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在全员美人的家族做谋士(174)
其中一个汉子双目瞪如铜铃,面色涨红的抱着一个军士的腰撞在了地上,从嘴中吐出一颗带血的牙,朝着敌人轻蔑的笑了起来。
他身后的人顿时士气一振,在血腥的刺激下咬着牙捡起地上散落的武器,红着眼将生死置之度外。
迎战的将领远远看到这个笑容便是眉头一皱,只是不待他多想那把银枪已经如风一把扫到了面前,他狼狈的滚落下马才堪堪逃过了这一下。
那骑白马者高高坐在马上,持着银枪居高临下看着他,分明身上面上都脏污不堪,但他却莫名心下觉得自己才是那猎物,对方才是那猎手。
“岂不闻燕赵多慷慨悲歌之士!”
那人说道,声音出奇的年轻,话落那把银枪再次落下,没有半点犹豫。
……燕赵?他们是从河北来的?
那将领心中最后浮现的想法是这样,随后一切归于平静。
“放箭!放箭!”
眼见着领头之人都被斩落,后头的人一时之间也失了方寸,也顾不得前方还有自己的军士,慌忙的欲令后头几个弓.弩手射杀此人。
千钧一发之际,忽有一箭射中正欲放箭的弓手,箭矢穿胸而过,杂乱的马蹄声与脚步声响起,有一军倏而自袁军背后出现,领头的将军持弓遥遥与赵云对视了一眼。
总算是
运气好起来了。
赵云终究是松了一口气。
他确实在赌,此处已在袁军势力边界,他猜测对面会有人发现这儿的状况。
这个时间点,敢正面和袁军打起来的,怕是只有徐州的人,只是不知此人是谁。
来援者自背后出其不意,将本就有些阵脚大乱的袁军打了个出其不意,再与赵云里外相应,将这一股袁军打得溃败得不成样子。
失去指挥的士卒慌忙的逃窜,又落于敌人的手中,连那些手无兵器的普通人也敢狠狠心上前一战,抢上一些战利品。
平原上血色逐渐漫过枯黄的草根,最早射出那一箭的人身骑黑马,踏过一具又一具的尸体,最后停驻于赵云身前七八步外,审视着这个突然冒出来,一看就不似普通人的不明人物。
赵云同样在打量着这人,如今凑近一看才能看清此人容貌不凡,举止之间虽有武将的利落,但他的仪态、穿着、乃至于神态都有一种他熟悉的,属于那些士族子弟的气质神韵。
并非是常人粗糙学个样子那般,而是那种从小沉浸在那种氛围里,将那种气质浸入骨子里的感觉。
他心下揣摩着,开口道:“我乃常山赵云赵子龙也,敢问阁下是?”
“在下姓荀。”
那人答道。
“可是徐州荀使君?”
赵云问出了心中早有的猜测。
他早便听闻那位徐州刺史出身士族,又常有精通武艺,相貌俊美之名,这一一皆能与面前之人对上号。
那人一怔之下却摇头,声音温和了下来。
“并非,我乃颍川荀棐,字文恒,任校尉之职。”
那应当是同族兄弟,赵云心想着,颍川荀氏亦是大族,人才济济天下闻名。
荀棐则终于想起了赵云这个名字究竟哪里耳熟,听闻昔年公孙瓒手下有猛将,名曰赵云,后曾在刘备手下掌骑兵,多得外人称赞。
“将军自冀州而来,有何要事?”
他的神色冷淡了下来,打量着这看不出原先容貌的北地将军,他先前也旁观许久,自然看到了眼前这人惊人的武艺,确实不是泛泛之辈。
赵云沉默片刻,下马道:“我欲面见荀使君。”
这位在荀氏一族中最是宽仁好脾气的郎君瞧着眼前的人,挑剔的皱起了眉。
第127章
徐州军在营地驻扎在了靠近水源的上风口,与青州兵的主力已相去不远,所以负责巡逻的士卒也比往常要多上一些。
负责瞭望的守卒遥遥便望见了那一队与他们格格不入的陌生兵马,除去领头那骑着白马的人远远看上去还算有几分英姿,其余人皆是凄凄惨惨的模样。
“来者何人——”
守卒扯着嗓子喊道。
赵云余光一扫,已经零零散散看到明里暗里不知多少弓.弩已经悄然对准了他们。
“自己人!”
荀棐道。
将人马暂且安置在营地外围,赵云跟随那位荀姓校尉穿过了重重营帐,来往者皆是面露好奇的看向这个陌生人,但也都没有逾越的行径。
若要用一个词来形容这些徐州兵马的营地,他大概会用干净一词。
……其实军旅中人哪说得上什么干净不干净,都是汉子随便操练操练就是一身臭汗,做事粗糙些也无妨,反正也没那条件去细致,随地大小便也没人管的着你。
所以这个严格挖厕所,又有军令严禁某些不大好举动的军队就显得格外干净了起来,起码他不用担心一不小心踩到了什么不明物体。
越靠近中军帐,旁边的士卒的反而愈发少了,身旁一直神色淡淡的世家校尉似是看到了熟人,快步迎了上去,叫住了一位瞧上去文文弱弱的男子。
观其未着甲胄,身上也未携带能够表明身份的物件,但地位应是不低,大抵是军中军师,亦或者是幕僚?
赵云这般想着,也看出来二人似是有私事要说,他也不是这般不识相的人,便驻足于一旁假装好奇的随意看着边上的风景。
……嗯,没啥好看的,都是光秃秃一片。
边上有小兵提着水桶走过,赵云寻思自个估计现在形象实在不好看,便好声好气的问那小兵借了点水,胡乱抹了两把脸。
“赵将军!”
荀棐与张机询问了几句后,回头再看赵云时,一下子被吓了一跳。
明明方才还是个土里血里滚的标准大老粗,怎么一会没看,黑脸直接成了小白脸了?
他久违的想起了某些事情,神情微妙的盯着赵云那张面白无须的俊
秀面容瞅了许久,瞅得赵云本人都心下忐忑,想着自己面上有何不妥,总不能是破相了吧。
待到小赵将军迟疑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荀棐才叹了口气,嘱咐道:“劳烦赵将军暂且在外等候片刻。”
说罢他掀起帐帘走了进去。
帐内萦绕着苦涩的药香,那位名义上的主帅脱了甲胄,只穿了身单衣,披着大氅,窝在角落里神色恹恹的抱着公文,听到有人进来才懒洋洋抬起了头来。
“棐兄——”
他喊道。
荀棐感觉自己头疼了起来,他怀疑曹司空的头风病会传染人。
他好像从小就拿这个堂弟没啥法子,真要治这人,还得是已故的叔慈伯父有法子,此外也就只有文若与公达能够管管了。
“张先生说你喝不进药,”他企图板起脸来,“多大的人了,还是从小学医的,怎么还如此作态!”
荀晏叹息一声又窝了回去。
“不是我不喝,”他辩解道,“老师这次开的药实在过分了。”
过分的难喝,他吐得差点厥过去。
他试图总结一下自己目前的状态。
张机来之前,他是一个活蹦乱跳的正常人,磨拳擦掌准备和袁大公子大干一场。
张机来之后……不谈也罢。
“剩下的时间不多了,”他扯开了话题,指着桌案上常备着的舆图,“我们的粮道经不起对面一次次冲击,可能今日,又或者下一次便会彻底被断。”
他可以分出兵力去护卫粮道,可那也架不住对面一次又一次的袭击,他需要加快速度。
荀棐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看见了舆图上几个被重点圈出的县城与港口,他心下隐隐明了他的意思。
“你想要劫对方的粮草?”他问道。
“是烧,非劫,”荀晏面无表情的纠正道,“只是我没办法确定他们到底会选择哪里。”
他从很早以前就开始纠结这件事,袁谭的主阵地在平原,大多粮草都是从河北运来的,那他必然会有个贮藏粮草的地方,其余才是北海本地搜集来的粮草。
但他无法确定究竟是哪里,他也不一定有资本能够猜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