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定向选择(119)
洛宸羽终于对他笑了一次。
那次闲聊的坦白之后，他们好像找到了共鸣，互诉衷肠，什么话都说，像是冰天雪地里抱团取暖的同类，相互温暖。不出所料，他们成了很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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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个晴天，育才教育机构门口。
“有病。”魏才知将电话愤愤挂断。魏修德说一不二，把他扔到补习班，撒手不管了。
这才是第一周，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魏才知抬脚揣开了路边的碎石块，恶狠狠骂了两句脏话。
“魏才知？”
身后，一道熟悉的少年声音响起。
魏才知转过身去，就见到洛宸羽站在楼梯下。
洛宸羽还穿着校服，双肩背着书包，说：“好巧啊，你也在这上补习班吗？”洛旸无暇照顾他，他从小学就在这个机构补习了。
魏才知敛起了怒气，扯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
洛宸羽已经走上了台阶，抬手拍了拍魏才知的肩膀，说：“在我面前，不想笑就不要笑了。”
魏才知叹了口气，疲惫道：“我不喜欢上补习班。”
“正常，没几个人爱上补习班。”洛宸羽拉着魏才知的手将他领了进去，“你在哪个教室呀，我知道，我带你去。”
推开机构的厚重玻璃门，室内的冷气嗖得凉了一下。
“宸羽，你来了呀。”机构前台的值班老师一眼就看到了他。
“是啊。”洛宸羽礼貌着应答。
这个学生的父亲经常不及时来接人，起初，他还借前台的座机给打电话。后来次数多了，下了课，没见着人，他就坐在一楼的窗边，安静地写作业，或者从那边书架上取本书下来看。
机构最晚的课程结束是在八点，而这个孩子是六点结束，却有好多次都坐到他们下班关门。
“要关门下班了哦。”值班老师对着那边说道。
洛宸羽快步到前台，“老师，我借个电话打给爸爸问一下。”
值班老师把机构的座机挪到他前面，问：“你爸爸怎么总是来得这么迟？”
“他下班比较晚，会来接我的。”洛宸羽解释道。
哪怕是不称职的父亲，也不好在孩子跟前说他父亲的坏话。
值班老师静静看着他一下一下地按座机按键，把电话贴到耳畔，等着电话那头接通，不由想，这个年纪的学生大多调皮吵闹，青春有活力。他这么懂事，让人省心，却乖得让人心疼……
洛宸羽轻车熟路地到了电梯门口，按了电梯。
“你也是下午的课吧。”洛宸羽看了下电梯上面显示的时间，“你是四点上课吗？”
“嗯，数学。”魏才知不咸不淡地道。
“我也上数学。”虽然已经在补习班上了大半学期，但他只对设施熟悉，对人却是陌生，好不容易遇上熟人，忍不住多说了些话，“不过我什么课都上。本来之前是上到六点的，但我爸爸总是很晚接我，怕我等得没意思，这学期又给我多报了一节课，所以，我这学期要上到八点。”
“你不累吗？”魏才知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周末要上三节补习班还看着这么高兴，傻啊，被人卖了都得替人数钱。
洛宸羽耸了耸肩，如实回答：“还好吧。我不觉得累。”对他来说，至少补习班热闹，有事干就不会觉得孤独。
“你这人真奇怪。”
“有吗？”洛宸羽笑了笑。
他们在四楼出电梯，在出口处的桌椅上坐着，等上课。
魏才知学不进去，就静静地趴在桌上看洛宸羽。阳光透过玻璃窗，周围那块桌子发着耀眼的白金光芒，坐在对面的少年气质干净，魏才知看了许久。
他的样子太美好了，像天使莅临人间，是那样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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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宸羽脾气总是特别的好，魏才知时常会产生惹他生气的冲动，可能是出于好奇的心思。他想知道，这样一个冷漠，对什么是都像是漠不关心的淡人，生气起来会是什么样。
他们中学的体育课程相对开放，提供多样化给学生选择，其中就有羽毛球课程。
“洛宸羽，我们一起选羽毛球吧。”
他们成了球友，是搭档，对打了大半学期。到学期末了，体育也要考试，到了双打比赛的环节，洛宸羽按惯例去找魏才知。
魏才知正和一个羽毛球打得很厉害的男生有说有笑，洛宸羽看了他一会儿，他这才斜睨过来，用随意道，“哦，他羽毛球打得好，我和他组一队。”
洛宸羽心里闪过失落，攥着球拍的手收紧，说完了“好”，转身就走。
魏才知一直注意着洛宸羽那边的动向，他找了谁做搭档，他失误了几个球，他们那组得了多少分……以及，他的目光会不会往这边看过来。
魏才知和那个球场老手早有练过，配合得当，很有默契，在比赛场上大杀四方，一路得分，二人组名次排榜首。而洛宸羽打得却比平时差很多，与新搭档没磨合，状态也一般，只落得一个中下的成绩。
排名贴出来后，洛宸羽独自一人准备走回教室了。
那块地方人少，魏才知跟了上来，挡在了他的面前。
“你不会理所当然地觉得，我会选你吧。”
“没有。”洛宸羽别过脸，脸上看不出情绪，但那句话实实在在刺痛了他，他以为，魏才知该是和他搭档。
“洛洛，看到了吧，我才是你最合适的搭档。”
洛宸羽怒视他一眼。
魏才知假意惊讶，无所谓地笑道：“洛洛，你生气了吗？”
“你……”洛宸羽如鲠在喉，后面矫情的话说不出来。
“我和你对打了大半个学期，为什么不和你组队。你想问这个，对不对。”
魏才知心中笑道，因为我要你知道，你没了我打不了，而我没了你，照样行。
洛宸羽没给他正面答复，转身要走，魏才知眼疾手快地拉住他的手腕：“洛洛，你不能怪我，人要优先为自己考虑啊。”
“我有更好的选择，他球打得比你好，我想拿好成绩。”
“那如你所愿了，恭喜你。”洛宸羽压下火气，心平气和说完，走了。
洛宸羽也想不通他自己苦恼生气的地方在哪，魏才知说得没错，他反驳不了，没有人会不想要一个好的成绩，他有更好的选择。怪也只能怪他自作多情，自以为当了大半学期的搭档，对方会选自己。
期待落空，所以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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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下一章还有一小段插叙，由失落，到失望。
魏才知——PUA大师，搞心态专业户
第80章 抑郁
洛宸羽冷了他几天, 魏才知有点慌了，意识到自己玩得过了，对洛宸羽嘘寒问暖无微不至, 对方耐不住糖衣炮弹，他成功把人哄好了，羽毛球那事算揭过。
“我们这周上补习班还能坐一起吗？”魏才知扯洛宸羽的袖子。
洛宸羽不反对，他已经渐渐习惯和魏才知走得很近了。
看他那反应, 魏才知知道，洛宸羽是同意了。
他们依旧放学一起上补习班。
本来魏才知已经想好了，好好和洛宸羽当朋友，不作死给自己找不快了。
魏才知很烦补习班那个教数学的, 叫什么石磊, 长得油腻，头发也不洗, 像头死肥猪。上课水，净讲些没含量的东西, 还特别装，克扣他们的下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