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高岭花失败后(64)
季云琅瞥了眼刚走到自己身边的“江昼”,什么也没说,抓着他手腕把他拽到身后。
然后朝面前的男人扬了扬眉:“前辈,好久不见。”
江昼:“……”
他收刀,走过去,视线放到季云琅抓那个假“江昼”的手上。
季云琅笑了笑,挡住身后的“江昼”,对他说:“好几天不出门,刚出来就偶遇前辈,你还在摸我师尊脸,真、巧、啊。”
他最后三个字是一字一顿说出来的,话音刚落,江昼就抬手,在他脸上也摸了一把,一视同仁,说:“真巧。”
季云琅被他摸了脸也没什么反应,依然笑着,“跟前辈好久不见,一起喝一杯?”
江昼瞥了眼他身后的假“江昼”,说:“不用。”
他得先走,然后换回自己的皮,再来揭穿这个假“江昼”,这样顺带把人交给季云琅处理,也省得他动手。
他绕过面前两人离开,刚走没几步,就听身后传来几句低声的训斥。
“跑哪儿去了?”
“谁让你穿这种衣服?脱了!”
“不乐意,是想我帮你?”
“师尊,这么不乖,真以为我在外面不会动你?”
“……”
江昼脚步一转,折返回来,面无表情抓住季云琅手腕,让他松开那个“江昼”,然后说,“喝一杯。”
季云琅笑,不再碰那个假“江昼”,视线落到他脸上,“好啊。”
江昼拽着季云琅手腕,自己插在他和那个假“江昼”之间,三人就这么并排走。
假“江昼”暗中看了季云琅好几眼,多次想要找机会绕到他身边,他一动,江昼的刀就多拔一分。
季云琅垂眸看着自己被牢牢抓住的手腕,动了动,挣不脱,不解道:“前辈,当着我师尊的面,你这么把持不住?”
江昼:“嗯。”
江昼:“你听话,不然,我杀了他。”
季云琅被他威胁到了,叹了口气,“那好吧。”
他对“江昼”说:“师尊,你听见了?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但是咱们打不过他,为了性命,忍忍吧。”
“江昼”神色淡淡,看起来不慌也不怕,点了点头。
季云琅还想跟他说什么,江昼把他脑袋转过去,“别看他。”
季云琅:“为什么?”
江昼:“我吃醋。”
季云琅:“那……”
“我一吃醋,刀就忍不住。”
季云琅:“好吧。”
季云琅早就找好了喝酒的地方,领路过去。
他们避开人群,到了一处僻静的湖边,岸旁静静停着一艘画舫。
季云琅领他到画舫前,“前辈,原本今晚我要跟我师尊约会,毕竟我们太久没出门了,在家很闷。但是……”
他瞥了“江昼”一眼,“但是我师尊又乱跑,实在让我失望,所以今晚就变成我们三个人的约会了。”
“江昼”闻言,眼神一亮,似乎是想起自己准备过如何应付类似的场合,理了理衣裳,淡声道:“云琅。”
季云琅和江昼一起看向他。
他平静开口:“别离,是为了更好的相遇,为师之所以离开你,是因为——”
江昼把刀架到了他脖子上。
“江昼”眼底霎时闪过一抹惊惧,仿佛下一瞬就要尖叫出声,面色却坚持不变,淡漠地偏过头去,闭嘴不说了。
江昼收起刀。
很敬业,五大派应该给了不少。
季云琅静静看着他拔刀收刀,什么也没说,启步上了船。
船灯亮起,画舫悠悠飘荡进了湖心,舱房内,季云琅自顾自寻了个位置坐下。
假“江昼”原本想坐到他身边,余光瞥见江昼那把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拔出的刀,决定默默站在门口不动,顶着一张高雅冷淡的脸,对江昼无声表示:您先请。
于是江昼就先请了,自然地坐到季云琅身边,拿过他手里的酒杯,问:“什么酒?”
季云琅喝了一半被他夺走杯,不太高兴,“你尝尝不就知道了?”
语罢,要把自己酒杯夺回来。
江昼直接喝完了他杯中剩下那半,放下说:“一般。”
季云琅笑,把自己杯子拿回来,“前辈,你会品酒吗?”
江昼不会。
江昼:“会。”
季云琅兴致勃勃,摆出提前准备好的一桌子酒,要跟他细品,解释道:“原本呢,今晚该跟我师尊在这艘船上把酒赏月,不醉不归,顺便……”
他垂下眼,挑起唇,脸上浮起红晕,手里转着酒杯,轻声道:“维系一下感情。”
船窗半开,能看到外面的湖和月亮,他这模样羞中带涩,俊美的脸庞在月光和船灯照映下显得格外勾人,看得江昼心中一动。
然后再一动。
然后狂动。
今天下午就不该上街。
要是早知道徒弟今晚要约他游湖,还悄悄安排了这么多,他把自己焊死在家里,说什么也不会出那个门。
江昼,草率了。
还没等江昼为自己的草率后悔,季云琅就像是才想起来门口还站着一个人似的,抬头道:“师尊,怎么不过来?”
语罢,拍了拍自己另一边的位置。
“江昼”听他叫了,整理好衣裳,扬起下巴,矜持冷淡地走向他,弯腰在他身边坐——
拔刀的声音。
下一瞬,“江昼”坐到了横亘而来的刀上。
江昼握着刀柄,一用力,托着他的屁股往上重重一拍,把他弹到了对面更远一点的位置。
“江昼”被弹得一个踉跄,撅着屁股往前跑了好几步,理了一路的衣冠直接乱了。
那一刀拍得很重,“啪”得一声,听着都疼,他却淡然地收起屁股站好,什么也没说,就近坐在了旁边的空位上,理好自己的衣裳发冠,坐直身子,持续向外散发仙人的高贵典雅之气。
十分敬业。
江昼收起刀,“疼了可以揉,没人看你。”
“江昼”:……
季云琅低着头,握酒杯的手在颤,嘴角绷了半晌,好容易没笑出声,抬起头,面有不解:“前辈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刀,”江昼说,“吃醋了。”
季云琅懂了,点头,“前辈性情中人,刀也是性情中刀,可以理解。”
他转头,心疼地望向远处的“江昼”:“师尊,你看到了,打不过他,为了你的性命,忍一忍好不好?”
“江昼”淡然扫了他一眼,收回视线,点头。
季云琅不再看他,转回头来,接着兴致勃勃跟前辈品酒。
他先倒一杯,推到江昼面前让他尝,问:“怎么样?”
江昼一饮而尽,“一般。”
“你这是牛饮,哪算品酒?”季云琅又换了瓶酒给他倒,“试试这个,要细品。”
江昼细品,然后一饮而尽,“一般。”
季云琅要接着给他倒第三瓶酒,他出手,抓住季云琅手腕,把酒瓶从他手里拿下来,说:“不品了,都一般。”
季云琅笑了,手试着从他掌心抽了抽,没抽出来,看着他的眼睛说:“我订这艘船,本来就是为了跟我师尊品酒,品完酒呢,还能顺势再维系一番感情。”
他把两人之间的矮桌推开,跟江昼挨近了坐,手在他掌心打了个圈儿,反手握住他,轻声问,“前辈,现在我们不品酒,还能做什么?”
江昼越品他这话越不对,皱了皱眉,“你想跟我,做什么?”
“不知道啊,这不是问你吗?”
季云琅跟他坐得近了,一抬眼,视线就落到他脖颈那个黑色的颈环上,伸手要去摸。
江昼立时挡住他,把他手抓下来,问:“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