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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榜眼,打钱(99)

作者:柚九 时间:2025-08-14 11:55 标签:穿书 豪门世家 年下 宫廷侯爵 轻松 朝堂

  顷刻间,惨叫声响彻县衙。


第65章 异心
  月华如瀑, 伴着寒意倾泻。
  整个县衙府邸,甚至是整座城都被漫漫长夜笼罩着,静谧, 荒芜,从长街到院内,除了偶尔的几声犬吠,能听见的,便只有痛不欲生的吸气声。
  鲜艳的血珠顺着剑身, 一滴滴地坠落, 在青灰色的石砖上绽开, 犹如颓靡的花。
  最撕心裂肺的惨叫已经过去了。
  县令被一圈圈麻绳捆得动弹不得,半跪在地上, 在那张白如死灰的脸上, 豆粒大小的汗珠不间断地滚落, 眼珠颤动,难以聚焦,整个人更是不可控制地颤抖着。
  饶是如此,他还是不愿开口。
  裴瓒扫过地上的那滩血迹, 微微蹙着眉,似乎不想看到如此血腥的画面,便调转视线看向浑身僵硬的俞宏卿。
  稍稍在对方身上停了片刻, 俞宏卿像是被吓到了,完全没想到陈遇晚会突然来这么一手, 此刻正眼神呆滞地站在原地, 眼神里充满了惊讶,明显一副还没能接受此事的表情。
  对于他的惊颤,裴瓒没说什么, 在身后攥紧那张舆图,径直从三人当中走过。
  他无声地看着俞宏卿审讯过程中做的记录,内容不算多,短短时间便能看完,让裴瓒留意的是纸面上的几点墨迹,看起来像长时间悬笔未曾书写,才导致墨汁滴落,在纸面上晕开。
  造成俞宏卿久久不落笔的原因无非就两个,一是在斟酌措辞,疏通思路,二就是被审讯的那人不配合,导致俞宏卿无从下手。
  先前在门外站了片刻,裴瓒无需费心,也知道是因为后者。
  “辛苦俞典史了。”裴瓒的视线依旧盯着桌上那薄薄的几张纸,神情晦暗,烛光也不明,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些什么。
  俞宏卿惭愧地觉着,裴瓒是对他的进度缓慢感到不满,这才特意过来。
  想到这,俞宏卿满眼愧疚,即刻俯身对着裴瓒拜了拜,作势要离开:“下官能力不足,拖累大人了……”
  没想到话还没说完,裴瓒直接伸手阻住他后面的话,语气温和地说道:“万事开头难,典史未有经历,怎么会知道该如何对付这等滚刀肉呢。”
  “下官承揽此事,却没做好,实在不该。”
  裴瓒:“典史不必自责,留下来瞧瞧,也好为我出谋划策。”
  他早就想过,眼前这位跪趴在地的县令是一定会死的,但这人死了之后,城中诸事一时无人负责,而他也不能一直在这里等着朝廷安排人手,所以就只能找位可靠之人暂时顶替县令的差事。
  除了那位主簿外,旁的虽不说助纣为虐,但绝不无辜,整个县衙里,暂时能站出来主持事务的,便只有这位前任县令的属官,现在的典史,俞宏卿。
  裴瓒栽培他也不只是为了顶一时之用。
  日后如果顺利回京,举荐俞宏卿时,他也希望这人能有些真本事,而不至于让人觉得,他是收受了什么好处才硬着头皮去举荐的。
  寒暄几句,裴瓒站在桌前,正对着跪伏在地的县令。
  审视的目光自上而下垂落,明明一言未发,氛围却不由得严肃起来。
  他没像俞宏卿那样,循着县令的错处一点点盘问,而是知道这么做得不到想要的结果,便直接说出县令的心思:“明知死罪难逃,所以一个字也不肯说。”
  县令怨毒瞥他一眼:“没用的,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坚决的态度,裴瓒早有预料。
  对这人威逼利诱没用,打感情牌也没用。
  无所畏惧,更没什么软肋,所以行事才如此的肆无忌惮,不在乎朝廷的报复。
  他猜想着,因为县令在犯下恶事,或者领命做出这种种事情之前,就应该清楚自己迟早有一天会遭报应。
  然而,县令还是敢做这些事情,便应该是早就没了后顾之忧。
  裴瓒紧盯着他血流不止的伤口,忽然嗤笑一声,道出心里的猜测:“无妻无子,孤家寡人,怕是死了也无人收尸啊。”
  “……”县令不语。
  “不过县令大人也别怕,来日将你的尸身弃在山野,任由豺狼虎豹啃食,也无需收尸的。”
  “你用这几句话就想激我?”
  县令不明不白地笑着,声音颤抖,明晃晃地讽刺着裴瓒的话太幼稚,但他的一举一动,每一个细微的却彰显着肆无忌惮的表情,恰好印证了裴瓒的猜测。
  这人不会怕自己无人收尸。
  “当然不是在激你。”裴瓒摇摇头,他的想法还不至于如此简单。
  只见他将手中舆图放置在桌面上,挪动椅子,调整到合适的位置,随后不慌不忙地铺展开几张宣纸,研磨提笔,克制着力道放慢了书写的速度,将县令的所作所为一一写出,还没忘了边写边念,让在场的几人都清楚地听着。
  “私征商税,逼死百姓……”
  前面几句都是事实。
  落到县令耳朵里,也只觉着裴瓒又在写这些没用的陈词滥调,反正他被抓后一心想死,认不认这些罪根本没有区别。
  不过,裴瓒却没有一味地陈述过往的事实,反而写到:“三族无亲,孑然一身,无所牵挂亦无所顾忌,所以任为他人所用,戕害百姓,屡造孽果。”
  任为他人所用。
  裴瓒没差人打听过县令的身世,但是在后院里,无论是书房还是卧室,都没有任何关于妻儿的物件,甚至连件属于女子的东西都没有。
  可以说,他这十年里兢兢业业,一心作恶。
  倘若他妻儿尚在,还无所畏惧地做这些大逆不道的事,要么是他的妻儿被人拘束着,受人胁迫不得不这么做,要么就是他丧心病狂了。
  可他没有妻儿,甚至也无父母宗亲……
  无牵无挂,不受约束,所以行事肆无忌惮,不在乎下场。
  可裴瓒好奇,驱使他这么做的缘故是什么?难道就是单纯地为了报复社会……
  背后,必定有他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
  县令费劲地直起上半身,明明嘴角微微抽搐,眉眼间却换上了嘲讽质疑的意味,话里话外也都是贬低:“没想到大周朝廷已经颓败至此,都要靠编故事来定罪?”
  大周朝廷……
  裴瓒微眯双眼,琢磨着这简短的用词。
  寻常人绝对不会这么称呼,至少同为官员,裴瓒从没用大周朝廷四个字,形容过自己所在的官府。
  “朝中的确人才凋敝,否则不会让大人在县令之位上稳坐十年。”裴瓒不急着审他,说完这句后,再度提笔写着,“藐视朝廷,身份可疑,追问之下方知异族异心。”
  “你诬陷我!”
  “嗯?!”
  县令的怒吼和陈遇晚的疑问撞到了一起。
  连一旁的俞宏卿也没弄懂是怎么回事。
  分明谁也没有漏听裴瓒的话,却也都没弄明白,他为何直接说县令异族异心呢?
  况且,也没经过追问啊。
  陈遇晚心怀疑惑,三两步走到裴瓒身后,盯着他落在纸上的字迹。
  本以为裴瓒会解释几句,没想到仅仅是抬了下眼皮,忽视了县令的怒喊。
  “你这是栽赃!我不会认的!你休想让我认罪!你休想!”
  “您不是觉得认不认罪都无关紧要吗?”
  裴瓒面带笑意,看不出任何急躁情绪,反观县令,已经从原本的漠视变成暴怒,一步步按着裴瓒的设想踏入圈套,一步步地按着裴瓒的想法说出他想要的“证据”。
  没有证据,裴瓒断然不会污蔑任何人。
  可也没说,不许骗人。
  打心理战而已,裴瓒也没想到县令如此经不起刺激。
  他轻轻捏着笔杆,眼神玩味,不知不觉间便击溃了对方的心思,顺利到让他还没想好该怎么进行下一步。
  如此质问,县令难免底气不足,眼神飘忽。
  是人都清楚,越是心虚便越要装足门面,不能让人从皮相上瞧出破绽。
  于是,县令怒声狡辩:“我是寒州子民,生于斯长于斯,绝非异族!”
  “身为大周子民,为何会对大周百姓痛下杀手!这就是你所说的绝非异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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