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月光,但万人迷[快穿](131)
她对护卫队道:“你们先出去。”
护卫队们齐声:“是!”
整齐划一的脚步声渐行渐远,隔着一扇门,王后思忖几秒,对奥凯西说:“还有两天你易感期就结束了,奥凯西,再忍忍。”
奥凯西仍然没有回应。
他不想说话。
他精神状况不稳定,一开口或许会像泄洪的闸,说出一些自己都控制不住的极端言语。
奥凯西闭着眼睛,额头青筋紧绷着,再有两天,两轮日月,出去后他就可以去银耀星系找流光。
然后,结婚。
“奥凯西,我给你带了点东西。”
王后见他不说话,于是直白道出了自己这趟的目的,“你把玻璃打开,是流光的衣服,放心,拿之前我征得了流光的同意。”
其实她觉得最后这句解释多此一举。
因为奥凯西很显然不会那么有道德,几乎是话音落下,铁门中央的小块玻璃就被人哐当一声打开了,王后将手中柔软的布料递过去,“我不好进流光的卧室,东西是他的机器人拿给我的。”
奥凯西嘶哑道:“他上次来的时候,都不肯施舍我一件衣服。”
他终于开口了。
嘶哑的嗓音像含着血腥气,“他愿意安抚蔺际,安抚谢相白,就是不愿意安抚我。”
王后道:“这个话题我不参与。”
奥凯西无所谓。
他龟缩到角落,掌心抓着这件柔软带香的上衣,将整个脸都埋入其中。很香,是白玉兰的味道,是流光身上的味道,令人不满的是洗衣液的味道一定程度覆盖了这些,奥凯西需要用力嗅闻,才能从中汲取到一些安全感、满足感。
他赤红着瞳眸,将上衣展开,小小一块,怎么会这么小,他抓着衣角,神经质地咬了一口柔软的布料,如果口中的是流光的腺体就好了。
一段时间后,王后竟还没离开,开口道:“我走了,你是储君,要有分寸。”她隐约觉得奥凯西的理智或许不足以支撑到离开禁闭室,“流光目前在银耀星系,差不多五天左右才回来。”
奥凯西闭着发烫的眼。
脚步声渐渐消失,手中的布料不知何时被撕成几块,他昏昏沉沉无所觉,连自己是什么时候休眠的都不知道。
梦和易感期来回交替,奥凯西说不清这是自己在幻想还是做梦了,他用鼻头抵着柔软布料嗅闻,却觉得这是流光的肌肤,因此吻得放肆,还和他说话,问他下个月月初结婚好不好?
不回答,那就是好。
这场梦酣畅淋漓,像置身于潮湿闷热的热带雨林,奥凯西倏尔睁开眼,打开光脑看见时间是凌晨四点二十三分,他拽了一下束缚的颈环,抬步走到门口拍拍铁门,“陈甄!”
护卫陈甄回头,讶异地隔着玻璃看奥凯西,“殿下?”
喊得小心翼翼,生怕他要出来。
所幸奥凯西还是有理智的。
他最后的理智就是将自己关在这间禁闭室,发号施令,“集结小队,去银耀星系,找流光,把他带回来。”
陈甄犹豫:“什么时候出发?”
“立刻。”奥凯西似乎做了个好梦,尽管下颌上都是血,整个人看起来阴郁而冷酷,可他的语气却整体呈现上扬趋势,他说,“做了个梦,我要和流光下个月月初结婚。”
陈甄:“……”
陈甄很想说,您这会儿不清醒,要不就别聊这个吧。
可奥凯西的命令不容置喙。
他只能低头称是:“好的殿下。”
奥凯西叮嘱:“一定要把流光带回来。”
“是。”
门口换了批人把手。
奥凯西回到属于自己的角落继续龟缩,他捡起流光送自己的抑制颈环,握在手里,用衣袖细致地擦拭上面的血迹。
可惜衣袖上也都是血。
越擦,越脏。
奥凯西忽然面无表情,将颈环套回自己颈部,易感期中的Alpha情绪就是这样反复无常,阴晴不定。
上一秒他因梦而愉悦,下一秒却又因为想到别的事而阴郁。
流光这个时候在做什么?
奥凯西捞起成碎块的布料,放在怀里,闭眼。在做什么?在和谁亲近?他和别人亲近的那三十秒里有想过远在主星易感期的奥凯西.贾尔斯吗?
另一边,医学活动刚展开两天。
当天下午六点,一行人从实验室出来,准备一起去试试银耀的地道美食。
玉流光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
他后台属于奥凯西的愤怒值摇摆不定。
【提示:气运之子[奥凯西]愤怒值-10,现数值 80。】
【提示:气运之子[奥凯西]愤怒值-2,现数值 78。】
【提示:气运之子[奥凯西]愤怒值-1,现数值 77。】
【提示:气运之子[奥凯西]愤怒值-3,现数值 74。】
“……”
叮叮咚咚频繁作响,玉流光冷静地放下手腕,停下脚步:“他在干什么?”
系统也没法回答。
总而言之:【降了就是好事。】
好事?
不见得。
玉流光停在原地,看着前方。
他本来就容易成为人群的中心,哪怕不动,也轻易招惹周围所有人的注意。
走在前面的同事们见他站定不动,想都没想,纷纷转身来问他怎么了。
玉流光:“看。”
看?
他们愣住,顺着青年的视线看去,霎时又怔愣住了,眼底慢慢浮现不可置信——一艘庞大的军用悬浮车从高空缓缓降落,车面贴着永曜帝国深蓝色的旗徽,如果是在永曜也就算了,可这里是别人的地盘啊!
在别人的地盘开军用悬浮车,不怕人家以为是要打仗吗??在一行人的注视中,悬浮车车门缓缓开启,降下折叠梯。
率先走下来是带队的陈甄。
和高调的悬浮车相比,他穿着很低调,扔人群里都看不出异样的应季原皮,陈甄和青年也是老熟人了,他作为忠诚于帝国的护卫队三支队队长,也算从小和两人一起长大,可以说青年和奥凯西之间的一系列事,没谁比他更清楚。
陈甄几乎一眼就看到人群中那个夺目的存在。
人群熙熙攘攘,那抹高挑的身形驻足其中,雪白的肌肤和乌黑长直的发丝,怎么都令人无法移开视线。
陈甄快步上前,“玉……玉医生。”
看见他,青年的反应略显冷淡。
他反问:“出差?”
陈甄苦笑,“找你。殿下找你,让我们来接你回去。”
“我走之前应该告诉过奥凯西,我在这里有事,七天不会回去。”
陈甄说:“是的,我明白,但你也知道……”
他声音低了些,玉流光看着他身后属于三支队的成员们。
排成两列,气势汹汹。
玉流光想好借题发挥的办法了。
他微笑,眼睛弧度却没弯,反而衬得清冷:“我如果不回去呢?”
陈甄苦笑:“殿下说一定要把你带回去……”
实际上,他如果不回去他们也什么都做不了。
不能动手,也不能用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青年的心性相当坚韧。
决定的事情几乎没有人能劝说更改想法。
这点陈甄最为清楚。
当年在军校的时候,他大他几届,在课外活动时见他参与了单兵机甲系的机甲训练,大概是老师知道他有天赋,所以从医学系借他来配合,作为表率。
他可是医生,救人的医生,可那次课外训练他操控着同学的机甲,将单兵机甲六班的同学们都打败,以绝对姿态。哪怕是向来著称单兵机甲系天才的谢相白也不敌。
陈甄忽然转头。
一阵风带着香飘过,恍惚间像有一只蝴蝶扑腾翅膀停留在眉目间,他只来得及看见青年越过自己走踏上悬浮折叠梯——什么都没说,他就这样答应回去了?
陈甄愣住。
“还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