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貌美小夫郎(104)
大多的时候被陈掌柜压着看账本,看得他头大,身体不累,脑子怪累的。
王阿娘一听,便指了指那两大筐糙米:“给你留着活,赶明儿还是哪天,把掺在里头的硬壳去了,再顺道去了一筐糙米的糠皮。”
“我现在就去!”王商栋直接抬起那两大筐糙米放到木板车上,赶着牛车往外走,一点都不带犹豫的。
反正现在时辰尚早,去硬壳也不费劲,等回家再把一筐糙米的糠皮去了,最慢也就一个时辰,不耽误吃晚饭。
林以默亦步亦趋的跟在郎君身后。
“今天都不累啊?还想跟着我一块去。”王商栋说着,牵起了小夫郎的手,掌心的触感不是很对劲。
自打他每日督促着小夫郎抹手脂,掌心早没了那层薄茧,他握着小夫郎手心都是软滑的,如同小白的肉垫似的。
可今日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一点磨痕。
王商栋将小夫郎的手心往上一翻,发现掌心红红的,尤其是手指跟掌心连接那处磨得深红,肉眼可见的肿胀。
林以默悄咪咪的抬眼,看到郎君脸色跟墨锭一样黑,怪可怕的。他怂怂的想抽开手,结果郎君握得很紧,根本就抽不动。
他有点心虚的笑了笑:“郎君,我们快点去村里稻谷场那儿吧,别在路上耽误时间了。”
大拇指轻轻摁在肿胀的地方,听到小夫郎闷哼一声,真的是疼着了。王商栋拉住了他的手,继续赶着牛车往稻谷场方向走。
走了快一半的路,林以默要以为郎君没打算再说这件事,刚松了口气,就听到郎君沉闷的语气。
“下回不许再去磨了,苦活累活都留着我给我,乖乖的在家做饭等我回来就好。”王商栋摸着小夫郎顺滑的手背,轻声说,“等晚上,我给你抹手脂。”
林以默愣怔了一会儿,心里泛起丝丝的甜意,笑得也甜甜的。
他软着嗓子说:“好。”
稻谷场那边是搭了一个草棚子,草棚子底下就是扇车,上午估计是谁来用过,地面上还有掉了一点干瘪碎掉的稻谷壳。
两大大筐的糙米里都混有碎渣的硬壳,王商栋将糙米倒进扇车的斗中,林以默手不断的摇着,扇叶开始转动。
“我来摇,你看着出来的糙米。”
随着扇叶的不断转摇,干瘪碎渣的稻壳被吹到一旁,堆积起了一个小小的尖堆,浅黄色的糙米纷纷从扇车下方的口掉落到大稻筐里。
林以默蹲在地上,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一看到小颗粒的碎石块混到了糙米中,他就眼疾手快的挑选出来。
过了小半个时辰,两大筐的硬壳和糙米分开了。稻谷壳有近大半筐,剩余的都是糙米。
王商栋去了板车搬了一个小木框,将稻谷壳全装进去,一起装回家。稻谷壳拿去磨成了粉,就成了谷糠,拌着野菜之类的喂鸡鸭,是很好的饲料。
等小夫郎挨着他坐下,王商栋就赶着牛车,慢悠悠的回了家。
回到了家,王商栋先搬了板车上那几筐下来,才牵着牛车到后院,给牛解开了缰绳,安抚似的摸了摸牛的脑袋。
“哞。”
牛叫了一声,大鼻子喷了一口粗气。
王商栋往石槽倒了水,又给牛喂了新鲜的茅草,看着牛低头嚼了一阵后,把板车竖着堆放到牛棚旁边。
林以默从杂物房里找出了石臼和木杵,石臼有他膝盖高,中间的凹槽有两掌宽,很重,所以他吃力的搬着,慢慢的挪到了前院的木筐旁。
郎君还在后院,他试着自己先给糙米去糠皮。
林以默往石臼倒了几大捧糙米,拿起木杵开始用力捣,在木杵撞击石臼的冲击力下,糙米上的薄皮慢慢的被磨蹭掉了,能见到石臼露出了一点白色。
细细碎碎的白,就是脱了那一层糠皮的大米。
“你去歇着,我来捣。”王商栋抢过木杵,开始一下一下捣,他穿着布衣短打,露出坚实的胳臂,肌肉一块一块的鼓起。
林以默看了好几眼,直到小白凑热闹似的跑过来围着石臼转,叫出了声,他才回过神来。
郎君真的很壮实呀。
虽然晚上知道郎君他、他真的很勇猛,但白天看到郎君鼓起来的、结实的肌肉,他还是不由得感叹,心都噗噗跳的可快。
他觉着郎君浑身都散发着阳刚之气,光是挨着郎君站着,腿都有一点软。
林以默暗悄悄的上了手,毫不客气的捏了好几把健实的肌肉,嘴上还嘀咕着:“真的好硬。”
晚上他都没机会多捏,郎君压着他弄,他就快活得找不着南北,如同汪海里的小舟,只能随着郎君的起伏飘向汪洋的顶流。
想到这儿,林以默就来气。
郎君跟野蛮子似的,虽然弄得他很舒服,但一波一波的袭来,脑子都是空白的,什么东西都思考不过来了。
郎君哄着他做什么,他都晕晕乎乎的答应了。
王商栋自然是察觉到了搭在手臂上的柔软触感,没停下捣石臼的动作,只是偏头望向了小夫郎:“晚上给你捏更硬的。”
唰的一下,林以默耳朵、脖子、脸都红了,他猛的松开了手,一阵风似的跑回厢房。
大白天呢,还在院子里,郎君他也不知道背着人,说这话,要是被阿爹阿娘听到怎么办!
王商栋闷闷的笑出了声,继而又开始捣着石臼。
不知过了多久,小夫郎的声音从他耳边冒了出来。
“郎君,喝水。”
林以默去灶房倒了一碗水,巴巴的捧着碗过来,站在郎君面前。
王商栋抹了抹汗水,举起碗就是大口饮下,咕嘟咕嘟,一碗水就见了底。
林以默看了一眼空荡荡的碗,语气犹豫的说:“要不,我再给你倒一碗。”
郎君喝水的架势真的很像没喝过水似的,他都要今天郎君是不是就没喝水,渴了一天。
“不用,我不渴了。”王商栋摆了摆手,又继续使着木杵捣糙米。
天堪堪擦黑,大半筐的糙米终于成功去完了糠皮,那小半筐全是白花花的精米,看着就喜人。
王阿娘从灶房了出来,对着院子里的两人喊:“饭做好了,赶紧洗了手过来吃饭。”
今晚的菜格外丰盛,不止有林以默想吃的糖醋排骨,还有王商栋爱吃南瓜炖肉,就连王阿爹最爱的红烧肉都有。
除开这些,王阿娘还炒了几道菜,每一道菜份量都很足。今天大家都累了一下午,合该吃点好的,吃多点犒劳自己。
林以默都比昨天多盛了一碗米饭,胃口都大了不少。
主要是阿娘做的菜好吃,尤其是糖醋排骨,一嗦骨头就掉出来,酸酸甜甜的,肉还是鲜嫩的,林以默恨不得再长一个胃来单独装糖醋排骨。
王商栋狼吞虎咽的,夹了不少肉,还倒了一点汤汁,一碗米饭就下了肚。
肚子有了东西,王商栋吃饭的速度慢了下来,他给小夫郎夹了一块蒸肉,突然想起来今天白日在酒楼听那些食客说的事情,他便在饭桌上提了一嘴。
“大延哥在镇上出事了,被辞退了,闹得挺大的,今天酒楼来吃饭的客人都在议论这事。”
林以默神色一敛,听到郎君说的话,想起了今早王夫郎满脸忧愁的模样,终于是知道发生了什么。
王阿娘将碗筷搁置在饭桌上,皱着眉:“怎么好端端的被辞退了。”
王夫郎好不容易苦尽甘来,眼瞅着要和于家结上亲,怎的还遇上了这事,她瞧着大延这孩子是个年轻肯干的,能吃苦。
王商栋问了好几波客人,甚至直接替了小二去给客人上菜,慢慢吞吞的听食客在聊天,他只了解事情大概经过,至于那些细枝末节他不是很清楚。
事情大致是,王大延在镇上做短工,那日去的是马员外做七日短工,结果被马员外独女给看上了,非他不可。
而马员外打听到了王大延的家境,家中只有一个阿姆,连半亩田地都没有,二十一岁还未成亲,只能出力气在镇上做短工养家糊口。
所以马员外直接找上了王大延,想让王大延入赘,做马家的上门女婿。
没想到王大延拒绝了马员外,对于找过来见他的马小姐,他更是摆着张臭脸说他有中意的人了,不可能和马小姐成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