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宠瘸夫郎(82)
……
一阵沉默。
水笙肚子饿狠了,又怕羞,一时半刻顾不得说话。
而赵驰相反。
双目注视着少年,不,是看着自己的夫郎,胸膛一热,跟烧了火似的。
这股火气从昨天开始就没有停止过,他很早就醒来,把水笙揽在怀里看了许久,天蒙蒙亮时,方才把人重新放回枕上。
早起一身劲,气血涌遍全身。
干片刻活,心思却系在屋内,腿脚不听使唤地走进房门。
这一早上的功夫,他进屋数次,怎么都看不够水笙。
“怎,怎么一直看我……”
水笙耳朵洇红,沾到胭脂水粉似的。
赵驰喉结滚动,“嗯”了声。
又问:“还想休息?”
水笙绞一下手指:“睡好久了,晚上再休息……”
赵驰不勉强。
外头阴雨连连,水雾弥漫,不便出门。
赵驰将案几收拾干净,又置上垫子,让水笙坐得舒服点。
“闷了就看会书。”
水笙轻轻点头,发现男人一直看着自己,嘴唇抿合,脸上红云迟迟没有消散。
“——小狼出去玩了吗?”
赵驰:“应是进山了。”
开春以后,小狼变得时不时躁动。
作为一头成年狼犬,已到起骚的时候,它频繁外出,定是寻个配偶。
水笙:“……”
他拿着书讼读起来,好半晌,不见赵驰离开。
对方解释:“早上忙够了,这半天陪你,哪都不去。”
也是担心昨夜之事。
他没轻没重,一身蛮力。
水笙身子单薄,定然不好受的。
于是想着多照顾几天,怕对方累坏了不敢承认。
这些心里话没有说出口,赵驰看着水笙耳后一块发红的印子,那是夜里吮出来的。
像这样的红印,领口之下的肌肤更多。
半个时辰后,水笙力乏。
他打起精神,动了动炭盆烤得暖和的腿脚,起身欲走,启料腰下一软,差点跌跤。
赵驰及时抬手,将他扶到怀里,放到腿上坐着,掌心探至裤腿力,缓慢捏他的小腿和脚踝。
“可是腿麻?”
水笙轻轻摇头。
“不是……”
他羞于启齿,拿起刚才看的书册遮在脸上,含糊不清地解释:“腰,腰乏……”
赵驰一丝不苟地抱起他放在垫子上,掌心贴紧腰线来回按。
水笙眼睫闪烁,手指揪着衣摆。
两人成亲,关系有了变化,相处起来似乎变了,似乎又没变。
赵驰松手,吻一口发呆的夫郎。
“若觉得乏闷,咱们把收到的贺礼拆开瞧瞧。”
水笙嘴上“咦”了一下,神色腼腆地睁大眼睛,慢吞吞道:“好呀……”
除了家畜和鸡蛋,余下贺礼都收进另一间房内。
赵驰牵着水笙走到房中,两人都被一道惹眼的朱红色吸引。
那是一张褥面,针脚排线整齐,绣着鸳鸯戏水的图纹,做工不比布庄卖的差到哪里。
“这是巧儿姐准备的,她事先与我说过。”
赵驰道:“过些日子,等天暖和一些,就能换上这张褥面。”
继而拆其他物什,有人送从山里采摘的温补药材,还有的送来十几双崭新鞋袜。
细看之下,多是被褥枕头多些,还有十几只家禽,几篮子鸡鸭蛋,都被安置到后院圈进栅栏里了。
李文秀差人搬来一张书案,精木打造的,散发浅浅香气,边角刻有细致雕花,价钱不便宜,寻常百姓耗尽大半辈子都买不到这样的案台。
水笙摸着书案,触手质地舒服,不禁喃喃:“太贵重了。”
赵驰说道:“不必觉得负担,若有朝一日他成亲了,咱们也送一份好礼过去。”
眼下日子虽不算富裕,为了养好自己的夫郎,以后定然会越来越好。
点完贺礼,水笙突然想起什么,连忙拉住男人的手,穿过落雨的前院,跑回房间。
他寻了一遍,支支吾吾地问:“喜袍呢?”
“收起来了。”赵驰打开一个盒子,取出里面的红纸包,“可是找此物。”
“正是……”水笙接过红纸包,“大伯回去那天,出发前悄悄塞给我的。”
尽管对方叮嘱,让他自己留着,但他和赵驰有过约定,彼此不会互相隐瞒,成了亲,更要坦诚相待了。
他浅浅抿唇:“一起看看吧。”
将红纸包打开,几张钱票子赫然映入眼帘。
一张票价值一贯,足有六张。
水笙捧着这价值六两银的钱票,轻飘飘的纸叫他感到重手。
毕竟平常人家有的一年都挣不得六两银。
“怎,怎么办?”
赵驰微吟:“给你存着,家里的也拿上。”
又道:“水笙如今会写字,可以管账了,家中大小钱,都可管用记录。”
他连忙摆手:“不,不行的……你平日里采纳,做生意,还是你拿吧,我,我管不好……”
记账,负责采买,开支,过程繁琐,并非轻松活儿。
赵驰沉默,很快答应。
他不想让水笙操劳,如此,一半积蓄给水笙存起来,任他取用,另一半自己放着,用做平日的花销,拿来做生意。
夜色很快暗下,水笙还没到用饭的时辰便倦得厉害。
他努力打起精神,与小狼玩了会儿,继而昏昏沉沉地上桌用饭,若非赵驰拦着,只怕脑袋都要掉进碗里。
赵驰喂他吃了一点,面色愧疚。
“昨夜让你劳累,这才导致今天没有精神。”
又低声保证:“今后我会轻一些,慢一些。”
水笙发了个哆嗦,嘴上呐呐。
他捂着红彤彤的脸,怎么突然说这些,叫他听得好羞。
过几日开始倒春寒,村里的年轻人都进城里找活计做,赵驰早早开摊,没惊醒枕边的夫郎,自个忙活去了。
离村的人来买干粮,跟赵驰比较相熟的,笑着问:“赵大哥,为何不见水笙啊。”
赵驰:“天冷,让他在家里歇着了。”
几个小伙子嘿嘿一笑,看赵驰面色比从前缓和许多,不似过去冷酷,搓了搓手,问道:“赵哥,成亲真有那么好吗?俺爹娘打从天冷后,从早吵到晚上。”
赵驰眼皮一撩,说道:“只要跟对了人,有时候吵架也是一种感情。”
小伙子长长“噢”一声,赵驰心情不错,给他们多送了一张煎饼。
午后,水笙举着伞,脚边跟着小狼过来了。
连日潮气重,寒湿刺骨,赵驰没让他帮忙,于是只得坐在屋内等。
进出村子的人瞧得清清楚楚,笑着打趣,什么新婚燕尔,都是这么黏人的,时时刻刻都想处在一块。
水笙被打趣得脸红,眼睛却亮亮的。
他坐在屋内一直望着灶台上的背影,有时闷乏就念些诗词,或者原地走动。
摊子连的这间小屋几个月没住人,潮气很重,又湿冷,他拿不动笔,只得多走动,好让自己暖和一点。
赵驰看在眼底,午前,趁着人不多就关摊了。
蒙蒙春雨,赵驰背水笙回老屋。
到家后烧了热水,替水笙搓过腿脚后,热气沿着脚心往上钻,夫郎脸红耳赤。
“痒,有些痒……”
水笙软软地笑,赵驰目光一暗,看着他红印差不多褪去的脖颈,抬起手指,将衣襟的扣节松开。
成亲那晚之后,他一直将水笙好好养着,如今慢慢养好,那么就可以……
念头刚过,几乎立得绷直。
水笙张了张嘴巴,手一抖,很快被男人接到怀中。
赵驰亲了亲两片温润柔软的唇,松开扣节的手指继续滑下,使劲搓一会儿。
颤抖的腿脚变得无力,被缓缓拨开。
“水笙,一会儿轻了还是重了与相公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