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二任务总是败北(快穿)(314)
身体里流淌着的魔族血液是能要了他性命的定时炸弹, 那他就掐断这根随时可能爆发的引线。
事实上赛诺, 并不如他想象中的那般听话, 只因为一句承诺便井水不犯河水。
他无时无刻不想降临至他身边, 只是因为艾莫狄亚设下的限制难以上前。
力量残缺的神明在这人间至高殿堂的主人下令全力戒严的禁制面前,似乎也失去了那种移山倒海的威能, 沦落到得依靠手段的地步。
翻看原剧情线的陆淮当初也纳闷为什么这样厉害的教皇居然不是乔恩后宫里的一员,后来想着,也幸好不是, 否则被盯得紧的他怎么能自如穿梭在世界之间。
就是万万没想到, 最后招惹上这家伙的是自己。
陆淮把玩着手中的字条, 为降低风险,须臾便将它化作了齑粉。
那一晚之后, 陆淮每每想到黑暗神祇便面如土色。
——毕竟他们真的差点就做到了最后。
赛诺那双黯红色的眼眸中盛满了对他的渴望。
陆淮也深刻感受到了贞操受威胁的恐惧,而且, 那样的东西,他不相信自己能不受损伤地接纳。
他毫不怀疑,如果不是他以咬舌自尽想要挟,那高高在上的神祇是当真能不顾及他的意愿, 肆意妄为的。
按照黑暗神祇所言,本来讲求禁欲的就只是虚伪的光明教廷而已,和他们这些追求本心的有何干系。
好在,至少他对他还有一点点的耐心。
“陆淮,做我的伴侣,我可以既往不咎。”赛诺难得地诚恳,只是陆淮并不领情。
祂好像感动了自己,连招不断:“不仅如此,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只要我能做到。我愿意以神格起誓,甚至我可以和你共享永生。”
可那时陆淮只想拿毯子盖住自己暴露在外的白皙肌肤,以及上面被种下的暧昧难言的痕迹。
显然他这会儿是丝毫听不进赛诺那些离谱至极毫无理智可言的“饼”,带着鼻音闷闷地发了脾气,笃定道:“绝不。”
而赛诺眼看急他不得,便只能勉强地递出句话来:“我等你的答复。”
或许当时两个人都没想到这个“答复”隔了一个世纪之久。
思绪被压下,眼前的民众们似海浪一般,一潮一潮地涌来。
就算只是在马车里扮演一个尽职尽责的花瓶,陆淮脸上的笑容依旧快凝结成僵硬的面具。
直到艾莫狄亚体恤他,没有让陆淮和他一起往更外部狭窄的混乱区走。
陆淮才有余力去构思接下来怎么操作。
传声石里非常干净地没有留存什么机要,只借此为载体铭刻了一个传送阵法。陆淮甚至不知道这个阵法是去往哪里的,只能凭着上面烙印的黑色盘蛇法印,判断这股能量与他同源。
而现下,给他台阶下的是拜尔斯。
陆淮正愁着不知道如何掩人耳目地消失的时候,这人便偷偷地摸了过来。
甚至见到完完整整一个他的时候,眼睛都灿亮了一下。
这位最是“正直”的骑士队长趁着他人无暇顾及,掀开了帘子,把他从马车里搀了出来。
只是这一接触,便有覆水难收的架势。
拜尔斯的手掌宽大,骨节分明,握住陆淮手腕时,几乎能禁锢住两圈。
他的肤色是久经日晒的深铜,而陆淮的肌肤在阴影中白得近乎透明,像一捧新雪落在灼热的铁上,几乎要融化了。
光是相触,便无端升起一阵火热。
“圣子大人……”
拜尔斯的嗓音低哑,念着对他的敬称,动作却丝毫没有礼矜持之意。
拇指在他腕骨内侧摩挲了一下,那里皮薄薄的一层,淡青的血管清晰可见。
想到突破之后便是甜津津的血液,拜尔斯看得犬齿发疼。
陆淮睫毛轻颤,没有抽回手,只是指尖微微蜷起。
太烫了…骑士的体温透过薄薄的圣袍布料传来,让他细腻的后颈反射性地泛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拜尔斯将他拽进巷子时,力道大得几乎让他脚下一轻。
陆淮下意识地推拒,目光到处搜寻着艾莫狄亚以及其他人的身影。
好在没有人关注到他们的缺席。
“很怕被他看到?”
拜尔斯对他的不专心显然十分不满意,上前一步,左腿抵在陆淮身前:“放心,他没这么快回来。”
男人的身躯像一堵炽热的墙,将陆淮困在阴影里,呼吸喷在他耳际,带着粗重的热度。
“大人,您知道我这三个月是怎么过的吗?”
“您是不是,都把我抛之脑后了?”
陆淮暗道不好。
他此时被迫仰着头,后脑险些抵着粗糙的石壁,好在对方意识到护住了他的头。
那双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陆淮被盯得喘不过气来,支支吾吾回道:“我没有。”
可他好像不够满意。
拜尔斯比陆淮高出大半个头,一片阴影笼罩下来,几乎将他吞没。
此刻附身进一步催逼,身经百战的骑士手掌撑在他耳侧,小臂肌肉紧绷,青筋虬结,仿佛在极力克制着更过分的举动。
“请相信我…”
“还有…拜尔斯……”
陆淮轻声唤道,嗓音像羽毛拂过,是刻意放软了的求饶姿态,“你弄疼我了。”
陆淮有时都佩服自己的天赋,忍不住怀疑在情感这方面他是不是天生的演员,否则怎么会如此深谙拿捏这些人的心。
拜尔斯显然被唬到了,控制住他的手陡然松开,呼吸明显一滞。
他的目光落在陆淮的唇上,喉结滚动,终于松了力道,却转而用指腹抚上他的颈侧,沿着那截纤细的颈线缓缓下滑。
“这里呢?”他哑声问,“也疼?”
陆淮的皮肤在他指下泛起细微的颤栗,像被火苗舔舐的丝绸。
他抿了抿唇,没有回答,只是微微偏过头,露出更多白皙的颈部线条。
拜尔斯的眸色骤然暗沉。他低头,鼻尖几乎蹭过陆淮的耳廓,灼热的吐息烫得人发颤。
“您总是这样……”他的唇几乎贴在陆淮的耳垂上,“用这副表情,让我想……”
话音未落,巷口传来铠甲碰撞的声响。
陆淮趁机抬手,指尖抵在拜尔斯胸口,隔着衣料都能感受到对方剧烈的心跳。
“有人来了。”他轻声道,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狡黠笑意。
拜尔斯咬牙,猛地攥住他的腰往怀里一带。两人的身体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陆淮甚至能感觉到对方大腿肌肉的轮廓,坚硬如铁。
“您休想——”
银光乍现。
传送阵发动的瞬间,拜尔斯的手徒然收紧,却只抓住一缕消散的衣角。
可陆淮也只喘息了这片刻,便为现状为难了起来。
“这是哪里?”
隐天蔽日的树荫让原本湛蓝的天色几乎看不见踪影,陆淮没有去过太多的地方,见到这样陌生的一切,一时竟判断不出自己所处的是什么地方。
而这显然也不是什么好落脚的地处。
传送的眩晕感还未完全消散,陆淮撑着潮湿的树干站起身,指尖陷入松软的苔藓。林间雾气弥漫,远处传来低沉的兽鸣,空气里浮动着腐朽与草木的气息。
他低头检查握在手中发动的石头——已经化为灰烬。偏生屋漏偏逢连夜雨,身上带着艾莫狄亚和赛诺的两道封印,一旦发动元素之力便会被定位到踪迹。
也就意味着他不能想如何便如何。
“这下麻烦了。”陆淮十分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