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高岭花失败后(94)
江昼问出这话,自己心里直接给出了答案,这还用选?可爱的小徒弟,边喝药边和师尊亲,就算嘴里苦,心里也是甜甜的,他都不用等季云琅的答案,当即就要喂上第三口,亲上第三下。
然后就听季云琅说:“你灌我吧。”
“?”
季云琅被苦得干呕,一想到要把这么苦的东西分成几十口,每喝一口还要亲好大一会儿,不停回味那种苦涩,他就想死。
他又重复:“反正我自己也喝不下,你灌吧,师尊。”
江昼端着药沉默了。
叛逆的小徒弟,不同寻常的小徒弟,真让师尊意外。
他只想着亲,提前根本没有做好灌季云琅的准备,突然开灌,他是灌不来的。
他还想争取一下,垂眸,强硬地捏起徒弟两边脸,提醒道:“灌的话,我先,不心疼你。”
言外之意,不管你一会儿苦到还是呛到,师尊都不会停下的!现在选另一种更加温和甜蜜的喝药方式还来得及!
季云琅:“快灌。”
“……”
考虑到季云琅的身体情况,万一真的呛到,震裂了伤,咳出了泪,那他就又要遭罪了,江昼最终也没灌,端着药又磨了半晌。
直到季云琅不耐烦了,托着他的手主动把药一饮而尽,他才终于松了口气。
这么闹一通,他累,季云琅也累,还险些影响到他们的感情,好在终于把药喝完了,他把碗放到床头,想到刚才那场失败的调/情,季云琅心里肯定不舒服,得先在口头哄哄。
不等他开口,门又被人推开,一个侍童端着一碗药进来,放到桌上,提醒道:“到时辰了,喝药。”
“……”
季云琅冷笑,“我说了,在这喝药,一碗接一碗。”
江昼不说话,心道,那是因为你不愿意喝,生生拖到下一碗端上来才把上一碗喝完。
侍童本来送完药准备出去了,不经意往床上一瞥,看到江昼把人抱坐在腿上的姿态,视线陡然锋利,拔高嗓音呵斥道:“伤成这样,你们在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喂药。
江昼问心无愧,淡定地把徒弟从腿上抱下来,让他在床上躺好,侍童却不放过他,走近劈头盖脸一顿教训,给他列举了很多会不小心把伤者弄死的情况,嘱咐道:“以后别这样了。”
被小孩教训,江昼不愿意听,低着头走神,在被子底下捏季云琅的手,还是季云琅回道:“好的,他知道了。”侍童这才离开了。
季云琅眼睛看不见都知道江昼现在是什么样子,故意逗他,问:“师尊不听人家讲,怎么好好照顾我?”
“我对你的身体,很熟悉,”江昼还在捏着他的手玩,冷淡道,“不用他们讲。”
叽叽喳喳,吵死了。
季云琅笑,“困了。”然后拍拍床内侧,让他上来一起睡。
江昼看了眼桌上刚端来的药,本来想说,喝完吧,但是连喝两碗,季云琅折腾,他也折腾。
他上了床,脑袋又和徒弟挨到一起,闭上了眼。
还是等下一碗端上来前再喝吧。
第48章 相好
一觉睡得熟,金乾过来给季云琅换药时,江昼正揽着季云琅,脑袋靠在他脸边,两人谁也没醒。
季云琅睡梦中感觉身上不对,稍微清醒点了,抬手一摸,在胸口摸到一只不属于江昼的手,问题是再往下摸,这只手覆盖下的,又的确是江昼的手。
他疑惑,把那只陌生的手抓住丢开,心满意足地摸上搭在胸口的师尊的手,闭上眼又要睡去,紧接着听到耳边响起一句:“谈情说爱抱着睡觉,药也不喝,挺惬意啊。”
“当然了,”季云琅回,“第一次在你这里这么舒坦。”
金乾抱着胳膊在一边,看着床上搂抱在一起的两人,嘲讽道:“他离你再近点,能把半个身子的血给你压出来。”
季云琅闻言,抬起自己有些僵硬的胳膊,把江昼又往身边揽了揽,顺便扯过被子盖住他。
金乾问:“什么人?”
季云琅不告诉他,“他不管是什么人,都不是你趁我们睡觉,进来偷偷摸他手的理由。”
“别把我讲得那么猥琐,”金乾坐到床边,给他换药,又问,“第一次见你带人来,很喜欢?”
“嗯。”
“喜欢到什么程度?”
这个问题很抽象,季云琅不答,金乾问得更具体了些,“他死的话,你会不会跟他一起死?”
继宋扬后,季云琅再次听到有人把“江昼”和“死”两个字联系到一起,说这话的还是梅庐最顶尖的医修,他心里有些慌了,把江昼的手从自己胸口抓出来,压到被子上,说:“梅神医,你再摸摸。”
金乾不动,季云琅改口,“金神医。”
金乾“嗯”了一声,掌心聚起灵光,又覆上江昼的手。
季云琅看不见,只在良久后,听到上方传来的一声长叹。
“……”
“什么意思?”季云琅问,“该准备后事了?”
金乾不说话,回了他第二声长叹。
然后收回手,转身离开了。
“……”
江昼睡着觉感觉喘不过气,睁眼才发现被徒弟紧紧搂在了怀里,点着香,季云琅现在虽然不疼,但是身上的伤都是实打实的,抱这么紧,江昼已经看到一些伤处渗出了浅红的血迹。
“云琅,别抱这么紧。”
江昼想让他松一些,季云琅不,手臂收得更紧,声音压得很低,在他耳边,“江昼,你要是敢死,我也不活。”
“?”
江昼把自己一只胳膊抽出来,去摸他额头,摸不出来,又拿自己额头去碰,随后疑惑,“没发热。”
他以为季云琅又想到了什么不高兴的事,先安抚性地摸摸他头发,然后用了些力,强行把他双臂从自己身上拿了下去。
季云琅又说:“师尊,你别死。”
江昼看着他身上渗出越来越多的血迹,回:“这话应该,我对你说。”
谁一副快死的样子,心里没数吗?
江昼避开季云琅再次的拥抱,好一阵亲亲摸摸把他哄在了床榻上,然后下床去找那群凶凶的小孩,让他们来给季云琅重新处理一下伤。
又被好几个小孩同时瞪了好几眼,还有几个叽叽喳喳开始教训他,江昼面无波澜,指指床上,“快去。”
几个小孩异口同声道:“哼!”
江昼总觉得他们会读心,很可怕,不愿意离得太近,就坐在房间中央的桌子旁,遥遥关注着季云琅。
这时,听到门外“喵喵”两声,金乾抱着金炭炭走了进来,却没往季云琅在的床边去,反而坐到桌前,和江昼面对面。
江昼见到炭炭,下意识先往下看,炭炭害羞地捂住,金乾惋惜道:“我这里的医修,还不够格给老虎噶蛋蛋,所以让金金逃过一劫了。”
江昼瞥了眼他满手抓痕和脸上那个明显是被大老虎扇出的超级大爪印,从他手里接过小猫,指尖飞出灵光,把金炭炭洗得干干净净,让它变回黑小猫,然后说:“他叫炭炭。”
不叫金金。
炭炭骄傲地跳上江昼肩头,昂着脑袋蔑视面前这个金光闪闪的人类。
金乾:“好吧,没有缘分的小猫咪。”
说完小猫,他面色转瞬变得凝重,指着床榻的方向,压低嗓音跟江昼说:“这位家眷,有些话我就直说了,他的眼睛,不太乐观,严重的话……”
他顿了顿,挨近江昼,放轻声音,“可能会失明。”
江昼搭在桌上的手一紧。
“怎么算严重?”他问。
金乾摇摇头,叹气,“我说多了你也不懂,总之治得好就恢复,治不好就失明。”
江昼改口,问道:“那应该怎么治?”
“这个呢,我就开门见山,云琅也是我们的老顾客了,我这里一向是给多少钱,出多少力,”金乾边说边去摸小猫头,微笑,“上不封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