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高岭花失败后(224)
江昼不理他,季云琅磨他,一下一下撞着他脑袋,“师尊……”
江昼木着脸被他撞脑袋,还沉浸在自己脑袋上顶了一整天小花的尴尬里,不理睬他。
季云琅本来不晕,这么一摇头晃脑,困意反而被晃了上来,见江昼还没反应,他把脑袋搭回去,缓慢闭上了眼睛。
半梦半醒间也不安分,还要念叨他。
“真是的,干嘛又不理我……”
“对不起,我跟他们说了假话,分明是我先喜欢你,我先追的你,也是我一直对你死缠烂打……”
“可我不想说实话,我就想让他们觉得是你主动的,是你抓心挠肺想跟我在一起,这样显得你更爱我……江昼,你爱不爱我?”
“你爱不爱我?嗯?爱不爱我?哑巴一路了,你说啊。”
季云琅自己念叨着,就开始闹他,江昼本来还沉浸在自己的尴尬里,被他这么一闹,开始烦了,只想赶紧回家收拾他。
又不是醉了,喝点小酒也能找事。
季云琅还在背上滔滔不绝,借着睡意和一丁点酒意,一会儿骂他,一会儿夸他,偶尔还朝他脸上亲几下。
“云琅,”快到家了,江昼开口,“你再不停,一会儿回家,罚你。”
季云琅闻言,闹得更凶,亲他的次数都多了。
江昼又不理他了,到了家,他把季云琅往床上一压,自己跟着覆身下来,先是接了个季云琅意料之内的吻,边亲,边扯掉他的衣服,手掌在他腰和腿上撩拨,没几下季云琅就有了感觉,腿一边勾上他,一边去他怀里摸索,催他换脸。
江昼没说什么,换好脸,没再跟他接吻,去他胸口亲了一阵。
季云琅很喜欢,身子轻颤,抱紧了他。
等季云琅哪哪儿都想要了,江昼松开他,扯过被子给他盖好,起身说:“我还有事,你先睡。”
“?”
季云琅坐起身,“你……”
江昼又把他按回去,“睡。”
季云琅不解:“你不是要罚我?”
江昼不理他了,走到桌前,自顾自地拿起自己没整理完的名册,继续干活,至于剩下的,让他自己品。
后来季云琅想通了,趴在床边叫他:“那你别罚我了,师尊,来奖励奖励我。”
江昼拒绝他,“你真烦,云琅。”
“你再不过来我就自己弄了。”
江昼闻言看了他一眼,本来侧身对着他,现在直接拿起册子和笔,正对着他,说:“弄。”
师尊干活也很无聊,正好给师尊助助兴。
“……”
季云琅才不自己弄,他在床上挑喜服,当着江昼的面换上,接着下床朝他走来。
江昼又把自己转了回去,笔在册子上批注,目不斜视,冷淡道:“师尊在罚你,谁让你下床的?”
“你又没说不能下。”
桌上还有没点燃的喜烛,季云琅在他对面坐下,顺手就点上,脚在桌下踩他的腿,一寸一寸向上。
“师尊,”他把红烛摆到眼前,借火光盯着江昼,“你忙什么呢,我衣服换好了你都不看。”
江昼垂眼,先看了看那只越踩越不正经的脚。
季云琅见他看,更卖力,朝他笑:“硌到了,师尊。”
江昼握住他脚腕,猛地拽了一下,季云琅差点被他抓下椅子,堪堪扶住桌沿,“你……”
江昼一手拽着他的脚腕,另一手在桌上,把册子推给他,说:
“还剩两个没杀,让五大派的先去找,我们不用等。明天开始安排人,往仙洲运尸体。”
隔着衣料都能感觉到脚心处越来越烫,季云琅笑了笑,“好,把他们全送回家,之后呢?他们的家人,你杀不杀?”
他语气平常,隔着喜烛看向江昼的眼神却含情脉脉,仿佛不管江昼怎么回答,他都支持。
江昼垂眼,指腹跟着一起抵他的脚心,用力按了按,说:“不杀。”
季云琅被他按得从脚心向上,全身都麻,呼吸急了急,说:“好。你在给我按摩吗,师尊?”
江昼闻言松开他,让他接着踩,说:“这些人做过的事,他们的家人会知道,仇人也会知道。”
“我懂,有仇报仇。”
季云琅把册子推过去,收回脚,走到江昼身边,指着那些名字说: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些,你不光要安排人把棺材送到他们家门口,还要留人讲故事,咱们的人嘴笨,讲了人家还不一定信,想让他们的事在仙洲曝光,只靠我们,并不可行。”
江昼有自己的考虑,不喜欢听人安排,季云琅说的话他一句也没听进去。
他只知道自己眼前现在一片红,季云琅本来就爱穿红的,江昼喜欢,现在换上婚服,江昼更喜欢,只觉得他怎么穿都好看。
“……他们的家人看到尸体,第一反应只会是愤怒,到时候气全撒到送尸体的人身上,咱们的人要是挨了骂挨了打,一急,沉不住气,可能当场发飙……!”
季云琅还在给江昼分析利弊,突然被拦腰一带,坐到了江昼腿上。
“你……”江昼手在解他衣带,季云琅笑了,“你真讨厌,刚才不要,对我爱答不理,现在我跟你聊正事,你又想了?”
“嗯。”
洞穴很静,外面又淅淅沥沥下起了雨,烛火轻微颤动。
雨一直很小,他们住的洞穴幽深,风也不可能拐了弯刮进来,可喜烛的火光实在太活泼,伴着雨声,无风自动,轻颤变作激颤,快灭时又变回轻颤,周而复始,几番轮转,蜡油克制不住地向下流淌。
忽而,洞外雷雨大作,似乎是受到雷雨的冲击,红烛的火苗狠狠颤动,雷声越大,它颤得越快,雨声越凶,蜡油淌得越多。
它还穿着那层红艳艳的喜庆的外衣,看着体面,衣冠楚楚,是新婚爱侣缠绵时彻夜不熄的见证者,本该亮到天明,可才过去两个时辰,它就已经被洞外的风雨和流淌的蜡油作弄打湿,不成样子。
雨再下,就该彻底融化掉了。
季云琅身上半挂着喜服,面颊绯红,趴在江昼怀里喘气,他还在江昼腿上坐着,嘴也刚从师尊肩头松开,留下一个渗血的牙印。
江昼这回格外不讲道理,既让他自己来,又不停使坏,季云琅没疼多久就舒服,没舒服多久又疼,脑子都昏了,对师尊既怕又爱,舍不得离开。
江昼喜欢他这模样,完事了还不停亲他,季云琅边跟他亲,边在他怀里翻阅手上的册子。
“师尊,”一吻结束,季云琅没跟他再亲,提醒他,“你不能只让咱们的人去送棺材,他们嘴笨,说不出什么东西,不会吵架,只会揍人……!”
他话没说完,江昼就往他脸上咬了一口,不满道:“你在骂我?”
“……”
季云琅凑近亲他一下,以德报怨,“没有,是你敏感了。”
他态度好,江昼不说什么,吻了吻他脸上的牙印,示意他继续。
“现在关的这些五大派弟子,你只让他们种地,太浪费了,我知道你跟他们讲过八方域的事,他们也是因为你的话,对我们的人转变了态度。”
季云琅点点名单,“尸体,让他们去送,不同门派分发一下,不让他们送本门派的。我们的人只负责监督他们送过去,不露面。”
季云琅腿酸,从他身上下来,换了个角度又坐回去,合上册子。
“曝光的事我们再等等,现在人还没处理完,等全抓干净了,探探五大派那边的口风。”
“他们要面子,对外的一些场面话,比我们会说,也比我们说得好使。”
“我稍后给他们传封信,这件事最好不需要我们开口,由他们曝光。”
江昼想了想,把他被扯开的喜服由里到外一件件穿好,托住他的屁股,问:“你是想,我们什么也不说,当受害者,等仙洲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