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装成了小王爷的白月光(121)
宿幼枝将他推开,瞪他一眼。
虽是后山,也不是没有行人在,周边的眼睛多着呢。
“阿幼……”
盛延辞可怜兮兮瞧他。
干什么。
好似他欺负了人一样。
可不是他教人来的。
宿幼枝瞥他一眼,钻进了马车,盛延辞立刻跟进来。
他转身的工夫便被抱住,压在软垫上。
宿幼枝瞧着车顶,觉得盛延辞比他家的大黑狗还粘人,手脚并用地束缚着,教他连胳膊都抬不起。
没片刻,额前便被闷出一头汗。
春过夏来。
天气也热烫了几分。
宿幼枝道:“起开,我要走了。”
盛延辞求道:“阿幼,一会,再一会。”
小王爷趴在他身上,宿幼枝低头只看见他黑黝的发顶。
他抽出一只手去撩那柔顺的发丝,捻到唇瓣含住,抬眸去瞧。
盛延辞呼吸顿时一窒,想要靠近,被宿幼枝抵住,慢语道:“怎么,你要欺负我吗?”
盛延辞看他,道:“我不欺负阿幼,阿幼……欺负我好不好?”
宿幼枝瞥他,瞧小王爷红透的耳朵,伸手捏上去,烫得他指尖颤了下。
他凑到盛延辞耳畔,轻声说:“那你乖乖别动。”
小王爷当即顿在那。
宿幼枝将人推开便跑:“谁要欺负你……”
盛延辞想追过去,小窗的帘幔被撩开,宿幼枝站在外面,勾过他脖颈,捂上眼睛,张口咬在他耳朵。
不等盛延辞反应,宿幼枝转身离开,垂下眼眸,想他方才可以更用力些的。
他走入竹林,一点叶片飘落在肩上,又被卷来的风吹走。
从后面追来的人几乎撞到他身上,宿幼枝不及回头,便被搂住腰,后颈有热烫的呼吸落下。
盛延辞低头咬在那。
轻轻地,毫无力度。
却让宿幼枝僵住。
咬得一点浅显印痕,盛延辞又含住,珍惜舔过。
含糊的声音落在他耳中:“阿幼……不要走。”
宿幼枝找回声音,抿唇道:“我自要回去的。”
可是舍不得。
好舍不得。
还未分开便想念的不得了。
看不见的每一时每一刻都好难过。
盛延辞将他搂紧:“阿幼跟我回临王府好不好?”
他怎么回临王府。
乱说。
宿幼枝正要开口,又听盛延辞道:“那阿幼带我走好不好?”
“……你要跟我走?”
宿幼枝挑眉:“便是回南州宿氏也可?”
盛延辞闻言将下巴落在他肩膀,歪头瞧他侧脸:“求之不得。”
“那圣上岂不是要追去南州。”宿幼枝揶揄瞥他。
想了想又道:“差点忘了还有喻世子,他可是戒备阿又姑娘的很,生怕临王殿下被拐走。”
盛延辞哑然。
宿幼枝问:“他的伤可好了?”
盛延辞点头:“多修养些时日无碍。”
他还要说什么,却突然被宿幼枝捂住嘴,拽到了树后。
听那边谢翊的声音响起:“诸位叨扰,可瞧见我家宿公子?”
第91章
宿幼枝小心去瞧, 谢翊没得到肯定的回复便走了。
但他找过来做什么,姑母那边应当还要些时候的。
怕有什么事,宿幼枝要回去看看。
盛延辞不舍地牵他手指, 眸子里的情绪勾勾缠缠落到他身上。
宿幼枝盖住他眼睛, 瞧小王爷俊俏的半张脸好一会儿, 才松开手, 转身入了林间。
盛延辞追出几步, 又顿住, 一直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竹海。
宿幼枝回来时正碰见谢翊。
谢二公子问:“去哪了?”
“随便走走。”
宿幼枝道:“你不陪着姑母, 跑出来做什么?”
谢翊无奈道:“我便是被母亲赶出来的。”
见宿幼枝揉着后颈,他奇怪道:“脖子怎么了?”
他绕过去要看,却被宿幼枝躲过:“有些痒……你怎么什么都要看。”
谢翊不服:“还不是你被蚊虫叮到, 给小妹和大哥念叨的是我。”
两人结伴往后堂去,午时要在流云寺吃过斋饭再回城。
谢翊带着宿幼枝来。
来往除却穿着僧衣的寺中弟子,也有不少外来香客。
谢翊有经验,怕被人围观, 着知砚打了饭菜去僻静的地方吃。
宿幼枝觉得他的模样像做贼, 但想到几次被瞩目的场景, 还是妥协了。
他们躲到后山,忽略偶尔行过的路人,算得清静。
正吃着,不远处传来交谈声。
“他有来,我瞧见了,妹妹你这般美,大胆去, 他定会上心的。”
“不是说他不喜欢姑娘?”
“嗨,我原也这样以为, 可你听最近传闻,他都喜欢成什么样了,险些被他骗过去。”
“传言有几分可信,若真那么喜欢,我这时去不是要生厌?”
“傻妹妹,就是这时候才好,如果不是因为他开始喜欢姑娘,哥哥我就去了……”
两人嘀嘀咕咕半晌,没有注意到石头后面的几个人。
等他们走了,宿幼枝才一言难尽地看向谢翊,谢翊表情就寻常多了,不以为意道:“与你无干,快吃饭。”
结果这饭还是没吃消停,半路便落起了雨。
宿幼枝匆匆赶到遮雨的地方,零落的水珠已连绵起来。
谢翊瞧了眼天色,忙着人去南阳侯夫人那,准备提前下山。
山上起了风,水汽被吹到身上凉丝丝的。
雨一时半刻停不下,等他们到得南阳侯夫人身边,已成漂泊之势。
如今再往山下去便不安全了,南阳侯夫人决定等一等。
这一等就到了天黑。
“今日只能在寺中住一晚了。”谢翊找来宿幼枝,道:“等天放晴了再下山。”
算不得什么大事,南阳侯府侍从井井有条地安排。
宿幼枝瞧寺中空置的屋舍热闹起来,像是留宿的人不少。
南阳侯府得了个单独的小院,谢翊要守在南阳侯夫人外间,宿幼枝便住在不远处。
这天气也没得往外跑,顶多在廊下看雨打树叶,噼啪作响。
“天儿变得可真快。”
知砚守在他门外,道:“表少爷早点歇息吧,若明日天晴,我们还要赶早回。”
宿幼枝让他先去睡。
瞧着落下灯的庭院,也回了屋。
寺中屋舍空旷,听雨落声也格外清晰。
宿幼枝躺下阖眼,耳边都是屋顶上瓦片被水珠敲击的闷响。
当出现一点不同的动静时便格外清晰。
他睁开眼,瞧黑暗中出现在窗口的影子。
瞧了几眼,愣住。
眼睁睁看他翻进屋子靠近。
冰凉的气息迎面,宿幼枝未出声,那影子便靠坐在他床边,定定地瞧他。
宿幼枝受不住,低声道:“……你疯了?”
懒散靠坐的身影闻言立刻挺直,小心道:“阿幼……”
宿幼枝想瞪他。
堂堂临王殿下,半夜跳窗,说出去都没人敢信。
怎地,因为不是姑娘家,便可以这般肆无忌惮了?
宿幼枝着恼:“你是登徒子么。”
盛延辞理亏,不敢出声,僵硬在那,好一会儿才弱声道:“让我陪陪你好不好?”
看不见阿幼的每一个夜晚,他都难以阖眼。
像是那个暗沉的雨天,闭上眼就再也瞧不见他。
宿幼枝没言语,盛延辞便忐忑起来,软下嗓子:“好啦,我这会儿就走,你莫气。”
“轰隆”一声响雷。
映亮了半边天。
也照见了盛延辞落在阴影中、略有苍白的脸。
看到他起身,宿幼枝不由伸出手勾住他衣袖,垂下眸子:“走回去,再淋一遍雨吗。”