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月光,但万人迷[快穿](225)
“唉。”玉流光说,“今日你不太像你……好罢。”
他伸出胳膊,湿润的手抓住惊意远的交领,而后热腾腾的气息扑去,透着缠绵悱恻的香,惊意远瞬间用力搂住他,掌心陷入他柔软的肌肤,低头啃咬他的唇齿,像是要将玉流光里里外外染上自己的气息。
沐浴沐到最后,这木桶里的水几乎全洒在外头了,将屋中沾湿一片,惊意远毫不在意,施个法术的事,他专注于眼前,将青年打横抱至床榻上。
这床不仅窄,力道重些还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实在委屈澜影,既然四象宗得寸进尺,他早晚要带他回魔界,享荣华,享敬仰,锦衣玉食。
澜影仙尊永远是高高在上的澜影仙尊。
“万俟……”
惊意远低头贴着他潮热的额。
两人呼吸交织,已经不知亲近过几轮,都带着湿汗,青年浑身轻颤着,方得以有空发出哑气的声音,“……好像有些不太对。”
“什么不太对?”
惊意远的吻细细密密落在他脸上和唇上。
然而下一句话,直叫他掐着他的腰妒上心头。
“觉着有些胀,弄到……”
他含糊不清地说,“昨日还没这样,怎么这东西还能有变化的……”
惊意远:“那是昨日舒服还是今日舒服?”
“莫问这些……”
惊意远非要比,还咬着他的耳问具体差距在哪?
长度?力道?得到答案不高兴,得不到答案更不高兴,他简直要精分了,时而拿自己当万俟,时而拿自己当魔尊。
怕是当初在昆仑峰时他都没这么嫉妒万俟翊。
青年低低喘息。
被惊意远扣在怀中,不受控制挺着胸,抓着他伏在身前的头发,闭着眼,眼尾早已湿红一片。
这一遭直直跨越到第三日。
途中佩佩来过一次,敲门没人应又走了。
天昏地暗,地暗天昏。
欲望被过度满足。
惊意远是魔,非凡人,自然不止一夜,事后他精神抖擞,偷摸着给澜影渡了一颗灵丹,于身体有益处的。
做完这些惊意远起身,妒意渐渐退去,他理智地凝着青年的眉目,想起夜深时在他脊上瞧见的伤痕。
凡人瞧不见,唯有修仙人士能瞧见的伤。
那是仙骨被剔的痕迹。
就是这样一个东西,叫他盲了眼,叫他失了忆。
好在目乌清灵草确有其用。
惊意远早派魔去南戎城外寻了,只是至今无消息,足以见这药有多难寻。
或许那荒漠之地唯有一株。
这一遭,万俟修凶多吉少。
最好死在那里。
惊意远低头抚着流光雪白的侧脸,弯身吻在他发上。
珍之重之。
———
万俟修当然知道自己这一趟凶多吉少。
他是凡人,最多有两个拳脚功夫,还有澜影教的那些剑法,待到了南戎,他该往何去?又是否会在途中遭遇危机?样样不得而知。
但还是得去。
就如同算命人所说。
倒不如做个于他而言的有用之人。
若这一遭死在外头,也算为澜影而死,万俟修知道,也相信那算命人会待澜影好,会带澜影到另一界。
他可以放宽心。
跌入阵法,万俟修被那阵风刮得闭上眼,根本不知时间过了多久。
再清醒时,他已然站在了陌生之处,于是心中再对那修仙之人的实感多了一分。
南戎城乃大城,地处魔界与冥界交界处,因而惊意远说这一处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十分危险。
只是往前走了几步,万俟修就已经不止一次看见有人御剑腾空,在那天上飞来飞去了。
他望着,想起自己曾向往修仙一事,心中竟毫无波澜了。
只是意识到,澜影曾也会是如此恣意潇洒的吧。
万俟修不认得路,也有些悔没多问惊意远两句,如今他只能沿途问人,找那南戎城外的荒漠之地。
这一路相当不易,先是问到那方位,原是在南边,再是鬼鬼祟祟混入他人的马车出城,下马车时被发现,万俟修逃了一路,狼狈至极。
实在惨矣。
好歹是到了城外,只是这荒漠之地同万俟修想的也不太一样,他以为大漠黄沙,不着边界,实际上人来人往,处处都是小摊。
“让一让,让一让!”
“小心,莫要挡道!”
万俟修转头,眼前竟直直跑过来一匹马!马上那人简约装束,挥舞着鞭,他险些来不及躲避,好险飞身踩着马头翻过,那人却不满意了,咕哝着敢踩我的马?于是便跃身而下,将那马鞭挥向万俟修。
马鞭阵阵带风,力道凛冽。
万俟修当真感谢起澜影。
他皱眉望着这马鞭,只觉得一切都被放慢,脑子里都是澜影教他的一招一式,他提剑一挡,往后撤步,那人疾掠逼近,再次挥鞭。
“陈尚风!别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
一道声音横插进来,陈尚风却没有停下动作,反而皱着眉反身对着万俟修再是一鞭,一招一式,皆被躲开。
不知是不是错觉,万俟修感觉他看自己的眼神怪异起来。
“陈尚风!”姜慎一脚将陈尚风踹开,怒道,“你再惹事!”
陈尚风脾气不好,从被人踩了马头就这样激动便能见得。
姜慎也做好和他吵架的准备。
然而陈尚风被踹翻在地后,却并未理会姜慎,反而捂着腹部紧紧盯着万俟修。
万俟修皱眉,姜慎回头:“抱歉,我们——”
他看清万俟修的脸,声音戛然而止。
“万俟翊?!”
“……”
万俟修耳边出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
他用生涩的眼瞳,一个个看过这些人,想分辨是谁在讲话,可却分辨不出,或许谁都在说,每一个人都在窃窃私语——
“这套剑法也……他是澜影仙尊的弟子?”
“不是说万俟翊那日走火入魔死了吗?还是澜影仙尊亲自动的手,血洒了一地,分不清是谁的。”
“不会吧……这人装束如此普通,还是个凡人!怎会是万俟翊?”
“可他和万俟翊长得一模一样啊!哦那条疤不同,不会是转世吧?”
万俟翊是谁?
澜影仙尊……他知道,是他的爱人。
他的爱人,他的爱人,他盲了眼,流落他乡的心爱之人。
“万俟翊?”姜慎宛若遭受什么刺激,骤然提剑指向万俟修,方才还指责陈尚风的他这一刻有过之而无不及,“你怎在这?!”
“……”
万俟修紧紧抓着手中的剑,嗓音有些哑,“……我不是他。”
姜慎手一松,“你不是、你不是……”他望着万俟修的眼神,他当然不是万俟翊那个嚣张的家伙。
他难掩失望。
还以为碰着万俟翊,就能找到仙尊。
仙尊失踪数载,师祖都快陨落了。
他们四象宗原是第一大宗,如今却处处受限,人人指责。
指责他们逼走澜影仙尊。
——是,是他们的错,可原先是这样的吗?他们好像并未逼仙尊……那样多的人指责,他们应当是做了这样的恶事吧。
万俟修看着这些面孔,感到莫名。
他不得已压下心底那阵不稳的湍急,尽量平静,他来这里是要找目乌清灵草,治疗澜影的眼疾,和其他人无关。
哪怕遇着识得澜影的人了,也与他无关。
万俟修转身就走。
姜慎毫无反应。
陈尚风从地上爬起来,“站住!”
他大喊:“你不是他,你为何会澜影仙尊的剑术?”
陈尚风出生晚。
他没见过万俟翊,没见过澜影仙尊的亲传弟子,所以不对此人的样貌做评价,可他识得仙尊的剑法,这套剑法他从小学到大,此人一出手他就瞧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