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攻就是不死[快穿](145)
“既是你我所生,自当你我取名。”应缺显然并不愿让他人代劳取名一事。
崔拂衣虽觉孩子还没影,便为其取名,若将来皆是虚妄,岂非伤心,但见应缺如此认真,便也心中一叹,罢了,若是将来无缘,有了名字,便也当那孩子来过了。
恍惚间,崔拂衣竟有种自己是那可有可无的父亲,应缺才是对那孩子满怀期待,生育对方母亲的错觉。
片刻,稍稍回神后,崔拂衣望着应缺仍在等待的目光,忽而浅浅莞尔。
“那便叫久久吧。”
愿我所爱,长长久久。
999骤然惊觉自己心跳漏了一拍。
第117章 冲喜21
“你们、你们剽窃我的名字!”999涨红着脸大声道, 似是觉得这样便能掩住方才的慌乱。
崔拂衣一声“久久”,似乎当真在喊999,让999恍惚中又觉难以置信。
应缺:“这说明你我有缘, 你注定要做我们的儿子, 我们很有父子相。”
999自觉自己与宿主并无任何相似之处,想不出哪里来的相似之处,更遑论所谓的父子相。
若它与宿主有父子相,那世间便无人不与宿主有父子相了。
应缺却在一瞬愣神,迅速恢复神情, 眉眼弯弯, “好听, 我喜欢夫人起的这个名字。”
他压着崔拂衣的后颈,倾身吻了上去。
……
秋风瑟瑟,落叶泛黄, 应缺坐在窗边, 凝望树上枯枝败叶,崔拂衣款步走来,将斗篷披在应缺身上,兔毛边将应缺脖颈圈起,令应缺瞧着更有一股柔意。
“怎么坐这儿发呆?”
崔拂衣坐在一旁, 眉目温柔,语气温和, “薛府医也说, 并非不可能,即便当真不得所愿, 那也没关系。”
“夫君,你的身体最重要, 莫要为了其他,而误了身体。”
崔拂衣以为应缺是在担心还未存在的孩子,才有此言。
应缺敛眸回神,微微一笑道:“夫人多虑了,我不过是担心,无法做个好父亲。”
崔拂衣与他双手交握:“怎会?夫君这般爱它,便足以胜过世间许多人。”
世人庸庸碌碌,不知生死为何,更遑论为父之道。
成亲生子,传宗接代,不过是世俗如此,自己便也如此。
如应缺这般,已然是位好父亲。
应缺垂眸敛目,神色失落,“可我注定无法陪他左右,伴他成长,让他得到又失去,品世间孤苦,受多番磨难……”
“夫君。”崔拂衣抬眸。
二人四目相对,半晌,方才听崔拂衣道:“如你所说,最对不起它之人,应当是我。”
“若非为我,夫君也不会想要生育子嗣。”
“若有罪责,也应有我一份。”
应缺失笑,“如何能怪你。”
“夫人还要陪它身旁,护它成长……”
崔拂衣倾身,在应缺唇上轻咬一口,“夫君,你如今是自觉尘埃落定,便惯会用你命不久矣一事来戳我心吗?”
他目光直直望着应缺,眼眸之中,仅是平静与深沉,“若当真如此,那夫君你做到了。”
应缺未曾想过,平静也能化为刀,伤人不见血。
他竟有些回避这份目光,伸手将崔拂衣拥进怀中,轻靠肩上,静静阖眸:“……我只是遗憾无法陪伴夫人身旁。”
方才他话中字字失落,句句歉意,又岂止是对那尚未存在的孩子,分明是借孩说爹。
崔拂衣无话可说,便是他再想安慰应缺,此时仍无法欺骗自己。
无法说自己心中不曾有半分怨念。
心爱之人早已被上天判了死刑,自己除却接受,半点也无能为力,如何能不怨。
然正如应缺便是明知死期将近,仍要招惹崔拂衣一般,崔拂衣亦知应缺寿数不长,却仍不愿责怪分毫。
他怨应缺短寿,怨他情不自禁,却不曾怨应缺本人。
他心悦他。
如望明月。
任他阴晴圆缺,始终恋他皎洁。
*
又是一月已过,已至初冬,薛府医这几月调养下,如今终于松口,称二人或可圆房。
“世子身子不便,房事上……恐怕要多仰仗世子妃。”大夫已然习惯与病人谈论此等私密房事,但显然,另外两位当事人并非如此。
尤其崔拂衣,此时已然将头别开,既不看薛府医,更不看应缺。
应缺莫说本性,仅是身为一病人,便是洗漱更衣,上床歇息,皆要仰仗他人,更无隐私尊严可言,如今被大夫提及此事,更是面不改色。
“薛府医可有书籍推荐?”他竟还明目张胆地问起此事?
崔拂衣终是没能忍住,目光轻瞟,却见应缺神色泰然自若,未有半分羞赧。
更令他侧目之事,乃薛府医闻言后,竟当真从怀中摸出一本书籍,放于桌上,“若世子与世子妃有空,不妨多看看此书,或许有用。”
直到薛府医告辞,崔拂衣目光仍未从那书上移开。
脑中思虑半晌,仍未想到,薛府医究竟为何才能在应缺询问过后,当即从怀中摸出此书,莫非早在来此之前,他便先行准备了?
他应当夸他有先见之明?
未等崔拂衣想明白,应缺便已出声,“夫人,可否将那书拿来一观?”
崔拂衣匆匆回神,下意识便伸手取书,下一刻,却又似想起这是什么,便觉指尖微烫。
将书拿至床边,放下便罢。
应缺见他情状,眸光狡黠,面上却是失落苦笑,“夫人,我有些乏了,翻不动书。”
“且听薛府医所言,此事当劳烦夫人许多,夫人且与我一同观看罢。”
崔拂衣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心绪纷乱,坐立难安,僵持半晌,无意窥见应缺眸中神色,方才微怔后恍然。
抿唇坐下,轻捏应缺脸颊,“好啊,我瞧着夫君哪里是乏了,分明还有心思拿我寻开心。”
应缺也不闪不避,任由他揉捏,此时瞧着倒是乖巧不已,“哪里是寻夫人开心,分明是希望夫人放宽心。”
崔拂衣脖颈微红,微微转眸,并不看他。
应缺伸手握住他,“我一废人,夫人不嫌弃我,我便感念万分,夫人万般好,原是我占了便宜,便是自惭形秽,也应当是我,夫人该是始终自信,明艳张扬。”
崔拂衣回身抱他。
他知应缺是让他不必别扭,大方自然,却不愿听他这般说自己。
轻靠肩头,崔拂衣低声轻语,“夫君与我一起看罢。”
第118章 冲喜22
暮色深沉, 烛影昏黄。
用过晚膳后,崔拂衣与应缺便各自沐浴洗漱。
崔拂衣原是想帮应缺,却被应缺一句话挡了回来。
“之后有劳夫人之处良多, 不必耗费力气在这等小事上。”
崔拂衣听明白有劳之处为何后, 便不愿再看应缺,由着对方被下人推走。
见他还未入浴池便已红晕满面,丫鬟之间眼眸流转,“世子妃,可是水温太热?可要加些凉水混合?”
崔拂衣轻咳一声, “不必了, 你们出去吧。”
他素来不喜旁人伺候自己沐浴, 如此也是寻常。
沐浴时,崔拂衣时常走神,今日所看之书, 总在脑中挥之不去。
薛府医不愧是大夫, 拿出来的书并非一般市面流传的春宫图,反而更似专门用于教导人事所用图书,书上所写并非春光旖旎的故事,而是人体构造穴位,如何开始前戏, 有何用处,何时进入正题, 如何施为最是省力, 也最为便利,于双方皆好, 书上均有涉猎。
虽仅今日,也仅一次, 崔拂衣仍是觉得,看这本书,比看书房中的书来得轻松,也正经。
尚在走神之际,隔壁卧房之门开了又关,似有人回。
应缺竟已回来了?!
崔拂衣低头望着自己,却见身上未着寸缕,热水浸泡下,浑身皆泛着红,如出水芙蓉,娇艳欲滴。
却是如何也不便就如此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