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装成了小王爷的白月光(81)
搞不定盛延辞,宿幼枝话也不想说。
早知是这种境况,当初就该让谢翊去解决土匪头,以他那造作的性子,定能很快让小王爷厌弃。
哪里还有这般多烦恼。
宿幼枝悔不当初。
教他心性不坚,信了谢二的鬼话。
教他一时兴起,要去剿灭连周山匪贼。
教他同情心软,要为那老妪救女。
结果要救的人还不知所踪……宿幼枝又精神了,若有所思地瞧着盛延辞。
王府侍卫都是圣上亲自挑选的宫中高手,本事不是盖的。
本艰难的环境,愣是给盛延辞冲出一条安稳的路来。
出来外城区,他们没再去之前落脚的府院,想是危险,换了一处不起眼的宅子。
雪巧早已等在这里,见到主子,着侍从忙碌起来。
盛延辞让杨一下去休整,自己抱着阿又进入寝室。
雪巧原还担心阿又姑娘受伤,见他们神情无异才放下心,露出揶揄的笑,对宿幼枝调皮地眨了眨眼。
“……”
宿幼枝有苦说不出,只好将罪都算在小王爷头上,见他要走,便故作无辜道:“阿辞去哪里?”
转过身的盛延辞站住,不敢多想曾经模样,轻声哄道:“阿又泡过汤,好早些歇息。”
连成亲的梦都敢想了。
这会怂什么。
宿幼枝恨恨,委屈道:“你不陪阿又。”
盛延辞紧张得握紧拳头:“……怎会,我在外面等阿又,嗯?”
宿幼枝没事找事:“我要看着阿辞。”
盛延辞瞧着地面,只觉眩晕:“不、不……”
宿幼枝语调绵绵:“阿辞……”
小王爷瞬间丢盔弃甲,挣扎道:“我……等在这里。”
宿幼枝不肯让他好过,胡搅蛮缠,瞧着小王爷僵直的背影,缓声道:“要阿辞也看着阿又。”
盛延辞定在那,不会动了。
热气蒸腾,熏得他额头落下细密汗珠。
小王爷回过神来,抬起胳膊挡住眼,羞得要钻到洞里:“阿、阿又,不要闹我……”
偏不。
宿幼枝就爱瞧他无措模样。
“哗啦”响动,宿幼枝落入水中,趴在池边,柔声道:“阿辞,过来。”
盛延辞不敢动。
宿幼枝心中爽快,越发大胆,声音委委屈屈:“你连阿又都不敢瞧,定是厌恶了。”
“阿又!”
盛延辞招架不住:“我怎可、怎可……唐突。”
那你唐突的可多了。
知道自己惦记的是位男郎,怕你要被吓死。
思及此,宿幼枝便狠下心肠,也要教小王爷尝尝无能为力的滋味。
“阿辞……欸?”
他还要说,却被湿透沾身的衣摆拌到,扑通一声滑入池中。
温热的水流将他包裹,宿幼枝屏住呼吸,隐约听到谁的惊慌呼唤,正要凫水上浮,身边先落入一个人影,仓惶搂住他的腰欲越出水面。
宿幼枝瞥见一点深色衣角,认出是小王爷,下意识拽住他腰封,止住他浮水,带着人一起沉入池底。
水流了了,闷住了外界聒噪的声音。
盛延辞沉下,于波光映照的涓涓流水中看到阿又。
衣诀翩飞,墨发于身后漫开,美得如天外玄女。
阿又……
盛延辞不自觉被引诱,恍神伸手,捧住那张美丽的面孔,虔诚贴近。
宿幼枝睁大眼,微微侧头,仍感受到落在脸颊的一点陌生柔软。
“咳……”
他呛咳出声。
小王爷立刻惊醒,抱着他离开汤池。
新鲜的空气涌入,宿幼枝咳得撕心裂肺。
“阿又?”
盛延辞慌忙顺他背脊,被手中清晰的感受燎到,指尖蜷缩。
宿幼枝推开他,趴在一边,点点轻喘。
余光瞟到一点青葱曲线,小王爷受惊地背过身,拿过一旁的薄毯盖在阿又身上,自己蜷身坐在那里,手臂抱着脑袋恨不能埋入地底。
宿幼枝缓过来,心道临王殿下真是不吃亏,对方还没怎么样,反他自己闹得狼狈。
他转过头,盛延辞浑身湿透地团在那,只露出一点红透的耳根。
这天里,没有那般凉,却也不暖和。
宿幼枝想了想,手指点在盛延辞背脊,眼瞧他一激灵,声音颤抖:“阿、阿又……”
他道:“阿辞,你湿透了。”
小王爷喉咙滚动,张口,却一句话都未说出。
宿幼枝瞧他可怜兮兮的模样,歪过头去看他表情,但盛延辞挡得严实,什么都瞧不见。
他又靠近了些。
察觉到他的气息,盛延辞更加紧绷,想要转过身,却被宿幼枝握住手臂。
小王爷肉眼可见地僵硬,声音哀求:“阿又……”
嗨。
你如何求都是没用的。
宿幼枝往外瞧了眼,侍从应是不得吩咐不敢靠近,周围静悄悄。
宿幼枝低声道:“阿辞怎不敢瞧我,可是难过?”
盛延辞不难过,只是不敢看阿又,被他碰到的地方都像着了火,烫得他颤栗。
宿幼枝必须得瞧瞧小王爷难得的窘迫模样,以后找机会好笑话笑话他。
他诱哄道:“阿辞你抬头。”
盛延辞哪里敢,求饶:“阿又放过我好不好?”
不好。
小王爷常有人伺候,何时还能遇见这好事。
宿幼枝放软声音:“可是阿又想看看你。”
盛延辞觉得自己快要烧起来,连眼都是热的,热得他想抱过阿又,贴贴他冰凉的脸。
“……阿又。”
就是面对皇兄,他也没这般服软过,但他真的要遭不住了。
宿幼枝不再说话,伸手去捧小王爷的脸,盛延辞还要躲,但他稍微强势一点,那些微抵抗的力度便消失。
他缓缓抬手,看着盛延辞濡湿的发丝粘在脸颊,浓密的睫羽不安地颤动,挡住了那双锋锐的眸。
直到他抬眸,张扬肆意的小王爷眼尾漫红,绷着嘴角,眼中是被欺负过流露的委屈与羞赧。
宿幼枝愣了愣。
……哇哦。
要说这是小王爷,谢二怕是都不信。
可恨没有什么能留下他这副模样。
宿幼枝有那么点点兴奋,正要再细瞧,盛延辞突然握住他的手,扑身过来,将他连带薄毯抱住,抱得很紧,紧到宿幼枝贴在他胸口,再瞧不见他的脸。
小王爷声音闷在阿又发间,赌气似地:“……就晓得欺负我。”
你情我愿的事怎么能叫欺负?
宿幼枝不认。
挣扎不出,手也被禁锢,没点作乱的能力,又开始叫屈:“阿辞……”
“嗯。”盛延辞轻声应他。
宿幼枝动动手。
小王爷迟疑了下,才小心翼翼地松开,嘴里道:“莫再闹。”
宿幼枝抵着盛延辞下巴,眼前是他紧张滚动的喉结,只是呼吸落在上面,似乎都要害怕地颤颤。
他心道好险,幸好他喉咙不明显,竟忘了刻意遮掩。
可不能教小王爷注意。
宿幼枝忙挪开视线,想走,身子却被牢牢束缚,伸手去戳他胸口。
“阿又!”
盛延辞羞恼,又舍不得跟阿又发脾气,去抓他的手,宿幼枝却躲得飞快,没让他得逞。
门外的风卷进,饶是裹着薄毯都感受到些许冰冷。
宿幼枝闹不过盛延辞,也不想被他欺压,又成了善解人意的模样:“阿辞还不换衣,莫要着凉。”
盛延辞没觉得冷,却怕阿又要受凉,恋恋不舍地松开手,盯着阿又发顶,小声控诉:“……坏东西。”
第61章
泡过汤, 宿幼枝的郁气散了些,躺在软枕上,瞧着盛延辞模糊的影子便睡过去。
再醒来时, 骄阳已经西斜, 落下动人的绚丽霞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