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定向选择(177)
王教授看到徐雾，就招呼他：“来得这么早。”
洛宸羽和王教授问过好, 先走进去了。徐雾则在门口和王教授闲聊了几句。
“您怎么在外面站着？等人啊。”
“包厢里面太闷了，出来吹吹风。”王教授看着洛宸羽走进去的背影，缓缓道，“合作这一个多月, 我看你和唐副院的这个学生很熟了啊。”
“原是老同学。”徐雾解释道，“刚好顺路，就坐他的车过来了。”
“老同学？第一次吃饭的时候，见你们那水火不容的态势。怎么以前闹得不愉快？”
徐雾笑语：“差不多, 很久没联系了。现在好了。”
王教授知道洛宸羽对徐雾有救命的恩情, 但他清楚，徐雾自己心里知道, 就没想着多唠叨，只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说：“多交些朋友是好事。”
徐雾蓦然抬眸道：“这个项目要完成的好，结束之后, 我能请您批我一周假吗？”
王教授挑起眉毛，斜睨着看他。
“您的学生被母校邀作优秀毕业生回校演讲，盛情难却，不好推脱。”徐雾声情并茂。
王教授被他逗笑：“得了便宜还卖乖，你哪次跟我出去项目结束, 我没给你放假啊？”
徐雾笑道：“那不是怕您有什么特殊安排，提前协调嘛。”
“好说。”王教授道，“就是这次时间长，你走流程请个假去。”
“好嘞。”徐雾拍了下王教授的胳膊, 歪头道，“我回去了啊老王。”
目的达成就飘了，没大没小的，王教授“嘁”了一声，赶他进去：“去去去。”
徐雾刚走两步远，王教授的声音就从外面飘进来：“505啊，别走错了。”
他扬着下巴回头，大声地应：“知道啦——”
徐雾刚从电梯上去，还没细看门牌号，就看见了洛宸羽的身影。
徐雾眼神忽亮，快步过去，道：“你怎么在外面？”
“在等你。”洛宸羽牵过他的手，握了握。
徐雾嘴角牵起一抹笑意，他知道洛宸羽在门口大约是等他，但他就喜欢听洛宸羽亲口地说。
洛宸羽牵了一会儿，恋恋不舍地把手放下，按下门把手，半推开门道：“进去吧。”
“嗯。”
徐雾顺势在洛宸羽旁边的位置上坐下，而后没多久，王教授和唐副院一起从门口进来，也到了。
毕竟是庆功宴，氛围欢腾轻松。饭桌上，大家相谈甚欢，餐后更是豪言劝酒，一杯接着一杯，徐雾也没少被灌，后来实在是不行了，一头枕在手臂上，一手抬着挥，晕乎道：“不喝了，我喝不动了。”
洛宸羽在桌下牵着他的手，拇指缓缓抚着他的手背。
旁边物理组的学弟摇了摇他的肩膀，喊徐雾：“小雾哥，感谢你平时对我的照顾，我再敬你一杯。”
虽说是小了徐雾一届的大四学弟，但却和徐雾同岁，反而还比徐雾大了几个月出生，不过毕竟徐雾长他一届，来实验室也比他早，还帮过他不少忙，他敬徐雾一声哥，在实验室都这么喊。
徐雾前脚刚说完喝不动了，后脚就坐直了起来，拿起酒杯和他碰。只是酒杯还没贴到嘴唇，就被洛宸羽接过去，一饮而尽。
那学弟看得眼睛都瞪圆了，又有些醉意，大脑好像过载似的。
徐雾瞬间觉得脸烧坏了，他扭头低声道：“那是我喝过的。”
“我知道。”洛宸羽举着空杯子向学弟扬了一下，放回到徐雾桌前的位置，在徐雾耳畔暧昧地道，“少喝点，老公。”他最后两个字咬得很轻，轻飘飘的。
乍然听见洛宸羽这么喊他，徐雾听到脑子里“轰”地一声，炸了。
靠！到底是谁喝多了。
洛宸羽的手指点在徐雾脊椎上，轻轻挠了挠，徐雾的手背到身后，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给他摁了回去。
徐雾感觉脸上发烫，往后坐了些，贴上椅背靠着，拿出手机低头把玩。
他们高中的班级群聊一直没冷过，逢年过节更是热闹。那群是陈彦建的，群主还是陈彦。洛宸羽一直在那个群聊里，还因为当过班长，管理员的位置一直有他。哪怕后面洛宸羽转学，不在这个班了，也没变化过。
徐雾的拇指缓缓摩挲着手机侧沿，洛宸羽不用以前那个微信，换了之后，他先前发的消息都没收到，更别提群了。
【陈彦：@所有人，嗨！各位，又到了四年仅二的，回临中给母校学生做宣讲的日子，建华托我收集这届一班的名单，本科毕业生，新研究生都可，踊跃报名。】
【孔翎：什么叫四年仅二？】
【陈彦：老传统啊，按惯例，每届临中毕业生有两次回母校宣讲的机会，一次是考上大学后第一年，二次是本科毕业后，就现在这个点，该工作的工作稳定了，该考研究生的也考上研究生了。】
【XW：不是研究生，博士能去吗？】
【谢一恬：徐雾你是人？】
【陈彦：炫耀，赤裸裸的炫耀。（怒斥.jpg）】
【Sanran：@XW，博士不能去，你在家歇着。】
【XW：那不行，建华说了，常回家看看。】
【谢一恬：陈刚：还真把学校当你家了？】
【翟：哈哈哈哈哈，我已经脑补到刚子说这话的语气了。】
【陈彦：哥们已经被强制选中了，谁来陪我。】
【陈彦：@翟佳鑫，翟妃，你来陪朕。】
【翟：？】
【谢一恬：着实大胆，太子陈彦欲谋权篡位，堂堂陈刚还在皇帝之位，就敢自称朕。】
【谢一恬：拖出去斩了。】
【孔翎：臣附议。】
【Sanran：臣附议。】
【XW：臣附议。】
【陈彦：臣不附议。】
【翟：斩了斩了。】
【陈彦：翟妃如此，朕甚是心寒。如十二月寒冬，飘雪附心中。】
【谢一恬：好了，古风小生，下一个。】
【陈彦：那别的不说，你们最近忙不忙？组个聚餐呗，都好几年没见了。】
【XW：我怎么记得毕业那年说的每十年一聚？】
【陈彦：这不是过半了嘛。】
【Sanran：演讲定的是周六，他们高中生放假，我们下班，晚上出来聚餐吃饭，我觉得是行。】
【孔翎：安然，你知道具体时间了？】
【XW：这姐拿到内部票了。】
【Sanran：回去上班。顺带一提，某浙大研究生和某麻省理工直博生也一样。】
【翟：我服了你们这群天赋怪了，自己学校研究生说考就考，保研的过分，直博的更是出生。】
【XW：我们翟佳鑫也就考了个北理工研究生吧。】
【谢一恬：你们以为北理工是什么很小众很好考的学校吗？。。。】
【（“谢一恬”撤回了一条消息）】
【谢一恬：艹，我跟你们这群天赋怪拼了！！！】
徐雾一直顾着低头玩手机，连王教授喊他都没听见，直到洛宸羽碰了碰他示意，他才抬眸道：“怎么了老师。”
唐副院在王教授先前道：“要散场了，你导师刚还夸你呢。”
导师在校就从不吝啬对他的夸奖，徐雾倒不觉得有什么。顿了会儿，他举杯站起，道：“感谢老师的指导，我敬你们。”说完便一饮而尽。
王教授是个贪杯的，有人敬酒那是一杯不落地喝。唐副院倒是喝得少，也陪着喝了最后一杯。
散了宴，徐雾在扶墙和被洛宸羽扶之间选了后者。
洛宸羽一手揽着徐雾的外套，扶着徐雾走在最后，轻声道：“喝不了还喝那么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