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不乖(79)
裴溪洄摇头,打死都不出去。
靳寒朝他伸出手:“爬出来。”
“可是哥哥——啊!”
他话没说完就被拽了出去。
再醒过来是第二天的晚上,墙上挂钟指向七点,他们是昨晚七点开始的。
裴溪洄瘫在床上默默给自己点了个赞。
还真是长了个……铁锭……
照这个以后也不敢闹离婚了,再闹两次小命没了。
他想起来,但感觉不到手脚的存在,骨头都散架了,眼睛肿得完全睁不开。
靳寒推门进来,嘴对嘴给他喂蜂蜜桂花水。
裴溪洄说:“我觉得我要嗝屁了……”
“别乱说话。”
“可是我唧唧疼。”
“不疼,给你抹药了。”
“腰子也疼。”
“腰子不疼,腰子没了。”
“嗯?我腰子哪去了?”
“我给你切下来卖了。”
“……”他哼哼唧唧地窝进哥哥怀里,“哥我这算是,追到了吗?”
靳寒反问:“问这话之前,不该先告诉我那颗定时炸弹到底是什么吗?”
裴溪洄笑起来,声音哑得厉害:“我以前觉得它是定时炸弹,因为我一旦把它摊开了放在明面上讲,我就没退路了,我不知道它最终会是一个什么走向,我怕我接受不了又再无选择的余地。”
“那现在呢?”靳寒问。
“现在,它或许会是个礼物吧。”
“我想好了。”他说,“我不要退路了,我把你想要的都给你。”
他拿过自己的衣服,从口袋里摸出一把钥匙,交给哥哥。
“我在茶社的书房里藏了一间密室。”
“哥进去看看,就全都知道了。”
第45章 我一眼就认出那不是你
第二天早九点,阴雨朦胧。
卧室厚重的遮光窗帘只拉开一条小缝,风从窗外吹拂进来,窗帘晃动,帘下坠着的流苏轻响,凉风扫过搭在床脚的绒毯和半只露在绒毯外面的脚踝。
裴溪洄嫌冷,嘟囔着把脚缩回来。
他被子盖得严实,从头蒙到脚。
只两只手一左一右跟投降似的举在耳朵边,右手掌心被塞了张纸条。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把掌心里的纸条拿下来一看,是靳寒给他留的。
【我先去开会,再去茶社,早饭在桌上,记得量体温。】
昨天晚上他就想去,但怕裴溪洄半夜发烧,没敢把他一个人留在家里。
今早七点多时又想去,但裴溪洄赖赖叽叽地不让他走,钻进被窝里给他吃了出来才放人离开。
完事时已经七点过五十了,今天又是周一,他只好先去公司开个例会再去茶社。
对于这种事,靳寒其实并不钟爱。
是裴溪洄喜欢给他做,每次都吵着要。
裴溪洄的喜好有些古怪。
相较于真刀真枪的实战,他更喜欢温情的前.戏
拥抱、接吻、对视……
这些都能让他满足。
他喜欢在接吻时吞咽,喜欢给哥哥用嘴,靳寒的任何东西,对他来说都是奖励。
况且他在床上向来没有主动权,总是被他哥收拾得五迷三道神志不清的。
只有做这个的时候能稍微掌握下主动权,也收拾一下哥哥。
但靳寒是真不喜欢这个,因为裴溪洄的技术实在不怎么好。
光靠这个想要他爽,裴溪洄肯定要受伤,不受伤按裴溪洄喜欢的方式和节奏来,那就是小孩儿嗦棒棒糖,甜蜜的折磨。
“嗡——嗡——”
放在床头的手机震动两声,裴溪洄伸手拿过来,是靳寒发来的消息。
-起了吗?
-有没有发烧?
再往上半小时前、一小时前,还各自有两条一模一样的消息。
裴溪洄没忍住笑出声来。
这是有多怕他发烧啊,半小时问一次。
他赶紧爬起来,拿过床头温度表夹在腋下,感觉左边小腿有点痒痒,掀开被子一看,腿上贴着块暖贴。今天阴天,应该是靳寒怕他腿疼提前给他贴上的。
裴溪洄心口暖融融的,眯着眼偷笑,体温一量好就拍照发给哥哥。
【小水獭】:图片
【小水獭】:没烧,好着呢。
【小水獭】:靳妃勇猛,但很有分寸(大拇指)
靳寒回复:半小时后再量一次,衣服在暖气上,记得吃早饭。
裴溪洄问他:哥你开完会了吗?
靳寒:还有半小时。
那就是还没看到那间密室。
想起密室里的东西,裴溪洄难免有些紧张,穿衣服时都心不在焉的,把裤子套进了胳膊里。
桌上放着鸡丝百合粥,摸摸碗底还温热。
但他一紧张就想吃甜的,拿上钥匙出门,直奔小河湾,买了份甜豆花配鸡蛋仔。
小河湾广场早上人流量大,但并不拥挤,大多是通勤的打工族,买上早饭就走。
裴溪洄走到河对面的长椅旁,把早饭放在椅子上,自己在底下蹲着,拍照发给哥哥。
-我想吃甜的,鸡丝粥留到中午吃吧。
靳寒把照片放大,问他:你这什么角度拍的?蹲着呢?
裴溪洄脸蛋红红但十分坦诚:嗯呐,屁股肿啦,坐下有点疼。
靳寒不明白他在骄傲什么。
-豆花是冰的?
-嗯嗯。
-今天天凉,喝点热的。
-没有热的了,我来晚了卖没啦。
-你在哪呢?
-小河湾广场,小时候哥总带我看夕阳的那条长椅上。
-等五分钟。
裴溪洄看到这条消息,把刚打开的豆花又盖好放到一边,默默啃鸡蛋仔,没过五分钟就看到远处跑来个人,看着像靳寒手底下一个保镖。
他提着碗热豆花,递给裴溪洄。
裴溪洄把那碗冰的给他:“辛苦你大老远跑一趟,这个给你吃吧,我还没动过。”
保镖有些犹豫:“我给靳总送去吧?”
“害,不用,他不爱喝豆花。”
裴溪洄挥挥手让他走了,自己就着热豆花干掉了剩下的鸡蛋仔,刚吃完手机就响了。
有人给他发来一条微信好友申请。
申请人的昵称是微信里自带的猫猫头表情,头像全黑,验证消息就一句话:裴先生,有些事我想你有权知道。
这开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事。
裴溪洄端起豆花喝一口,按了通过。
-有屁就放。
对方发来张照片,某三甲医院医生工作证。
徐呈——精神科主任医师。
裴溪洄半口豆花卡在了喉咙里。
徐呈是他的主治大夫,三年来一直在为他脑袋里的“淤血”做保守治疗,前不久突然一声不响地去了曼约顿,之后就杳无音讯。
裴溪洄多次找人调查过他,全都没有结果。
现在才知道,原来他的主治大夫是精神科的,不是神经内科。
他敛着眉,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盯着那张照片怔愣三四秒,挤出个苦笑。
-你是谁?想说什么?
-裴先生是聪明人,不用我多说。
“哈。”裴溪洄冷笑一声,噼里啪啦打字。
-你是活不起了吗跟老子故弄玄虚。
-他徐呈是精神科的还是神经内科关你什么事?不都是治脑子的?
-再说他治的是我又不是你,用得着你操心?
【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
“我草你大爷!哪来的神经病!”
裴溪洄猛地蹿起来,气得额角青筋直冒,攥着手机原地转了几个来回,正要打电话,就收到电子城老板的消息。
-小裴先生,您之前送来的手机我们已经修好了,但手机里有用的信息不多。
-只有户主发给联系人的几条短信和一段加密视频,短信内容邮件发您了。
裴溪洄用力闭了闭眼睛,强压下火气,背上急出一小层薄汗,冷风一吹透骨凉。
邮件打开,是一张黑白打印件的部分截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