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装成了小王爷的白月光(95)
谢翊眸光登时清明,连件外衫都来不及披便急忙跑出去,举目望去,虽有模糊, 但确实是风筝的模子。
谢二公子脸色变幻不定:“怎么是这个时辰, 出什么事了?”
他恨不能立刻跑去临王府, 当面问问宿幼枝是有什么话要说。
之前明明进展还不错的样子。
知砚担忧道:“公子,表少爷不会有事吧?”
“他能有什么事。”谢翊冷下脸:“就算被发现了,盛延辞敢动他一下!”
话虽这么说,谢二公子还是忍不住忐忑,匆匆换上一身暗色的衣衫:“不行,我去看看。”
他偷偷摸摸地从南阳侯府的院墙跳出去,没注意到身后还跟着个人影。
宿幼枝的风筝没放多久, 便回了屋子,只留下那几个张扬威武的猛兽在上空飘扬。
谢翊没瞧出临王府有何异样, 去外边稍作打听,便得到个了不得的消息。
“一位白面公子?”
他将放出关注临王府的眼线都询问过,才弄清楚怎么回事。
“公子,是这两天好多人谈论的那个,临王乳母的孩子。”
知砚惊疑道:“不是说他快不行了吗,为什么要去找表少爷?”
“这个人……这个人?”
谢翊冥思苦想。
他虽与临王殿下当过几年同窗,但本就少接触,不可能连临王府仆从的事都了解。
可怎么听对方也不似那么简单的身份,否则在外这么跳,小王爷哪可能忍着。
喻呈凛肯定知道!
可惜他不能去问。
知砚道:“听说小王爷出来时脸色很难看,他肯定和表少爷说了什么。”
得了临王府注意,他们要去寻那白面公子铁定会暴露。
怎么都不行,谢翊也很捉急,皱眉道:“注意点临王府动静,明日先寻机会见他一面。”
他转过身,却蓦地见到对面一个静默的身影站在那里,不知多久。
谢翊一惊,瞧清人,更迟疑:“三妹?”
谢小妹看着他,目光很忧伤。
以往二哥还十分克制,如今听到阿又姑娘受了委屈,便这般坐不住,夜半三更到处打探消息。
若没有临王府那道阻隔,他们想是已见到面。
“二哥。”
谢小妹踏前一步,出声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与临王抢人,还是位不知道是否对他有意的姑娘,陷进去便是万劫不复。
谢翊略有心虚,忍不住回想刚刚有没有说什么可疑的话,三妹又听去了多少……
这个语气,怎么感觉不太妙啊!
知砚在见到三小姐的时候就躲了起来。
不是他不管公子啊,是他真的没办法QAQ!
谢翊瞧了瞧,这里离临王府还是有点近,怕被王府侍卫注意到,他过去带着谢小妹往外去,低声道:“回去说。”
谢小妹没与他为难。
谢翊路上越琢磨越不对,看三妹表情,又忆起她曾经惊人言语,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种误会……他还解释不了!
宿幼枝可快点离开临王府吧,他也很无辜的好不好。
正寻思该怎么与三妹说,谢翊便听她道:“二哥,及时回头还来得及。”
“……”
要了老命了。
若编些瞎话尽可糊弄过去,可对着三妹,谢二公子实在是说不出。
他抽了抽嘴角,道:“……其实我没有。”
谢小妹看了他好一会儿,点头:“我懂了。”
看着三妹离开的背影,谢翊不明所以。
方才还严肃着脸,竟因他一句话便改了想法?
算了。
现在这不是最主要的。
先把宿幼枝那小子捞出来再说。
次日。
用过早膳,宿幼枝要出门。
盛延辞将读过的、来自皇宫的信件压到书册下,若有所思的模样,吩咐备马车。
看到小王爷的身影,宿幼枝撇开视线。
如今不止临王府,他连盛延辞都摆脱不掉了。
以前从不知小王爷也这般粘人,每日寸步不离地贴着他,竟也不厌烦。
但愈是如此,愈表示他时间不多。
宿幼枝出门去了流云寺。
不风山上流云寺,来往香客还是那般多。
宿幼枝言要去独自上一炷香,盛延辞没有不肯,止步等在了外面。
杨一瞧着紧闭的门扉,欲言又止。
小王爷道:“有话就好。”
杨一忍不住了:“殿下,姑娘是不是有心事?”
连他都瞧出来了,盛延辞又怎么可能没发现。
比起在寒骨关的亲近,阿又拒绝的态度是那么明显。
想到皇兄之言,小王爷忐忑的心稍有安稳,道:“过些日,我会带阿又赴宫宴。”
被临王亲自带去那样的场合,便是昭告所有人阿又的身份。
王府侍卫层层围住的大殿内,宿幼枝点上香,坐在那出神。
昨夜情急,也不知谢二能不能瞧见他给的信号,若不能……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宿幼枝抬头,正看到谢二公子灰头土脸地从佛像后钻出来,无奈地瞧他,气音道:“祖宗,又是哪里不对了?”
自上次太乐湖分别,再也未见。
此时照面,竟觉得隔了太久。
宿幼枝激动地冲过去,给了他一拳头。
谢翊捂着肩膀呲牙:“你能不能换个位置。”
宿幼枝瞧他如常神情,哼道:“想得美。”
没时间闲语,谢翊探头听门外动静,见王府侍卫没有要进来的意思,才小声道:“我瞧你之前都跟去了别地,怎么又突然要见我?”
宿幼枝抿唇道:“你的法子不管用。”
谢二公子意外:“怎么可能?”
连谢晓笙那个多情种都招架不住,盛延辞怎么可能受得了的。
“可别提你的馊主意了!”宿幼枝恼道:“盛延辞……盛延辞他比我还缠人,这地方我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快送我走!!!”
谢翊惊疑不定,谢翊震惊不已。
玩没想到临王那么张扬肆意是一个人,居然是个粘人精!
那是要出大问题了。
“你先别急……”谢翊安抚道:“要从临王府侍卫眼皮下逃走,一般法子怕是不行。”
宿幼枝等不起了,又扔下两发炸弹:“盛延辞要请圣上赐婚,还要带我参加宫宴!”
“!”
谢翊惊悚,瞪了宿幼枝好一会儿,呐呐:“兄弟……厉害呀。”
“闭嘴吧你!”
宿幼枝怒到咬牙:“就这几天,到时走不掉大家一起死!”
疯了。
都疯了。
谢翊躲到佛像后时生无可恋。
千算万算没算到盛延辞是个痴心人,天呐,怎么有人天天缠着他还能甘之如饴的!
宿幼枝推开闭阖的殿门,盛延辞立刻扬起笑脸,道:“阿又还要去哪里,我陪着你。”
宿幼枝不看他眼睛,低声道:“到处走走便好。”
盛延辞自无不应。
杨一回头看了眼空荡的大殿,尤记得当初刘公子之言,抬手欲教人进去搜查,却见殿下沉眸看来:“退下。”
杨一想说什么,见殿下表情,最终只低头行礼:“是。”
盛延辞回过头去,笑着追上阿又,围着他转:“阿又,我们明日去郊外狩猎如何?”
他道:“最近总留在府中也没得乐趣,倒不如去外面玩耍几天。”
宿幼枝寻思了下。
去了郊外,小王爷应当就没工夫入宫请旨,拖得一日是一日,便点头应了。
盛延辞瞧着很高兴,立刻着人去准备行装。
道:“听说那边的林子里也有野生的菇菌,虽与寒骨关的不同,却也鲜美,可教厨子做了给阿又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