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貌美小夫郎(44)
对上高大的汉子,林二嫂莫名有些怵,她连连退后了几步。
不过林二嫂不相信这汉子难不成还能把她给打了,她扬声道:“报啊,尽管去报,也好让村里的人听听!一个双儿竟为了点吃食,不顾半点亲戚情面要把叔叔婶婶一家给告了!”
“我倒要看看这不尊重长辈的双儿,冷血冷心,青天大老爷要如何判!”
林二嫂说着,还愈发觉得自己占理,嘴上说起话来分外不饶人:“我看他胆小得很,现在找到靠山了,马不停蹄的就伙同你们,一起来欺负我们二房一家。”
“哎呦,可怜我的女儿啊,真心爱慕你。你却不识好歹,受了他蛊惑,把我那如花似玉的女儿泼了泔水。我看哪家姑娘能看得上你这个粗笨壮汉。我看你和林以默倒是天生绝配,烂锅配烂盖。”
“说起这账我还没同你算呢!”林二嫂想把汉子身后的双儿给扯出来,当真以为躲在汉子后面就万事大吉了?
“林以默你给我出来,有胆子教唆你汉子泼你堂妹,没胆子跟我对峙。天底下有哪个双儿心跟你一样狠毒,不认我这个婶婶便算了,还要伙同别人欺压你堂妹,现在还要来欺压我。”
“你算哪门子的孝顺长辈?!”
王商栋眉眼一横,怒从心上起,这妇人真是面目可憎,今天他非要打女人。
他喘着粗气,撸起袖子,露出了精壮的胳膊,气势汹汹的很是吓人。
还没走两步,林以默就拉住郎君,他怕郎君一时冲动,真的把林二嫂打了,到时候村长来了反而更不好说。
十几年时间,林以默当然清楚林二嫂是个什么样的人,尖酸刻薄,绝对抓着被打这事不依不饶,讹上他们。
说不准狮子大开口,要讹个几十两。
林二房院子外围了零零散散的几个人,都是瞧见了吵闹过来的,多半是存了心思想来看林家二房又要作什么幺蛾子。
林以默瞥了一眼外面的人,高声道:“你算我哪门子长辈?谁敢说我一句不孝顺长辈?”
“你怕不是昏了头,是前些天分了田契让你得意了,还是我好声好气喊你一声二婶,让你觉得你可以凭着二婶的名头欺压我了?”
“许木英你怕不是忘了,我爹爹是同你林二房签了断亲契。你算得上我二婶?你配做我婶婶吗?”林以默声音一转,不轻不淡的,“哦,你脸皮厚惯了,村里的狗叫两句,你都能觉得它喜欢你,你都想抱回家当你的狗呢。”
王商栋瞅着小夫郎高傲的小模样,他没想到小夫郎伶牙俐齿的,这般能说会道。他又发现了小夫郎的一个优点,更喜欢小夫郎了。
“你!”林二嫂显然被他这番话气到了,一个小辈指着她鼻子一顿说,还暗暗讽刺她。
她这些年顺风顺水,尤其是她压着林大房威风了好久,自从大哥去世,大房的日子不好过起来,她的心情才舒爽。
林三嫂是秀才女儿,她比不过就算了,凭什么大嫂一个夫郎能让大哥娇惯宠爱,连个儿子、姑娘都生不出来的夫郎,为何事事过得比她还好。
不过等林大去世,瞧瞧大嫂过得日子,还要养一个不值钱的双儿。而她呢,不仅生了三个儿子,还生了一个姑娘,有谁能比得过她,有谁像她这般有福气。
林二嫂习惯了在林以默面前趾高气扬,如今被他当着众人的面落她的面子,她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院子外围着的人越来越多,议论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丝毫不加掩盖,甚至让林二嫂隐隐约约听清了几句。
“这林二房又来欺负林大家的双儿了,真是没完没了。”
“有便宜不占白不占,她什么人你不清楚。”
“摊上这林二嫂,林大家双儿也是倒霉。幸好有个未婚夫家来撑场面,腰杆子都能挺直了说话,比上前段时间的处境要好上不少。”
“要我说呢,还是给双儿、姑娘择个好夫家最好。”
一字一句,飘进了林二嫂耳朵里,她恶狠狠的看向林以默,又朝一旁的王商栋和王阿娘看去,胸中充满了怨恨的情绪。
林二嫂讥笑了一下,尖着嗓子说:“时候不同了,你勾搭了王家汉子,就赶急赶忙的来找我说教算账来了。”
“呸。”林二嫂朝双儿脚底下吐了一口唾沫,“长着张狐媚惑主的脸,到处勾引汉子,就是不知道哟,这身子还干不干净。”
林二嫂对上年轻汉子凶狠的眼神,吓得条件反射吞咽了一下口水,随后讥讽道:“你这么护着他,怕不是早早就同他苟合过,怪不得上赶着来接人回家呢。”
“你也不嫌他干不干净,上河村哪个汉子不同他往来,说不准早就暗地里与汉子偷情,是个被人睡过千八百遍的破烂货,也就你这年轻汉子蠢得要死把他捧着哄着。”
一番话,瞬间转换了院子外的话语风向,本就有些心怀鬼胎的汉子阴恻恻的盯上了林以默,他们可不管林二嫂说得是真是假,小双儿那一张脸蛋确实让他们垂涎,没碰过身子,过个嘴瘾和眼瘾也行啊。
林二嫂话音一落,接着眼前一黑。
“哎呦。”林二嫂只感觉有一阵风朝她脑门袭来,接着眼睛一痛,肚子挨上了四五拳,每一拳都快把她肝脏都打破了,整个人被大力的掼到在地上。
“杀千刀的,杀人了,杀人了!出人命了!”林二嫂躺在地上,如同泼妇一般撒泼打滚,捂住眼睛不断的哀嚎。
莫大娘也是听闻了消息赶了过来,一来就看到这一幕:“哎,这怎么突然打人了。”
看了全程的许婆婆:“活该挨打呢,要是我孙女被她胡乱编排得清白都没了,我非叫我儿子打死她。”
“什么清白?”
“这林二嫂啊,竟说这小双儿同上河村所有的汉子都有私情,我头一次见心狠到污蔑一个未婚小双儿清白的,好歹也是她侄子。”
“要不是我们知情那小双儿平日里都不与旁人多往来,否则流言蜚语传遍了附近几个村子,那小双儿岂不是要为了自证清白跳河。”
莫大娘暗暗皱眉,几十年前她是遇到过这事,那个姑娘同她交情还不错,偏偏被村里的无赖给缠上了,没过几天就传出来那无赖趁着天黑把她强了的事情。
无论那姑娘怎么辩解,没有人相信她,连同家里人都是默认了自家的姑娘没了清白,为了不想让舆论发酵得更为恶劣,已经打算把她嫁给无赖,甚至不要任何彩礼,急急匆匆的就把自家姑娘给嫁了。
成亲已尘埃落定,所有人以为事情就此为止。当天晚上,那姑娘拿了把剪刀把无赖捅死了,足足捅了几十下还不够,连着身下那玩意儿都给剪掉了。
等村里人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那姑娘早早的上吊死了,对着堂屋门口,睁着眼睛,直勾勾的看向她家的方向。
村里人哪还能不明白,这是死不瞑目啊。
莫大娘一想起这事,莫名心里觉得发酸,为何要污蔑一个未婚姑娘的清白,这名声对于姑娘、双儿多重要。
“说起来,这林二房女儿才是不守规矩的,我前些天去柳树村看我家外孙,就碰到了她。”陈婶忍不住插上一嘴。
许婆婆好奇的问:“这又是个什么情况?”
陈婶‘嗐’了一声,摆了摆手说:“眼馋了呗,瞅见堂哥找了个好人家,她不死心的想上去掺一脚,还同人说是王家口口声声定下的未来媳妇呢!结果找上了门,被人泼了一身的泔水。”
“那味道,啧啧啧,可臭死人了。”陈婶一想起那个味道,忍不住摇了摇头。
一直听着不作声的莫大娘唾了一口气:“就是活该,勾搭定了亲的汉子,真是好生不要脸面,姑娘家家的也不知道矜持一些。”
许婆婆连连点头:“这林二嫂教出来的女儿,看来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
“诶,我想起了,这林小英不是同马福打得火热吗?”陈婶突然拍了一下手,顿时周围所有人的目光移向了沉默不语的马福他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