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公主的雄虫靠脸上位(159)
萧滟看了看还在原地站着不动的谢墨赟,问:“快去宫里吧,时若先我会送回来的。”
谢墨赟纹丝不动,问:“漆玉行是你的人?”
萧滟笑着说:“当然不是了。”
谢墨赟握紧剑柄,“如果你的人是昨天那个穿着黑衣人的小白脸,那他现在被打晕了关在我府里,你让我安哪门子心。”
萧滟:“……?”
小白在这里,那我那么大个侄儿去哪了?
萧滟维持着表面的镇定,和谢墨赟说:“无妨,无妨,区区漆玉行——只要他还在京城里,我就有办法对付他。”
萧滟潇洒转身。
背过身的同时,他已经想到今晚又要和谢查这个混蛋做该死的jb交易。
为了后背的婚姻幸福,我忍!
这时,熊初墨接到消息。
谢墨赟瞥到他的脸色,心头一沉。
谢墨赟:“说。”
熊初墨单膝跪地,“漆玉行已在昨晚连夜驱车从京郊小道离开,此行匆忙,但是……但是他走前已经递交了调任京郊的折子,怕是早有预谋。”
谢墨赟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全,手背青筋暴起。
长铗鸣鞘,剑光照在谢墨赟果决的表情上。
谢墨赟:“备马。”
“九皇子且慢!”
熊初墨上前一步,萧滟拦下谢墨赟。
谢墨赟对萧滟皱眉,“这个时候你还惦记着皇位?你若喜欢,你去坐好了,不要逼我对你出手。”
*
“坐好?什么坐好?”
祁连山脚下的偏远小道上,清澈的声线带着委屈和不服的语气,为自己申冤着。
时若先两道眉毛都快打成蝴蝶结,一手拽着缰绳,一手小心翼翼地举着糖葫芦串。
他皱眉看向漆玉行,“我坐得还不够好吗?!”
对时若先的嚣张态度,漆玉行已经习惯。
他脑袋一歪,躲过时若先手里糖葫芦串的尖头,淡淡道:“你坐的姿势不对,若是不改,今晚你的腿还是会磨伤。”
想到骑马在两条大腿内侧磨出的泡,时若先更气了,扬眉看着漆玉行。
“都怪你!”
“嗯对,都怪我。”
漆玉行指着远处连片草原,“马上就要到步州了,这里距离西疆也不过两天脚程,那边有我过去手下的副将接应,到时先在那边歇上几天,正好赶上部落的祭火节,带你开开眼。”
坐在漆玉行身前的漆世彦嘿嘿一笑,同样扬起手里的糖葫芦串。
漆世彦:“有烤全羊吃吗?”
“当然。”漆玉行点头。
越靠近草原,漆玉行的魂都像亮起来了一样,意气风发地和漆世彦讲起他在草原上打猎的事情。
时若先看了一眼漆世彦乐呵的傻小子,又低下头自顾自的想着自己的事情。
距离离开京城,满打满算都已经过去三天不止。
三天时间,就连漆玉行这个瘸子的腿都能骑马了,文武贝都没追上来……
看来文武贝这个家伙还是按照原书剧情走了。
也好,这家伙还是适合当皇帝。
抬菊无情,果然是当皇帝的料子。
时若先气得抬起马鞭,给路过的树一鞭子。
本来好端端的树冠被削掉一个斜角,成为时若先发火的对象。
“仙女姐姐……仙女姐姐!”
时若先回过神,看着向他问话的漆世彦。
漆世彦笑着问:“一会到草原上了,仙女姐姐想吃什么?”
漆玉行也看向他。
时若先愣了愣。
“吃什么……”
他几乎没有思考,脱口而出道:“我要吃珍珠梅。”
但说完他就后悔了。
漆世彦歪头说:“珍珠梅…草原上好像没有梅子吧。”
一提到珍珠梅,时若先又想到当初和文武贝那些事,撇嘴说:“算了,没有最好。”
嘴上不在意,但是路边的树又被削掉一个头。
树冠:?
你洒脱,你拿我撒火。
漆玉行勾起嘴角,看着生闷气的时若先,说:“好了小公主,这里离楼兰也不远,如果你想回家,我也可以带你回家看看。”
时若先:“不感兴趣。”
漆玉行提起笑容,“那我带你到山上看看山雪。”
时若先:“不想去。”
漆玉行压低眉头,“那你想去哪?”
时若先侧头,“我哪里都不想去。”
“你哪里都不想去,难道是后悔了,想回大启?”
时若先抿唇,“不回。”
刚才还算和谐的气氛冷淡下来,漆世彦眨眼看着两人。
仙女姐姐不高兴。
小舅舅也不高兴。
但是仙女姐姐看起来更不高兴,这一路上,仙女姐姐都不太高兴,连吃饭都是漆世彦哄着才吃的。
漆世彦私下已经和漆玉行说过很多次:仙女姐姐要顺毛撸,但小舅舅这个性格只有别人顺他毛的份,猛得转变也转变不过来,每次都别别扭扭地让两个人都生气。
就比如现在这个时候,漆玉行应该轻声细语地哄几声,而不是等着时若先消气。
漆世彦扯了扯漆玉行的袖子。
漆玉行假装没感觉到,直接撇开眼,但被漆世彦碰着脸转向时若先。
漆世彦:“仙女姐姐,我舅舅有话对你说!”
漆玉行抿唇,一语不发。
漆世彦挤眉弄眼,对着漆玉行小声催促道:“快说啊,快认错!哎呦急死我了!”
时若先撇撇嘴,“不说算了。”
漆玉行道:“……我错了。”
时若先“哼”了一声,“这么勉强,我不原谅。”
说罢自己驾马,飞快地向着小道尽头而去,留下一路飞驰起的尘土。
时若先才刚刚学会骑马,这几天又漆玉行帮着驯马让他误认自己足够厉害。
但当他身下的马越跑越快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快摔了。
时若先额头出汗,但怎么也无法安抚下胯.下的马儿平复下来。
眼下那快到了小道尽头,时若先看到有人牵着马在刻着地标的石碑边等着,如果他在不停下,撞到人后还会让马儿受惊,到时候人仰马翻,后果不堪设想。
情急之下,时若先只能对着前面的人喊:“危险!快闪开!”
但马蹄声大,时若先的声音不仅没遮住,还因为俯身向前失去重心……
时若先天旋地转,做好被摔地七零八落时,腰被稳稳搂住。
时若先期待地睁开眼,“谢…”
漆玉行冷下脸,把时若先放下。
“不好意思,我不是谢墨赟,你很失望吧。”
时若先:“我是说‘谢谢你’。”
漆玉行勒紧马缰,“那最好。”
远在一边等候的旧属把漆世彦抱下马,带着灿烂笑容走来,有种未经世事的、清澈的愚蠢。
“将军好久不见!属下想死你了!”
漆玉行颔首,向时若先介绍,“这是铭星,之前跟了我五年。”
铭星笑得羞涩,脸上是粗粝青涩的单纯。
或许是天地开阔靠天吃饭,草原上的人看着都更加粗犷自然,不仅是穿衣外貌还是说话谈吐,各方都要比京城的人要奔放直接些。
铭星带着漆玉行和时若先一行人来到他手下安营扎寨的部群中,室外公共的一片草地上点燃了丛丛篝火。
此时正值饭点,大家都围着火杀羊烤肉。
荒凉的秋季草原被篝火和蒙古包点亮,牧民和士兵们为了迎接祭火节做准备。
漆玉行拍了拍身边的草地,直到足够干净了,才和时若先说:“坐吧。”
铭星一边给漆玉行倒酒,一边问:“刚才一路过来我的没敢问,这位想必就是……嫂子了吧?!”
周围盘坐地面的人也得起了凑热闹的心,“将军夫人好生美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