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在全员美人的家族做谋士(123)
荀晏将这个消息分享给了友人。
郭嘉:“噗嗤。”
“我也想起
了高兴的事情。”
他诚恳的说道。
曹操手上不过兖州豫州两地,冀州尚在袁绍手中,若是哪日真拿下了冀州,曹老板大概会表演一个翻脸不认人,什么贾诩冀州牧,他不认识。
先给自己封个冀州牧爽一爽。
外头有人匆匆而来,手中所持竹筒,其上插羽,乃羽檄也。
所谓羽檄,极速如飞鸟也,为紧急军事文书,需连夜送至。
荀晏匆匆瞥到其上封泥样式与寻常不同,便无事般笑吟吟一礼欲离去。
在曹操心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定位,郭嘉便是一个少有的,可以令他完全信任的存在,故许多军情急事,乃至于一些情报秘闻皆是先传于郭嘉手中。
左右他也没有那么大的好奇心,郭嘉在私下里究竟做了些什么,该知道的时候总是会知道的。
他刚走到门口,却听得郭嘉叫住了他。
“清恒,乃益州事也,不妨留下一观。”
荀晏脚下一顿,“益州如何?”他快步走到了郭嘉身侧,望着那从遥远蜀地千里迢迢送至关内的文书。
檄文上言,益州赵韪叛,与益州大姓数家共击益州牧刘璋,为蜀郡太守荀攸所破。
郭嘉似笑非笑的抬眼。
“君之从子实非常人也,”他喟叹道,“看似隐忍,实则捧杀,养大了赵韪的胃口,再以雷霆之势拔除其,恐怕益州士族将要好生安分一段时间了。”
“公达已掌东州兵权?”
荀晏却是敏锐的提出另一点。
“恐怕不止,”郭嘉摇头,“应是还有其余大族相助,只是吧……”
“如此之人,刘璋又该如何才能统御?”
————
曹操之征张绣,有惊无险,此后再无肘腋之患,刘表失了张绣这一防御屏障却也暂时无能为也,光是与益州的交锋便令他头疼。
益州自赵韪之乱平定后,全州上下少有的暂时没了内乱,边境接壤之地频繁交锋。
曹操归师许都,许都上下皆夹道欢迎。
出征之时尚是春日,归来之时已是夏末秋初,南风刮来了新麦与蒿草的草木清香,麦田里的麦子已经泛起了金黄的色泽,沉甸甸的弯下了
腰杆,想来再过上一段时日就可以丰收了。
今年确实会是一个大丰收。
这件事情让所有人都期待不已,包括曹操,乱世之中缺粮的苦谁都受过,就连曹操自己也经常啃糠咽菜,为军粮掉的头发也是数不胜数。
他兴冲冲的去巡视他的宝贝麦田,吩咐三军将校皆不可践踏麦田,违令者皆斩。
他话音刚落,荀晏的眼神就幽幽飘向了曹老板座下绝影身上,好在绝影是匹好马,若是这会惊马自己窜进了麦田,应该会是很社死的场景吧。
身处深宫之内的小皇帝似是也听到了外头的热闹与喧嚣,有些出神的望了过去。
曹操其实是个挺记仇的人,和小皇帝闹了别扭就不愿见人,左右还有荀彧在中间调和,他得胜归来都只是草草上个表,不愿露脸。
“陛下?”
今日侍讲的荀悦放下了手中书卷,轻声唤道。
天子这才回过了心神,心下却莫名有些难堪,他望向了手中的典籍,仿若无事的一笑。
他从小便戴着一副面具,纵使心里所思再多,面上皆不会表露出来。
“听闻荀侍中善著书乎?”
他问道。
“略通而已,恐难入陛下之眼。”
“侍中谦虚甚矣,”天子摇头,随后道,“朕好典籍,然班固《汉书》文繁难省,可能以《左氏传》体作《汉纪》耶?”
荀悦一顿,望向了天子手边他方才献上的五篇《申鉴》。
小皇帝这才想起来,略有些尴尬。
“卿所作《申鉴》朕已览,通达为政,确实妙也。”
荀悦心中默叹,拜下受命。
“臣可作《汉纪》三十篇。”
天子喜之,“朕这就令尚书给笔札。”
这会大概大家都开心了,小皇帝开心了,曹老板也挺开心。
只是曹操刚回了司空府不久,刚见了几波人,收了些消息,这一下子就又晴转多云,活像是有八百个张绣在背刺他。
“本初小儿!反复无常!今安敢骄慢于我!”
曹老板气得拍桌子。
袁绍来书,言辞傲慢,言许下埤湿,雒阳残破,宜徙都甄城,言下之意便
是说你曹操算什么?能顾得好天子吗?还不如叫天子迁来鄄城。
曹操环视下头刚刚被他召集而来的谋臣武将,其中装死者不在少数。
首当其冲的便是新降的谋士贾诩,此人眼观鼻鼻观心,若是不知道的恐怕还以为他已经去会了周公。
荀晏死鱼眼望着窗外,你们俩发小一天天的闹别扭,关咱什么事,他欣赏贾诩的摸鱼人态度。
“我欲讨之,但力不能敌,何如?”
曹操加重了语气问道。
最终还是人美心善的荀彧去回答了他。
“古之成败者,若真有其才,虽弱但总会强盛,刘、项之存亡足以观矣。今与公争天下者,唯袁绍尔……”
接下来,人美心善的荀令君从方方面面吹了一遍曹操,直把曹老板吹得飘飘欲仙,好在他人还待在地上。
“公以四胜以辅天子,征伐天下,谁敢不从?袁绍虽强,无能为也。”
荀彧总结了一下。
曹操一拍大腿。
“孤即刻发兵征讨袁绍!”
荀彧:……
好在曹操自己也知道自己刚刚在说胡话,他自得的捋了捋颌下胡须,却悲怆的发现宛城之时已经剃掉了,摸着还有些扎手。
“适才相戏耳!”
他厚着脸皮笑道。
荀晏敏锐的观察到贾诩的嘴角似乎隐隐抽搐了一下。
荀彧似乎已经习惯了曹操的行事,虽然有时候看上去挺离谱,但大方向上却很少出错,宛城浪成那样也还□□着没翻车。
“当先取吕布,不然河北未易图也。”
他说道。
曹操:“然,但我恐袁绍侵扰关中,乱羌、胡以为祸,南诱蜀地,而我独以兖、豫二州抗天下六分之五也。为之如何?”
“关中将帅唯韩遂,马腾最强,若能抚以恩德,遣使连合,则可安之。”
荀彧答。
“文若以为何人可以担之?”
“钟元常可属以西事,则司空无忧矣,”荀彧一顿,随后说道,“蜀地之事,可令家兄荀衍为使前往。”
曹操定定看着他,随后抚掌大笑。
“可。”
群僚皆散后,荀晏匆匆走到了荀彧身旁,荀彧常在宫中,这番回来连他都还未曾相见过。
“阿兄,休若兄长……”
他低声问道。
“三兄自请往蜀地,”荀彧拂去飞舞的蒲絮,继而说道,“公达处境看似花团锦簇,实则危机四伏,益州士族虽为震慑,却未必善摆干休,且我兄弟二人皆在曹,刘璋恐怕会因此生隙。”
“况且……司空亦有所忧也。”
荀晏垂眸不语,终是叹息,却也不得不为自家大侄子的搞事能力叹为观止。
荀彧邀他一同去他宫外的府邸,待走进那仍然规规整整放满了文书的屋子,荀晏不由哑然。
阿兄啊,这是加班使你更加快乐吗?
荀彧不知幼弟心中所想,只是又与一旁的刀笔吏相谈起了某个诏书应当如何起草。
一时半会被晾在一旁的荀晏无所事事,他转眼看到了暗搓搓躲在门口偷看的荀安,啧了一声起身离去。
“安娘不会日日来烦阿兄吧。”
他在门外打趣着说道。
“哪有?”荀安冤枉,“文若舅舅平日里忙得很,我十天半个月不得见一次面。”
“小舅舅此行辛苦了,”她装模作样的唉声叹气着,“久不见小舅舅,我心难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