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二任务总是败北(快穿)(235)
陆秘书却是自从入基地以来一直桃色新闻不断、艳名更比才名长的一位。
之前引起围堵、惹无数大人物兴趣的花边新闻一度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 众人几乎以为他只是一个空有外貌,没有异能的普通人。
本尊还在今天因为与外貌反差极大的不俗实力而引起关注,可谓是试炼里最有话题度和人气的一位, 人帅能力还强。
不难想象通过之后出任务会引起多少基地群众的“星星眼”。
只是, 有些内有算计的人, 看着他的眼神还是瞬间不对了起来。
被孟静堂这样的大人物倚重,甚至往深处说, 是含在口中怕化了,捧在掌心怕摔了的爱护程度。
看着陆淮那不卑不亢, 一点面对腥风血雨的自觉都没有的模样,他们不由摇头,原本想招揽伸出橄榄枝的那部分也掐灭了这簇小火苗。
加入异能者小队,看似风光无限, 能够被更多的人看见。
实际上势头再猛的新人,运势只要差了那么一点,有可能才刚刚进队没多久,就已经和自己的至亲至爱阴阳两隔。
外出巡逻收集物资,比起在内场、起点直接就在安全的边缘,不知是艰辛危险了多少。
比如,这一次的鼠灾已经让不少分队折损了人手,而真正的决战甚至都还没有到来。
有人窃窃私语:“这陆秘书真是不会想,何必把事情闹成这样?得罪了二把手,就算进了队,又能怎么着呢?”
反倒,既然孟静堂还愿意亲临试炼场,在这个地步依旧温言相对,那心中对方的地位定然是不低的,现在就回去化作缠指柔,说不定还有回旋的余地。
可是那漂亮青年优美的侧脸轮廓被夕日渡上了一层血色金边,和这不再令人感到舒适的光芒一般,此刻的嘴唇不复看起来的那样柔软,倔强地抿成一道直线。
随着他冰系异能的不断进益,那股容貌自带的弱气似乎淡化了许多,冶艳中夹着疏冷,如藏地冰川融化的雪水,寒凉却不坚硬。
如此独特的气质,在和平年代当明星只怕能爆火,可惜是个不识相的…
然而陆淮对这些利害关系能不了然么?不用思考都能知道这些人在诽谤些什么,他也懒得在意。
简随安看着他的脸,欲言又止。
很想站到陆淮的身边来,帮助他一起面对姓孟的可恶东西。
可是今天前来担任考核官,本来就存在嫌疑,他不能给自己的小伙伴堂堂正正取得的好成绩抹黑添乱,只好生生地忍住了。
看着陆淮被逼成那样,攥紧拳头在那里干着急。
而陆淮携着安抚看了他一眼,他好不容易平复了些许。
便看见陆淮向孟静堂缓慢地鞠下一躬,那弧度漂亮的脊背虽然还算笔挺,却有了折服的倾斜。
陆淮没有怎么犹豫,固执地吐出他想表达的话来。
“感谢先生的栽培,恐怕我要辜负你的期许。”
“我想好了,就是想加入‘龙华’,希望您能成全。”
这话虽说态度算得上礼貌,但话中的意思是拒绝,有点语文阅读能力的人都能听出。
霎时,其他完成试炼的参选者原本还沉浸在战斗的余韵之中,都忍不住对这一处倍加关注,连自己的成绩没有这个看着羸弱的年轻人来的好,都忐忑不上了。
太虎了!这些“老人”思忖着,在内心里暗自评价。
孟静堂不喜欢看他如此谦卑的模样,或许是第一次的邂逅,就让他明白这个人的骨子里就是硬的,是过刚易折的利刃。
现在他们之间的距离,又仿佛回到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刻,亦或他在他面前戴上了伪装,
在他可悲地觉得自己被接纳,甚至都说出了要和对方缔结为更加紧密的契约的话语之后,他竟被当成了对方发展的拦路虎,何其可笑。
但他还是想给陆淮机会。
还是弯下了自己的脊梁。
他的语气平淡,相熟的人却都知道这样的退步有多么的难得。
孟静堂问陆淮:“那你待如何?你要加入异能者小队,然后呢?”
他说的很慢,是在给对方顺着台阶往下走,回到原状的机会。
可惜陆淮并不领情,反把他当成了面试官似的,表明了自己的心迹:
“我定然不会辜负基地对我的信任,承担起先锋的责任,做好准备面对每一次的危情。”
孟静堂又问:“你不怕死么?在哪一个岗位上不是发光发热,我觉得你很适合这份工作。”
“不怕。”陆淮斩钉截铁地回复道。
“人各有志,感谢您的信任和栽培。只是,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这斩钉截铁地话和他头脑中,对方因为他的一个触碰,眼眸便敏感得被生理性泪水吞没的画面几乎形成了戏剧性的冲突。
他明明那样软…那样好欺负,怎么生死面前,反倒又置之度外了?
“好!”
孟静堂几乎笑出声。
“真是好极了”
“有志气是一件好事,我期待你的后续表现。”
他拊掌,清脆的声音在几乎鸦雀无声的现场显得格外地清晰。
在这低沉不已的氛围里,没有人敢追随他 ,也没有人敢说话。
“大家什么流程请继续推进,不要受我的干扰。”他挥了挥手。
孟静堂留下的一句,仿佛摁下了腐朽时空中的“生灵之眼”,一切才慢慢地开始正常起来,有人开始正常的说话。
陆淮却听到那操控着轮椅离开的白发青年路过他的身边时一声悠长的叹息。
还有“我会,一直等你”。
那幽怨的情感不知怎得,那样入耳,蒋丰年搂着他的肩膀、简随安在一旁叽叽喳喳半天了,陆淮才缓过神来。
他攥紧掌心,指甲留下凹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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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却没有这样多的“好伙伴”。
身边人不敢轻易靠近,陆淮已经算是这样多年来这件屋子里离他最近的存在。
偌大的白色“城堡”空寂冷清,失去了那抹身影如同春意撤去了对冰雪国度的造访,一切再度暗沉。
孟静堂也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之中。
怎么倔得跟头驴一样?
这条路崎岖坎坷无比,想要成名或有一席之地,难道他铺就的康庄大道不来得更加坦荡吗?
他在自言自语,情绪是罕见的外露。
屋里的人却全都安静不已,整个教堂处于一种低气压笼罩的氛围之中。
恐怕连一根针落地,都能激起千重涟漪。
他们都知道,孟静堂所有的话都是在对同一个他们都知道,但不敢念出名字的人讲。
听着他在那里,语气也并没有很竭斯底里,甚至到这个时候,称呼还是带着关怀的。
可这种理性未曾淡退的疯狂,却比一时的情绪上头更让人觉得可怖。
“笨蛋,你会死的!我也保障不了你的安危,为什么偏要这样一意孤行?”
他减少这样处心积虑的为一个人铺路,就算是对他有超越上下级的感情,那又如何?
他孟静堂的感情是很廉价很不值得人在乎么?
但陆淮在台阶下垂头不语,静静等着他审判的那一幕却又不合时宜浮现在头脑之中。
他又怎么忍心让这样一只骄傲的天鹅在大庭广众之下受他折辱?
也是被自己窝囊到了,孟静堂捏碎了原来自己喜欢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古董瓷瓶。
强大的精神力却并没有强化他那孱弱的躯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