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二任务总是败北(快穿)(244)
“偶尔神经紧绷久了,也会静下心来,想想自己究竟是谁。”
他忽而认真地看着0359,对他坦白:
“小九,我好像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回忆起来公司之前的事情了。”
那股强烈回归的执念在消退,努力久了,那段时光远得也似乎再难以触碰得到。
他有时候会在想,这些所谓的剧情线,到底是真实存在的,顺应这个世界本身的天道而编织出的。
还是一场惊天的阴谋。
否则怎么会每个世界都有外来者?
而且这些外来者,扮演着一次比一次重要的角色。
到底他们是该灭杀清除的病毒?
还是他们这些带着使命而来,所谓光明磊落的任务者,才是真正的入侵者。
所以世界意识才会不断的输送着“变数”,意图去改变这一切。
在纯爱世界混久了,这该死的吸引力让他斡旋在主角攻受之间,倒也锻炼出了几分应对复杂情形的能力。
至少现在陆淮明白,像孟静堂这种人,就是你愈拒绝愈反抗,他便越肆无忌惮的类型。
倘若流露出了几分可以接近的可能,又反倒青涩得难以应对。
他自嘲自己演技没有磨练得更精湛,这“训狗”的技术倒是日益纯熟,又怎么算没有进益呢?
孟静堂现在自欺欺人,把“控制”他、伪装出他爱他的假象拿来饮鸩止渴。
倘若有一天发觉没了这些外力,他好似也对他有情。
届时的反应也很值得期待。
而现在,他就正在推进着这个进程。
总归孟静堂这座大山也是要被主角攻受联手推倒的,也不算违背剧情。
陆淮已经想好了,只要能扮演好自己的角色,无论过程如何,都是好的。
他也很意外现在的自己能够这么理性平和地对待这件事,而不是听着来自主系统的警告,心潮翻涌着欺负。
原来,空手套白狼,是更好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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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没有迎来新人的基地突然来了一个在巡逻过程中“捡来”的幸存者。
“难得,到这个时候还有独自求生的人活着,基地已经很久没有来新人了。我还以为,外头的同类都死光···”
“嘘,别乱说。人来了。”
那少年面容清秀,样子怯生生,手紧紧地攥着自己破烂的衣摆,眼光躲闪,像只刚出生不久的幼兔。
陆淮却觉得事情没有看上去这样简单,能依凭自己的实力行走到现在,又能是什么善茬?
而这种感觉在对方怔愣地看着他。显露出几分过于热切的关注的时候达到了警戒线。他有点不是很想继续留在原地,总有种要迎来麻烦了的感觉。
陆淮侧头,对简随安说:“简队,我忽然想起钥匙落在一号观测台了,我去拿一下。”
随后便转身要走。
简随安也觉得有点莫名,因为刚刚对方还兴致勃勃地想来看看新人,这会儿却突兀地提起了几个小时前的事情,这转变毫无征兆。
但总归陆淮的话他听的进去,所以也没有拦着,只是回了句:“好,你去吧。”
但谢泽昱可不觉得这是一件好事,他的确是有目的而来的。
而面前这个要跑路的,就是他的目标?
那个为了主角受最后死无全尸的,悲情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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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好手艺(狗头doge)
第128章 臣妻番外
“浮生暂寄梦中梦, 世事如闻风里风。”
程若琛曾经想做这样的人,但是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成为这样潇洒的存在。
大雍虽然风气开化,但最基础士、农、工、商的分层还是根深蒂固难以动摇的, 商贾出身, 几乎与一生钉在耻辱柱上无异。
故而即使家中财帛金银从不缺少, 依旧为他人所看轻。
冷眼、怠慢, 从未彻底地离开他的生活。
何其可悲。
而他亦是一个存在缺陷的人,用强大的自傲武装出强硬外表,深藏起不堪而扭曲的一颗心。仿佛那些黑暗的记忆从未充斥着他的过去。
实则自打有印象以来, 程若琛就没有经历过多少安生日子。
他的母亲柳氏是个异族歌姬, 因为长相出众, 被大胡子商人千里迢迢从匈奴运过来。
父亲程佐在外游商时行, 对她一见钟情,花了重金把人赎来, 抬进府中做了妾。
一开始颇为有情,听说绫罗绸缎、金银珠宝只不过是佐餐添情趣的素材,而他正是在这样的娇宠中诞生, 几乎倾注了父母所有的爱。
可好景不长, 程佐是个风流浪荡子, 他母亲一怀孕、见她无法红袖添香便找了个新欢来,甚至这位苏氏女还是个厉害的, 家里也是捐了个小官出身,一来便抬成了原本许诺给他母亲的侧室。
再后来, 便是母亲被恶人下了破坏身子的药物,年轻美貌不再。又没有什么心机,在苏氏刻意的排挤下,一切江河日下。
母子迎来的便是漫长的寒冬, 终日在凄冷中渡过。
而程佐儿女众多,又怎会特别关心他一个?
所以母子二人在其他妻妾刻意的刁难下,几乎挨过了程若琛的整个童年。
可到航天还是不放过他。
一直相依为命的救命稻草、维持生存向往的蜡烛微光,他的母亲,也终有一日缠绵病榻,气若游丝。
程若琛看见母亲依靠在那里,手无力地垂落在床榻。
他心头酸苦交加,一遍遍唤着“阿母,阿母。”
柳氏气若游丝,却依旧喃喃道:“念兰堂红烛,心长焰短,向人垂泪…”
眼朝着始终没有他人进来的门,仿佛在用最后的力气等待一个不存在的人。
程若琛知道她在等谁,他之前曾无数次狠心的告诉她:“别等了,他不会再来了。”
可是这一回,他于心不忍…
潋滟的桃花眼在少年未展开支持便颇有含情之韵,此刻,却只让人感受到其中的悲哀。
“阿琛,阿母可能等不到你及冠那日了…怪我懦弱,出身又不好,累得你受了不少委屈。”
“苏氏泼辣,气量窄,你爹又是那副模样…往后我儿务必忍辱负重,为娘…为娘只愿你平安长大。”
似乎是想到了自己以后看不见未来,柳氏强撑着咳血的冲动,哽咽道:
“若取字,便唤…玄宁…好了。”
玄宁?
玄字幽远灵气,宁字顺遂祥和,当真是一个好字。
可那日过后,他在这偌大天地之间,便一位至亲也无了。
承载了母亲美好愿望的他,却长成了这样一个桀骜不驯的浪荡子,终日不归家,四处游荡甚至宿花眠柳。
他现在都常在噩梦中惊醒。
重新回到那天寒地冻的时候,他衣不蔽体地被关在囚笼里,那些人丢过来一块生肉,啐他一口,嘴里一面恶毒地骂着:“死狗,快吃啊。”
他怨恨地望着他们,几乎要把每一张丑恶的嘴脸都记进心里。
却换来更严重的欺辱和更过分的殴打,身上的伤好不容易有了愈合的迹象,又被过分地撕扯开来,直到及冠之后,那些疤痕有的都还在。
程若琛一遍一遍的听着这些羞辱:
“歌妓的孩子,也不知道是谁的种。喂,下贱的东西就只配吃这种东西。”
“懂么?”
而他的心境从悲愤到漠然,甚至都想着就这样随母亲而去该有多好。
可一点一点体力在流失的感觉,真的好难捱…谁来救救他?
只可惜被救回来了,人却已经换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