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攻就是不死[快穿](239)
春风自四周而来,胡乱吹着,感受着四面八方都是青青,整个人也仿佛被青青抱住。
欢喜不已的应缺越发起劲。
“春风啊,你来吧,从四面八方来!”
应缺躺在树枝上,小孩子的重量也不怕压着树让它变形,他双手交叠枕在脑后,一条腿搭在另一条上,姿态悠闲,一副半点也不担心自己从树上掉下来的模样。
许是身体太过自由无拘无束,让他的心也跟着荡漾。
对着四面而来的春风,这缺德玩意儿还在胡咧,“青青啊,把我带走吧,带走我就不用上学啦!”
温柔和煦的春风瞬间变得凛冽,冲着应缺而去。
春风不是人,但他忽然觉得,人类养幼崽的方式有时候也值得学习。
比如孩子不打不成器。
第206章 春风如缕4
不出意外, 应缺又挨了一顿荆条炒肉,虽然他有意躲避,然而考虑到两位长辈的身心健康, 应缺还是象征性挨了两下。
倒不是因为爷爷奶奶被春风告状, 终于要教训这个作妖的小孙子,毕竟在其他人都听不到春风说话声音的情况下,这种事也几乎不能做到。
但也不是和春风毫无关系。
起因是春风那一吹,将根本没抓树,体重也不足以让他稳住的应缺从树枝上掀翻, 虽然应缺反应极快地双腿夹住树枝, 将自己在树上的姿势从仰躺变成倒挂, 又手脚利落地抓住树枝重新爬上去,但这一幕还是不那么幸运地被张奶奶给看到了。
奶奶当即大喊一声,差点将重新爬上去的应缺又给吓得掉下来, 紧接着就是奶奶抓起地上的荆条, 气势汹汹地来到树下,“给我滚下来!”
等应缺下来,后怕的张奶奶提起荆条就开打。
用她的话来说就是这兔崽子要翻天了!
最后的结局就是他的青青不仅没有带他脱离苦海,反而还送了他一场教训。
晚上应缺开着窗,晚风时不时拂来, 应缺的话也不时说上一句。
“给我吹吹呗,我屁股还红着呢。”
奶奶怕小孩着凉生病, 即便天气没有那么冷了, 还是给人里三层外三层地穿着,别的不说, 就说穿这么多,行动一点也不方便, 应缺总会趁着奶奶不注意,偷偷脱掉两件。
到了晚上睡觉,更是脱得只剩秋衣,今天竟然将秋裤都往下扒拉一节,把白白嫩嫩的屁股蛋露了出来,厚着脸皮让青青给他吹。
久久:“……”知道你不要脸,但能不能稍微装一下?
应缺还没如愿,窗外就传来一道声音:“小兔崽子把窗户开这么大,是不怕晚上着凉是吧?”
啪!
窗户被人从外面拉上,“睡觉安生点儿,把衣服穿上。”
幸好她没进去,否则应缺今天肯定要喜提两顿荆条炒肉。
虽然应缺还小,但因为自小就表现出超强的自主能力和独立性子,从三岁后就坚持要搬到他父母房间睡。
生他的那对父母从他一岁后就外出打工,一年难得回来一次,所幸应缺也不是真小孩,这个留守儿童做得十分自在。
他跳下床又偷偷把窗户开个缝。
夜风断断续续,吹拂在他脸上,应缺正享受着,忽然脱口而出一句:“欸,好像偷情啊!”
夜风的呼啸声一滞,忽然猛力一吹,将窗户拍关上。
差点被砸到鼻子的应缺。
久久:“宿主,你看看你现在的身体,说这种话合适吗?”
应缺:“怎么了?这也不算十八禁吧?再说了,就算是十八禁,关我五禁什么事?”
久久:“……”
然而无论是五禁还是十八禁,当春风不再搭理他,应缺也没辙,只能乖乖上床睡觉。
春风在户外吹了一夜,他不需要睡觉,只有休眠。
春天醒来,其他季节休眠,时间或许会因为天气变化而有所波动,但大体差不多。
养一个人类,是他一成不变的生活中,像彗星撞地球一样难得遇到的变动。
恰好他在那一刻路过,恰好他看见这个人类幼崽,恰好对方竟然能和他对话。
有了第一次,那之后的见面,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
人类幼崽极其脆弱,走路会摔跤,奔跑会摔倒,轻轻一点摩擦,软嫩的身体就会红肿青紫,擦伤流血,风刃划过,都有可能在那细嫩的皮肤上留下痕迹。
然而每每见这人类幼崽受伤,春风担忧的同时更有些气恼。
因为对方在让自己受伤这件事上的主动性远超于其他因素。
简单一点,就是此人极爱作死,受伤多半是自己作的。
那也没办法,这是他养的人类,既然养了,就不能随意丢弃。
如果他有人形,或许也能写上一本书,就叫《论人类幼崽是如何长成的》。
人类幼崽是被肥猫坐脸坐醒的。
他差点以为自己被蒙住了口鼻,有人要暗杀他。
结果睁眼对上肥猫的肚子。
“起开!”应缺将鼻子从毛绒绒中挣脱开,以免自己因为反应不及时而被肥猫弄得窒息而亡。
他这条小命虽然不值钱,但还是有那么一两个人在意的。
肥猫喵了一声跳下床。
“你怎么进来的?”应缺问。
肥猫当即给他展示了一下猫猫界的缩骨功,伸爪推了推,就从窗户护栏挤了进来,甚至还现场表演了一下来去自如。
应缺沉吟片刻,才道:“看来是要换窗子了。”
然而这话也就是说说,农村的窗子,就算破了,也能缝缝补补又十年,就像他家那个大风扇,据说还是他爷爷奶奶结婚的时候买的,现在依旧是应缺度过夏天酷暑的最大功臣。
至于那台黑白电视,也是用了二十年的老古董了,收音机更久,等应缺老了,说不定还能卖出个好价钱。
应缺已经为自己的养老计划里添加了不少供他养老的物件,相信几十年后肯定有大傻子愿意为它们付费。
对村里小孩儿来说,起床并不艰难,艰难的是洗脸刷牙。
但这些对应缺来说都没什么问题。
这小子极会享受,天冷的时候不用家长催,自己就会烧热水洗脸。
重点是干活吗?不,重点是热水。
虽然是农村,条件不比城里,更比不上二十年后,但家里有什么,他就能用什么,主打一个绝不委屈自己。
这样的作风也影响了爷爷奶奶,让这两人多年来节俭的习惯改了不少。
毕竟孙子眼巴巴盯着肉,一次两次也就算了,八次九次总要吃上一回吧?毕竟家里也没穷到揭不开锅的份儿上。
打工的儿子媳妇每年也会送钱回来,总不能亏待了孩子,还长身体呢。
应缺倒不会吃独食,每次都让他们先吃,刚开始两人还会推拒,在应缺多次用他们不吃自己也不吃威胁后,渐渐也习惯了。
虽然孙子调皮捣蛋,但他是真孝顺啊。
应缺笑眯了眼睛,“我可真是个孝顺的乖孩子。”
“青青,你说呢?”
春风觉得这样做是对的,但隐隐又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
但他不是人类,也没那么多好奇心,见自己养的幼崽确实乖巧,也就心满意足地轻抚过应缺的脸庞,像在亲亲。
久久又在心里大骂不要脸。
宿主分明是不想承担更多没必要的牺牲,这才引导爷爷奶奶努力从为了孩子苦自己的状态中脱离,孝心才不是主要原因。
应缺:“所以乖孩子不想上学,真的不可以吗?”
春风……春风毫不留情地和他擦肩而去。
风还是太温柔了,怎么才能把孩子打疼?
开春不久,河面就全部解冻,偶尔也能看到游鱼的身影。
应缺瞅准机会,趁着家里没人,准备溜去河边。
找了一圈工具,却都没找到实用的。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先前炒过他的荆条上。
半晌,应缺还是移开了目光,荆条太软,使不上力。
最后他去后山坡上掰了几根树枝,把两头削尖,差不多就大功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