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宠瘸夫郎(84)
“天都黑了,为何不点灯。”
水笙反应迟钝:“你回来啦……”
他伸出胳膊抱在男人腰身后,蹭了蹭,眼睛弯弯的:“方才忘记了,下次改正。”
赵弛发现换下来的鞋袜和衣袍,搓热掌心,蹲下握着他的左腿。
“今天自己出过门?”
“嗯……”水笙乖巧:“没关好窗户,纸被打湿了,不够用来写字,便去了一趟学堂。”
听闻夫郎冒雨步行至少一个时辰,赵弛脸色有些阴沉。
他暗暗叹息,除去鞋袜,用暖和宽大的手掌裹着水笙的腿脚按揉。
当天夜晚,赵弛回来后很少开口。
油灯下,水笙忐忑,望着男人的侧脸,欲言又止。
想起对方连带回来的野物都没整理,他心思如发,轻轻询问:“赵弛,你不高兴么?”
“没有。”
赵弛吐了口闷气。
他不会迁怒水笙,只怨自己没把人照顾好,未能及时进城多备些纸带回来。
纵使有心,仍无法面面俱到。
水笙抿唇,不希望赵驰把情绪闷在心底。
他应该做点事,叫对方转移心绪。
能做什么呢?
思量着,水笙忽然做坏事一般低头,继而耳烫,膝盖并紧了又松开。
他眼眸露出少许不自在,悄悄抬起左腿。
脑海里浮出曾经在画册中看到的一幕,脚趾害羞蜷起,往那强悍的身躯蹭了一下。
赵弛愣住,紧接着扣住他的腿脚,哑声问:“在干什么——”
水笙期期艾艾地:“就,就是那样……”
“今日受凉,若不紧着点,夜里又要腿疼。”赵弛开口时嗓子很低。
水笙轻轻“哦”一声,手指头绞在男人肩膀:“那,那……”
他正想收回左腿,余光瞥见男人鼓起的衣袍,手怯怯的,还没碰到,便被放倒在枕上,用那一角鼓起的衣袍压着他。
赵弛沙哑问道:“几时学来画册里的东西?”
不待水笙开口,膝盖被拉得很开。
他仰头吞声,脸如敷粉,轻轻地叫,指尖往男人汗津津的脖子上抓。
此时腿往侧翻,脚尖紧绷。
一截细腻白净的小腿翘起,高高荡在男人强悍的肩膀上。
第66章
天乍暖还寒时,棉衣褪去,开始换上春衣。
寒暖转替,身上的衣裳轻了,对水笙而言却有些遭罪。
即便每日得到很好的照顾,因为左腿落疾,膝盖或脚踝处总有些不适。
有时候他怕赵驰太过担心,嘴上不曾吐露半字,可男人的脸色沉沉的,总没好过。
惊蛰过后雷声频繁,一连好几个夜晚,他被风雨声惊醒。
待回过神,左腿被包裹在一阵暖和当中。
赵驰半跪在床上,将他腿脚搭在膝盖耐心按揉,贴上药膏。
看他醒了,低声问:“可是腿疼。”
水笙摇摇脑袋,惊魂未定。
“不疼……”说着,钻到对方怀里,“别按了,腿不疼。”
赵驰听着外头的雷声,沉声安抚:“别怕。”
水笙软软一笑:“不怕。”
他过去流浪,在外头最怕这种漆黑雷雨天,如今有了赵驰,有自己的家,自然是不怕的。
可要完全放下没那么容易,听到雷声后,总想下意识地躲藏起来。
水笙安安静静贴在赵驰怀里,他的腿仍时不时被男人搓热。
“……我是不是叫你担心了。”
雨水潮湿的季节,赵驰因为他没能睡个安稳觉。
“莫要胡思乱想,”赵驰一吟:“最近白天忙,未能时时顾你,凡事记得与我说,我想照顾还来不及。”
“可是……”
赵驰开口:“若我这般,你可愿意照顾我?”
水笙连忙抬眸,不住用脑袋蹭人:“自然。”
赵驰低低的笑:“好水笙,夫妻本该相互照应,没有谁多累一点谁付出多一点的说法,这都是心甘情愿的。”
水笙哼了哼气,抬起右腿缠了一下。
赵驰按住他的腿,沙哑道:“别乱动,这几个晚上因为雷声你都没睡安稳。”
说完,让他趴在身上:“好好睡会儿。”
水笙乖乖不动,温软的鼻息拂在赵驰脖颈。
并不沉重的分量压在怀里,使得赵驰有种胸膛,心脏被填满的感觉。
强壮与单薄的两具身体严丝合缝地贴着,赵驰臂弯拢着人,只觉得过去的虚无缥缈烟消云散,后半辈子变得格外踏实。
*
翌日,水笙起得晚了。
赵驰已将院子的地松开,趁着一早有些晴光,便把种子洒进土里,又搭起木架,好让藤蔓往上攀长。
水笙拎了张小板凳坐在旁边,在地里挖几个小坑,将几株菜苗挪入泥坑。
二人相互搭手把菜畦种完,门外来了人,是衙差来收税。
赵驰塞了一株菜苗和泥土到水笙手上给他玩会儿,前去应对衙差,将今年的税钱缴上。
来的还是去年那位衙差,看到门窗贴的喜字,笑道:“赵大哥成亲啦?”
“嗯。”
“恭喜恭喜,这屋里总算多了不少人气!”
水笙支着耳朵听,抿唇一笑,洗了手,跑进屋内倒了杯热茶送出来。
他自赵驰身后探出小脸:“吃杯热茶。”
衙差一乐,喝完茶水,与赵驰说道:“大哥好福气,夫郎真俊俏,还那么体贴。”
送走衙差,赵驰把杯子抽走,定定看了一眼水笙。
“怎,怎么啦。”
水笙摸着热乎乎的脸,无论多久,他在对方面前时常容易害羞。
赵驰低头往他额头吻了一下:“今后这些不用你应对。”
“嗯……”
过了半晌,坐在板凳上挖泥巴的少年迷迷糊糊起来,跟着赵驰脚后跟走。
“你,你是不是吃醋呀?”
“……”
男人没有否认,牵起他一只手,低低“嗯”了声。
水笙傻傻一笑,很快被赵驰带到灶间,用温水洗净手脚,紧接着身子腾空,视野骤然升高。
“赵,赵驰……”
大白天的,不会要,要做那种……
赵驰端正勤恳,虽气血方刚,却很少耽误白天干活。
尽管疑惑,水笙却未推拒。
他乖顺地环着男人脖子,瞧见小狼想跟进来,被赵驰低声呵斥,呜嗷一声,跑院子的石板上趴着凉快去了。
房门合起,水笙羞羞怯怯,腿却不由自主地缠了过去。
赵驰被那软绵绵的腿勾得鼻息一乱,薄唇亲吻稠密颤抖的眼睫,粗糙的大掌重重揉了揉。
“呜,赵,赵驰……”
水笙连连吞咽嗓子,奈何嘴角湿津津的,被男人用舌头吃干净。
热而灵活的舌头顶着他小巧的喉结,解开衣襟上的扣节。
赵驰粗声粗气地唤他“好心肝”,继而将他抛入厚厚的床褥里,肌肉隆起的臂弯撑在枕侧,定定看着他。
窗纸透着光,粉色的肌肤纤毫毕露。
水笙遮挡眉眼,不敢去看赵驰肌肉垒起的强悍身躯,更不敢触碰对方汹涌直直的眼神。
“别,别看……唔……”
颤颤并起的膝盖被大掌拨了拨,赵驰屈膝半跪,不住吞咽喉管。
他低头,张开嘴。
瞥见水笙满脸涨红,甚至呼不出声,口舌的力气愈发加重。
**
暮色四合,天又落了雨。
水笙茫茫从被褥里钻出脸,屋内已添灯火,灶间有些响动。
他绵绵无力地躺在枕上,听着越发密集的雨声,恍惚中记起遇到赵驰的那一天,雨水似乎也是这般浓密。
“赵驰~”他舔了舔嘴唇,舌尖湿润,想必对方给他喂过水。
不消片刻,男人举着托盘,穿过水雾回到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