒绝他派人来自己铺子里做事,他觉得被拂了面子?
可是,谁都不会喜欢时时被人盯着的,祁韵想要的是完全脱离夫君控制的铺子,他不希望做个普通营生挣点立足之本还要被夫君牢牢看着。
可是,不答应夫君的话,夫君就会一直这样生气么?明明好不容易才把他哄回来,有了些实质进展……
祁韵犹豫着,连饭都吃不香了,蹙着眉头满腹心事。
要是松年在就好了,他现在就可以问问松年该怎么办,松年最清楚夫君的心思。
就在这时,一旁的乔鹤年搁下了筷子。
祁韵一愣,连忙转头看他
。
乔鹤年道:“吃好了么?”
祁韵:“……”
这才坐下来多久!
他刚刚胡思乱想的,根本没吃进去多少东西,这桌上一大桌子美味佳肴都没动呢!
而且今日明明是出来下馆子庆祝,怎么这么赶时间?
祁韵肚子根本就没填饱,可他看见乔鹤年那冷淡的神情,下意识就害怕,下意识就想听话地放下筷子。
就在这时,乔鹤年又说了第二句话。
“待会儿我还有事,就不陪你逛了,你自己去买些新首饰。”
祁韵正要放下的筷子顿住了。
他的手指收紧,捏住筷子的指尖都泛起了白。
方才明明是他主动提起要给他买新首饰,现在不高兴了,就说有事要走,让自己独自去逛。
他怎么能这样随意地对待自己这个正妻?
而且仅仅是因为自己没如他的意,他就生气,难道事事都要如他的意才行么?!
祁韵心里那一直压抑的脾气,终于压不住了。
他原本要放下的筷子打了个弯,去桌上夹了一筷子菜,说话的语气也前所未有地冲。
“没吃好。”他脱口说。
乔鹤年明显一愣。
祁韵不再看他,转回头兀自吃饭。
乔鹤年倒犹豫起来,片刻,说:“我还有事……”
“有事你就走罢。”祁韵头也不抬,气冲冲道。
乔鹤年抿了抿嘴,但到底话已出口,只能站起身往外走。
不过,走到门口时,他脚步一顿,转回头:“下午我忙完,晚上回去吃晚饭。”
祁韵的火气噌噌往上冒。
你一言不合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儿,还想让我晚上好吃好喝地伺候你?!
他当即说:“我吩咐日升苑的下人备好你的晚饭。”
乔鹤年:“……”
他站在屋门口,似乎还在思索措辞,可怒火中烧的祁韵已经不想再听他讲话了,转头便狠狠瞪了他一眼:“不是要忙么?还不走。”
乔鹤年:“……”
他只能摸摸鼻子,悻悻地走出了雅间。
祁韵一肚子的气,转回头来继续吃饭,把那些美味佳肴拼命往嘴里塞,塞得满嘴鼓鼓的,才把筷子重重一摔。
太气人了!
雅间外候着的伙计听见里头的声响,连忙问:“少夫人,怎么了?”
祁韵嘴里塞着满满的饭菜,哪能说话?
他本想着都是好东西,好歹多吃一点再走,可一想自己给乔鹤年省这几个臭钱做什么?
反正他钱再多也不会给自己白花!
祁韵就把嘴里的饭菜全吐了出来。
伙计听见里头呕吐的声音,大惊失色,连忙进了屋里,正好看见祁韵扶着桌子把饭菜全吐在了痰盂里。
“少夫人,您没事罢?饭菜不合胃口么?”伙计额头上都冒了冷汗。
怎么开张第一天,就让少夫人吃吐了啊!
祁韵吐完了,总算觉得堵在胸口的恶气出了一些,拿茶水漱了漱口,恢复端庄,说:“没事。再给我拿双筷子来。”
伙计连忙应是,给祁韵拿来了新筷子。
然后他就在旁伺候着,看着少夫人每样菜夹了一筷子试吃,所有菜尝完,就搁下了筷子。
“不吃了。”祁韵说。
伙计冷汗直冒,小心翼翼地问:“这些菜要是不合您的口味,店里还有别的特色菜,您要不要再试试?”
说实话,这些菜肴虽然精致,食材也好,但根本不是家常填饱肚子的饭菜,而是宴请的菜肴,每道菜的味道都太足,只能吃两口尝尝味道,多吃就腻了。
要是放在以前,祁韵巴不得天天吃这样的山珍海味,可惜他受伤一个多月,天天吃着养生药膳,再吃这些大鱼大肉,就有些受不住,虽然没吃饱,但也腻得吃不下了。
他便摆摆手:“不用了。许是我这阵子口味清淡,实在吃不下这些山珍海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