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貌美小夫郎(98)
此时,王阿爹和王阿娘起来了,闻见了香味来到灶房。
今儿的早饭竟是古田炒面,惹得王阿娘都有点馋了,原本她打算今天烙点饼子加点酱菜吃。
王阿娘想了一下,干脆明天也做古田炒面,太久没吃了,挺馋的。
“阿爹阿娘你们先吃,我去喊郎君。”林以默说着,洗净了手,扯了挂在墙上的布擦干,才往厢房走。
林以默心里还有点纳闷,往常郎君都醒得比他早,怎么今日他早饭都做好了,还没在灶房见到郎君的身影。
“郎君?”一踏进厢房,林以默轻喊了一声,见郎君仍旧躺在床上睡觉。
他推了推,没太用力:“郎君醒醒,起来吃早饭了。”
林以默喊了几声,发现不对劲。
郎君的脸红彤彤的,像是被蒸热了一样,他弯下了腰,跟郎君额头抵着额头。
下一秒,额头传来了滚烫的温度。
“好烫。”
林以默轻轻推了推:“郎君,郎君。”
在小夫郎的不断呼唤中,王商栋睁开了眼,头疼得要命,感觉有数不清的针尖在刺他似的,浑身难受。
他一开口,嗓音沙哑:“怎么了?”
林以默蹲在床边,柔声细语道:“郎君你在发热,肯定是染上风寒了,现在还能使得上力气吗?”
此刻,王商栋脑袋昏昏沉沉的,还没想明白小夫郎问的话,又昏睡了过去。
林以默一颗心被狠狠的揪住了,吓坏了,头一次见到郎君虚弱无力气的模样,他毫不犹豫的跑去找王阿娘。
“阿娘,阿娘,郎君染风寒了!”
王阿娘正夹了一碗炒面,还没吃上,猛然听到大儿染风寒,一时之间都反应不过来。
在王阿娘的印象中,大儿的身体一向很好,就连染风寒都是小时候的事情,往日不是搬东西就是在地里干活,家里最属大儿精神气最好,身体最为健壮。
直到王阿爹喊了她一声,王阿娘堪堪回过神。
“快去喊郎中。”
王阿爹去了村头找莫郎中,被莫夫郎告知莫郎中不在,他问了才得知隔壁村的许家一早就来请了莫郎中过去看病。
隔壁村许家,是于婶的娘家,王阿爹先是愣了一会儿,又想起昨天晚上玉娘跟他说起于婶的事。
他没多想,抬脚便往隔壁村许家去了。
“怀孕了是不易多操劳,但不可整日躺在床上,需得多走动。”莫郎中开了几副安胎药,又叮嘱了一番,“这药隔三天吃一副,少吃寒食,补药不能随意多吃,是药三分毒。”
于婶一脸疲惫,神色都是倦怠的。自打昨日来伺候大嫂,她一晚没睡过好觉,隔三差五的指使她。天亮了好不容易睡过去,大嫂又开始叫唤,说肚子疼。
于是一早跑去柳树村请了莫郎中过来,给诊了脉。
是大嫂吃多了,胃里积食,又天天喝那些补药说给肚子的儿子补身体,补过了头。
于婶给莫郎中付看诊费和药钱,莫郎中收下后,便背着药箱准备走了,迎面碰上了急匆匆跑来的王阿爹。
“莫郎中,我家大栋了风寒,早上昏迷不醒,额头都在发烫。”
莫郎中问:“是什么导致的?”
“昨夜下了暴雨,他淋了雨回来,第二天早上浑身发热。”
于婶惊诧:“大栋竟染风寒了。”
大栋是健壮的,她都不曾见过大栋发热的症状,更别说染了风寒。
“于婶也在啊。那凑巧了,在许家碰到了你。于婶同我一块回柳树村吧,我家婆娘昨天就想着要你来找她说事,都念叨很久了。”王阿爹嗓门极大,叫许家一家子的人都听了个清楚。
***
“昨晚淋了雨,没及时驱寒,外加上半夜出了力发汗,寒气入体。”
一听到莫郎中说的话,林以默红了耳朵,蹲在床边紧紧攥住郎君的手。
莫郎中没开药,他给王商栋把了脉,哪怕是染了风寒仍是身强体壮,估计再过一两天,自己都能恢复好。
莫郎中道:“烧点热水,今天擦几遍身子就行,别盖厚被子睡,再给他煮碗姜茶喝。”
王阿爹道了声谢,付了看诊费,客客气气的请莫郎中出去。
“默儿,我去煮姜茶,你看着点他。”王阿娘去了灶房煮姜茶去了,顺道喊了于婶跟她一块。
林以默拧干手巾,叠成了方块,敷在郎君额头上。
他眼眶微红:“难不难受?”
“不难受。”王商栋躺在床上,脑袋昏昏沉沉的,确实有点难受。
他拉着小夫郎的手,闭上了眼,又睡了过去。
王商栋难得生上一回病,病来如山倒。
看到郎君虚弱的模样,林以默低头亲了亲郎君的眉眼,手止不住的摩挲郎君的下巴。
厢房内静悄悄的,突然冒出一道微不可察的声音出来。
“郎君,要快点好起来呀。”
灶房这头,王阿娘洗干净砂锅,砂锅之前是家里拿来熬中药的。
往锅里放了糖,切成段的葱白,一小块生姜——去了皮,切成看碎丁。王阿娘倒了水,小火慢慢的煨着姜茶。
王阿娘拿了一把蒲扇,轻轻的扇着火。
“你大嫂怀孕,怎么还让你去伺候,我近日上门找你,都扑了个空。要不是小然同我说了,我都不知道这事。”
说起这事,于婶深吸了一口气,半晌儿才呼出来:“不说也罢,仗着肚子里有个小娃,还八成是个小孩子,可劲折腾我。”
“但凡我变了脸色,我娘就要拿小然说事,用小然压着我,不然我怎么会受这口气。”
王阿娘摇扇子的手一顿:“我记得先前你还跟我说,要给小然招赘婿。怎的又改变了主意,既是招赘婿,又何苦在意你娘的想法,平白受了她的欺辱。”
于然的婚事一直都是于婶心中牵挂的,于婶叹气道:“我倒是想,只是哪家年轻汉子愿意舍弃了脸面,想要入赘。附近村子与小然年龄相近的汉子,要么是已经定了亲,要么是不愿意。”
“也有愿意的,不过是一个上了年纪的鳏夫。”
于婶头疼:“年纪比小然大点倒是没问题,可他是个鳏夫。”
小然是她的心头宝,从小到大是被她和自家汉子娇宠着长大,她不想在成亲一事让小然受了委屈,至少得找个合适的。
“王夫郎的儿子你瞧着如何?”
王阿娘突然问了一句,瞬间点醒了于婶。
王夫郎的儿子虽是比小然大了一点,但是人心地好,模样也周正,小然在山上出事那回都是王大延救的。
虽是穷了点,她看王大延踏实肯干,是个顾家、心细的汉子。
于婶有些犹豫:“王大延他能委身嫁给小然么,哪怕他乐意,我觉得王夫郎应当是不愿意的。”
毕竟之前,她有听闻王夫郎托了媒婆到处给王大延找亲事,只是没有哪户人家答应,大多是嫌王大延年龄大了一点,家中只有一个阿姆,还没有田地。
王阿娘拿不准王夫郎是什么心思,但也知道王夫郎心中是急于给王大延说亲的。
“我跟他关系还不错,赶明儿我去探探他的想法。”
霎时,于婶心情舒畅了,乐呵呵的应道:“那成,我等你的好消息。”
要是真的成了,她可不管娘如何编排,说得再不堪入目,也不会影响了小然的婚事。
悬着的心,算是落了半成。
王阿娘说起了挂名一事,她答应了老村长给了五十亩名额出去,王家没有旁的亲戚,算上王家跟林以默的田地也才十六亩。
多出来的十四亩名额,王阿娘打算全给于婶,而且是免费送予于家。
闻言,于婶瞳孔都睁大了,蹭的站起来,连忙摆手:“使不得使不得,我又不是同你占好处的。”
这十四亩的名额,说什么都不能要,一辈子的免赋税啊。于婶内心都掀起了滔天巨浪,不敢去细想这是多大的一笔钱财。
王阿娘就知她是这反应,抓住于婶的手拉她坐下:“我家中什么景况你还不清楚?我说给你,那就是心甘情愿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